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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心里没有点数吗?”
“您都在离华院门前转悠几圈了?”
您是太子府的主人,娘娘哪敢怠慢您啊,您一来,那些个丫鬟就把娘娘吵醒了,你不知道吗?
对啊,您肯定不知道,您所有的心都在陆良娣哪里,又怎会知道娘娘的处境,为娘娘着想,不要踏进离华院就是对娘娘最好的照拂了。
“对不起啊~”
“我走就是了~”
何曾几时,北魏在外面呼风唤雨的太子殿下竟有一招被太子妃的贴身丫鬟问得哑口无言了。行知差点在心里叫好了,舒裳这个太子府的女主人带他们这些奴才都是有礼有度从不会失了主母的风度,可殿下却被那个心思歹毒、善妒、嚣张跋扈、喜欢扮柔弱的陆良娣给骗了,还真心相待陆良娣,冷落了娘娘,现在发现自己被渣女欺骗了,才回头找娘娘,不着骂才怪呢!
“太子殿下是听不懂奴婢的话吗?”
“奴婢都说了娘娘在等您!”
红宵觉得在面对苏离,她的肺都能气炸了,丢下呆滞的苏离,回去了。
“殿下,娘娘在等您,我们进去吧!”
行知好心提醒黏在原地的苏离。
苏离抬脚进了离华院,四处打量离华院:白日的五彩斑斓离华院确实比夜里黑压压一片的离华院更美!
“太子殿下金安!”
舒裳带着宫人端庄恭敬的向苏离行礼问安,苏离本意是扶树上起身,手还没有碰到舒裳,舒裳就起身了,“谢殿下!”
随即让路给苏离进屋,自己紧随其后,不曾有半分逾越。
“裳儿,还好吗?”
苏离在外面的时候有千言万语想对舒裳诉说,真正地嫁到舒裳了,他却不知从何说起了。
“妾一切都好!”
舒裳恭恭敬敬地拿过红宵递上来的茶,送到苏离手中。
“裳儿,最近做些什么?”
舒裳坐到苏离对面,从容地道:“妾就养养花,品品茶~”
“孤新得一些好茶,股派人给你送些来,你尝尝看看!”
“谢殿下!”
苏离品尝着手中的茶,有些食不知味,唯有苦涩,久久不回甘。
屋内除了喝茶的声音,再无任何声响,甚是安静,可以说是寂静了。
舒裳贤淑地等着久久未语的苏离,苏离也不知道该对舒裳说什么,就这样,红宵不停地给两人换茶,两人就是寂静的品茶,苏离不是看看书上,舒裳却一直都没有看过一旁的苏离,就是安静的喝茶喝茶,再喝茶!
裳儿,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我现在特别想你与我说说话,就想新婚的那段时间,不说什么重要的,就是说说你从早到晚的乐趣,或是你发现的乐趣,让整个离华院充满欢声笑语。
“殿下,不早了,你该回雎鸠院了?”
舒裳恭恭敬敬地半跪在苏离斜前方,苏离抬头看向送客的舒裳,饮尽杯中的冷茶水,起身甩甩衣袖,走了。
苏离走后,舒裳的陪嫁嬷嬷扶舒裳起身,语重心长地劝舒裳道:“娘娘怎么不留下太子殿下,太子好不容易来离华院一次!”
舒裳捏捏自己酸酸的膝盖,漫不经心地回道:“心都不在,留住衣服躯壳有何意义?”
她舒裳不愿意去争一个心从来就没有属于过自己的男人,她做好太子妃,完成自己和亲的使命,其他的她也不再去奢求了。
“娘娘,你还年轻,还有几十年,就算你不在爱太子殿下了,你也要为自己打算,早日诞下一儿半女,你的地位才会稳啊?”
舒裳对什么都是漠不关心的样子,秦嬷嬷着急了,她不求舒裳争宠,但至少也要早日诞下孩子,有孩子伴身,在艰难的岁月,也很快就过去了。
“你见过和亲公主生下孩子的吗?”
古往今来,能平安生下孩子的和亲公主少之又少,她曾经也抱过希望,也为自己在苏离心里是不一样的,苏离一定会让她生下他们之间的孩子的,可惜苏离送她的香囊给了她当头一棒,她才明白是她痴心妄想了。一切只不过是南柯一梦,梦醒,只有疼痛久久难以消散。
“可娘娘在殿下心里毕竟与众不同啊?”
秦嬷嬷作为年过半百的过来人,早就看出来苏离没有把刷上当作两国之交的和亲公主来看,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直接让舒裳对苏离死心了。
“秦嬷嬷,我饿了,传膳吧~”
舒裳不想在探讨这个问题,每次探讨这个问题,她就会想起香囊里的麝香,想起自己的痴心妄想,她舒裳爱得起,也输得起,不过是几十年,眨眼就过去了,下辈子,她不要在遇上苏离就好了。
“诺!”
秦嬷嬷收了茶杯,退出了屋内。
舒裳在秦嬷嬷离开后,默默流泪了:苏离,要是没有遇见你,我现在又是怎样的光景?
朝晖院
苏离回到朝晖院据喝得酩酊大醉,坐在案桌后面,桌上是舒裳的画像,是大婚之夜苏离亲手为舒裳画下的,舒裳让他拿去裱,他裱好之后没来得及送回去给蜀山,他与和舒裳之间就产生了隔阂,他就留在了他的朝晖院,画中的舒裳,一副小女儿出嫁的娇态,喜气洋洋的大红婚服,外溢的欢喜幸福。
画中的舒裳在就刻入苏离的骨血了,可现在不过三个月,那种幸福欣喜在就在舒裳眼中消失殆尽了,有的就是端庄贤淑,令人挑不出半分错的礼仪。
不知何时起他与舒裳越来越生疏了,同一屋檐下,却是两心背向而驰的陌生人。
他从来没有这么烦躁,哪怕知道陆湘茹欺骗他了,他都没有那么生气,可舒裳挥之不去的恭敬、疏远就想积压在心底的石头,越来越沉,他快没有力气提起来了。
他该拿舒裳怎么办?舒裳已经在他心底生根发芽,枝繁叶茂了,已经没有办法拔除,再这样下去,他早晚为她失心疯了!
“殿下,陆良娣派人请您去雎鸠院!”
行知敲敲门,苏离惊慌失措地卷起桌上的画卷,藏于身后,听清来人来意,苏离筋疲力尽地道:“孤已经睡下了,有什么明日再议!”
苏离现在不想见到陆湘茹,知道陆湘茹欺骗他后,他就猜测道陆湘茹接近他另有所图,他不想去面对自己倾心以付,到头来回报他的是深城算计的女人,令人心生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