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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夜幽玄为什么答应跟我们合作呢？”
其他人刷刷刷的转过去看向那个说话的人，小五挠了挠头发。
“我一直想不明白，夜幽玄为什么跟我们合作。”
他们集体抚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小五的智商确实是一言难尽。
小六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别想这么复杂的事情了。”
暗影也说了一句，“人生短短数十载，不必事事较真。”
“哦，那好吧。”
然后他就真的不问了，其他人轻轻摇了摇头，这样的小五真是可爱。
有了他，生活也不显得那么枯燥无味了。
这边让沈景炎来问时暮，虞芊自己也没闲着。
“怡人，那个采薇平时如何？”
“她性子清冷，有点孤傲的感觉。不爱跟人说话，也不与人来往。很多客人都是冲着这一点才会那么捧着她。”
越是不染纤尘，清冷高贵的人，越是容易让人喜欢。
“如此说来，她成为一念阁的顶梁柱也无可厚非。”
“娘娘说的极是，采薇她长得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她有一个规矩，从来不愿喝茶，却喜欢收集茶叶。”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虞芊还来不及扑捉又消失不见了。
“怡人，你再说说，她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除了茶叶，她还会收集海棠花的种子。那些客人送的首饰之类的，一般都是随手送人了，自己一件也不肯留下。”
附庸风雅，又不爱财，她为什么去了一念阁呢？
“怡人，你觉得她是怎样一个姑娘呢？”
“我啊，我觉得她是一个被情所困的人，或者是受过巨大伤害的人。她常常一人独自看着窗外，偶尔唱的曲子也都是凄婉悲凉的词句。”
爱而不得，亦或者被所爱之人抛弃。
心如死灰，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吧。她无缘无故离开了梁家，又对络儿恨之入骨，莫非这些事情跟梁家有关？
书香人家都爱喝茶，叔父家也有几树海棠。虞芊越想越心惊。
假如是安儿还好，如果是叔父，那可就……
“怡人，你现在跟我去一念阁，我要找那个采薇问清楚。以前的那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娘，如今天色已晚，您明日再去吧。”
虞芊这才想起来，太子被禁足，她也不能随意出入。
“那你现在跟红菱一起回去，让红菱尽快把她治好，明日一早你们一起进宫来。”
“诺”
无论如何，小姐说的话，她都会照办。
“我现在就去找红菱，若她不跟我去怎么办？”
一念阁毕竟是歌舞坊，一般女子都不想踏足。红菱虽是殿下的暗卫，可她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你放心吧，红菱不是那种迂腐的女孩子，她知道轻重缓急。你告诉她，要用最快的速度把采薇治好，而且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是，奴婢明白了。”
宫人都觉得奇怪，太子禁足后好像更开心了些。
“你们说，殿下是真的淡定，还是在强颜欢笑呢？”
“咱们陛下不过是一时之气，罚太子禁足，还让别人探望。你们难道不觉得蹊跷吗？”
哪个犯了错被禁足的人准许别人随意进去看望，恐怕也就只有沈景炎一个吧。
“就是当年皇后被禁足，也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入。哪怕是太子和公主都不许踏进坤宁宫半步。你们说，殿下现在有什么好担心呢？”
“那是，殿下是陛下唯一的皇子，确实没什么可怕的。”
就算犯了滔天大罪，也会被宽恕吧。毕竟江山需要人来继承啊！
这话不知怎么的，越传越离谱。就像是有人刻意为之，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半个长安城。
“陛下，殿下他恃宠而骄，应该严惩才是。”
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你要是当真了那可就真的成了笑话了。
这不，立马就有人跳出来反对。
“殿下也是为了南夏考虑，又不起因为一己私利。你怎么能说他恃宠而骄，况且这话还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呢。”
“孟大人说的极是，殿下五岁拜在我门下，最是温良忠厚，对陛下和娘娘甚是孝顺，对老夫也很是尊敬。若说他打了轻狂之徒我想，若说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一个字也不信。”
太子他温良忠厚？你见过哪个温良忠厚的人长他那个样子。
可人家毕竟是太子，这些话他们也只能在心里说说而已。
太子的黑历史可是不少，随便说一两件不会让陛下难堪的事简直易如反掌。
“陈大人怕是忘了，殿下曾将您的胡子都拔光了。太子对您，并不想您说的那么尊敬啊。”
踩到了他的痛处，陈夫子吹胡子瞪眼的，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光他的血。
“太子六岁的事情你现在拿来说有意思吗？你孙子前些日子也拔了你胡子，难道他也要被判处不孝之罪吗？”
“哪个孩子没做过一些淘气的事，倘若以此来推算，朝堂上的每个人不是都要被治罪吗？”
众人哑口无言，整个朝堂安静的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突然，有个人向前走了一步。
“在下没有。”
所有人都齐刷刷看着那个新科状元，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不管别人如何，他的脸色自始至终也没变过。依旧是不卑不亢的样子。
“下官未出生，祖父与祖母早已仙逝十余年。故而陈夫子说的事情，微臣没有做过。可它却是在下一辈子的遗憾。”
“祖父和祖母未能亲眼见到自己的孙儿，也未能看到父亲娶妻生子，也是他们一生的遗憾。”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人世间最惨的事情，人人避之不及，殿下自然不会不懂。”
最后一句，可谓是一语双关。太子殿下不会对老师不尊敬，也不会做伤害皇帝的事情。
沈奇志微微眯着眼睛，轻轻笑着说：“状元郎真是好口才。如此智慧的人可不能随意埋没了。东宫还缺一位太子洗（xian，读三声）马，便由你担任吧。”
“谢陛下隆恩！”
当一个被禁足的太子洗马，估计这位状元郎的仕途到此便结束了。
说来说去，也无法证明那些话出自太子口中，沈奇志觉得无趣就宣布散朝了。
那些大臣也都怕站错了对，以后给自己惹下天大的麻烦，一下朝就赶紧溜回家了。
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过来给新任的太子洗马说了声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