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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对他这么好，不远千里从漠北来到京城。殿下又不是铁石心肠，肯定对您是千般万般好，绝对绝地不会故意惹您生气的。若是做了这样的事，肯定也是日日寝食难安，午夜梦回的时候流下的都是悔泪。”
两个人就这么一唱一和的，明着是说他怎么怎么好，其实还不是在骂他不知好歹，忘恩负义。
虞芊看沈景炎没有半点反应，他该不会以为他们是真的再夸他吧？按理说，他这么聪明，也不可能听不出来他们是在拐着弯骂他。
齐钰心中清楚，怕是沈景炎真的做了什么事情惹得虞芊生气，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让她消消气吧。
“太子妃常年住在漠北，可听说过那里又让人最最向往的一个地方。”
“当然知道啊，大名鼎鼎的一念阁。在她们那里，能让你一念之间在天堂，也能让你一念之间在地狱。”
“那里的姑娘个个貌美，看中了那个就能挑那个。只是有个规矩，价格嘛，由你摇骰子决定。老板娘每天把规则提前写好贴在墙上，摇出来一个点数，就揭开一个。”
“运气好的，花一半两银子就能得到一个美人，运气不好的需要上千两银子才能见上美人一面。”
说好了见上一面，也就只是见上一面，顺便赠送一首曲子而已。
她为什么能知道的如此清楚呢？当然是进去过喽！不过老板娘知道她是女儿身，从没收过她的银子。美人倒是见了不少，茶水也喝了不少，曲子更是听了不少。
谁说齐钰是个冰块脸，什么都不懂得？
“小公子连这些事情都清楚，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不知你有没有兴趣看上一看，那里面长得美的姑娘我都认识。只是漠北有点远，估计你可能不想去。”
而且，齐钰的腿不良于行，估计是不会喜欢到处转转的。唉！可怜的孩子呐！
“想去看看，也不用去漠北，她们这几日也会在京城里开上一家。”
果然是财大气粗啊！都能在京城里再开上一家了。虞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就有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齐小公子如果想去看看，云裳可以陪你一起去。”
话音未落，从门外走进来一男一女。他们刚准备坐下，又进来一个人。
“云裳，云裳，你也带我去好不好？”
柳依依直接抱着云裳的胳膊，将白琰直接挤到了一边去，而且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离我们远一点，坐那边去。”
小姑娘给他指了一个最远的位置，白琰抿抿唇，最终还是直接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对方，柳依依对他的讨厌丝毫不加掩饰。
看着管家端上来的汤圆，还有她眼里的笑容，白琰心怀忐忑，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
我靠，这是什么汤圆，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白将军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府中的吃食入不了将军的口？”
能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这是有多不喜欢吃啊！
“齐小公子府中的吃食味道好特别，酸甜苦辣咸五味齐全，大约是在下没有吃惯这样的食物吧。”
酸甜苦辣咸兼具的汤圆，虞芊差点笑了出来，一旁的管家解释道。
“我家少夫人喜欢吃这样的汤圆，特意吩咐厨房做的，可能是厨娘弄混了吧。”
“对，对，就是我让福叔做的，你不喜欢吃就给阿黄吃吧，反正我是不会吃你吃剩下的东西。”
那个阿黄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还是算了吧，阿黄嘴挑，大约是不喜欢吃的，还是留给你吃吧。娘说了，浪费粮食不好，你还是把它吃完吧。”
连狗都不吃的东西给他吃，这是有多不待见他，谁要是再敢说柳依依傻他白琰就跟谁急，一个傻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吗？
“少夫人还真是聪明，啊。”
“我家夫人说的对，门口的阿黄是不会吃人吃剩下的东西的。白将军您自己看，是在这吃了呢，还是让管家明日给您送过去？”
云裳一直在低头吃东西，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沈景炎和虞芊也就是两个看戏的，当然也不会帮他说话。
白琰咬了咬牙，经过千辛万苦，历经万般磨难，最终是把那碗奇奇怪怪的汤圆吞了下去。
为什么不是咽下去呢？因为实在是太难吃了，他根本就不敢咬，不咬碎了怎么咽下去，所以只能是像囫囵吞枣一样吞下去了。
“柳依依什么时候跟云裳关系那么好了？”
“她们小时候关系就很好，只是后来许多年未曾见过了，没想到柳依依还是喜欢粘着她。”
两个人都快贴到一起了，就跟连体婴儿一样，奇怪的是云裳竟然也没有露出半点不耐。故而虞芊才会有此一问。
他们的声音不大，白琰和齐钰肯定也是听到了，前者皱了皱眉，后者淡淡一笑。
吃完了汤圆，柳依依让人将沈景炎送的那把古琴拿了出来，缠着云裳弹琴给她听。
“云裳，好久都没有见过你了，弹琴好不好？”
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声音又是那种能把人萌化了的娃娃音，任凭是谁都不能拒绝吧。
云裳摸了摸她的头顶，甜甜的说了一声，“好”
不知道管家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以最快的速度把古琴放好，并且点上了香炉。
云裳坐下来试了试音色，依依便靠着她坐下，舍不得离开半分。当指尖划过的时候，就有悠扬的琴声和婉转的歌声同时传了出来。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
云想衣裳花想容，当两个美丽的女子坐在一起的时候，虞芊终于觉得，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人。
直到从齐家回来，两个时辰之后，那个场景还是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
唱歌的柳依依，专注而深情，根本就看不出她只有六岁的智商，美的不像样。专心弹琴的云裳，她也是第一次见到，甚至可以说是第二次看到她没戴面纱的样子。
都说美人越看越觉得普通，但云裳不同，她是那种越看越觉得好看的人。
“你说世界上怎么有那么好看的人？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怎么生出来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