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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被她说的话惹笑了,还是被蔓纱的笑容感染了,虞芊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是一件,还有呢?”
不是说有好几件吗?她都已经按耐不住了。
听吴蔓纱讲故事,远远比故事本身有趣多了。
“三月三,是男男女女约会的日子。于大妈的儿子竟然跟一个男子出门赏花,说是错把人家看成了姑娘。”
“那人是个戏子,长得雌雄难辨,比女子还白。于二被他长长的头发深深吸引,送一朵鲜花聊表衷肠。你是不知道,还当着全镇人的面念了首酸不拉唧的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虞芊也懒得纠正她了,一首诗能记住四句是吴蔓纱的极限了。
讲故事的时候一惊一乍的,听起来甚是有趣。不过呢,她也好奇最后会怎么样。
“最后啊,于二知道那人是个男子。就在地上撒泼打滚,非让人家赔他一个漂亮的姑娘。”
“我不管,我不管。你把我的雪儿弄丢了,你要赔给我。不然,不然,不然的话我就一直跟着你。吃饭跟着你,睡觉跟着你。”
吴蔓纱坐在地上,将当日的情形完美还原了一遍。语气,语调,哭腔,大喘气,以及神态,像极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怨妇。
想到一个大男人竟然当街做出这种事,虞芊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这个于二,向来没个正形,行为放浪,不知道霍霍了多少姑娘。如今倒是得了报应,心心念念的意中人竟然是男儿身。”
“让人家变成姑娘是不可能的,他也只能徒留遗憾了。”
“你说是不是哪个被骗的小姐找人来故意整他,想看他为了爱情寝食难安的样子?”
还别说,真让虞芊给猜对了。吴蔓纱一脸的不可置信。
“娘娘也太聪明了吧,这都让你给猜着了。”
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伸了伸懒腰。
“其实那个戏子喜欢我堂姐,可我堂姐就喜欢于二那副不着调的样子。”
“然后呢,我跟独眼一合计就给他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没想到于二那小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见个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了。”
“这次阴沟里翻船,也好让他长长记性。”
大约很久以前,蔓纱似乎也对她嘴里那个臭狗屎动过心思。独眼出这个主意,估计也是有了为她报仇的意思。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能怪襄王无意,可是喜欢神女的人就会觉得心里憋闷。
一定要找个机会,让对方好好吃一个大亏才解气。说不清谁对谁错,只能说造化弄人吧。
如今看她能笑着把这件事说出来,心里的结大概也没有了吧。
“你说你刚来京城的时候遇到一个有趣的人,知道他叫什么吗?”
蔓纱摇了摇头,“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欠我一顿饭,无论如何我都要讨回来的。”
假若是旁人,虞芊肯定以为她对那个人一见钟情了。可对象是眼前这位,她觉得吴蔓纱惦记吃食比惦记人的可能性更大。
谁动我的饭,我就跟他拼命。虞芊忍不住摇了摇头。
“咱们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能不能不要表现出一副几天没吃饭的样子呢?”
吴蔓纱反问,“如果谁动了你的鞭子,你会忍吗?”
“不会。”
得了,谁也不用说谁,每个人都要自己的底线。
你惹了我,我不生气。不代表我修养好,也不代表我怕你,而是你没有碰我心里的那根弦。
就像是鹡鸰,沈景炎因他受伤,虞芊不管谁对谁错,先去找鹡鸰打一架。不是她无理取闹,是因为她真的生气了。
别人劝你都没用,你又何必多费口舌去劝别人。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以后想吃什么就让他们去做,太子殿下的银子还是很多的,你不必为他省钱。”
废话,整个南夏都是他们家的,东宫还能少了银子花。
“有了娘娘这句话,我就真的放开肚皮吃了。到时候胖的嫁不出去,你可要养我一辈子的哦!”
“放心吧,再胖也会嫁出去的。就像是漫漫,不是也有人对她一见钟情了吗?好姑娘是不怕嫁不出的,你可是天下最好的姑娘。”
单纯善良,虞芊想让她一直这样。不懂人心险恶,不知人情冷暖,无忧无虑,快快乐乐!
“在宫里,除了我和碧蕊,谁的话都不要相信。他们让你做什么也不用理,就当他们是空气好了。”
没办法,孩子太单纯,只能教她这么简单粗暴的办法。
“过几日我就要临盆,你一定要好好抱着孩子,不能让任何人碰他。”
“我不知娘娘为什么那么说,但你吩咐的事,我一定会照做的。”
傻孩子,就那么相信她吗?
漫天的雪花下了一天一夜,在家里的人觉得无比惬意和享受,在外的人觉得非常难捱。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从前在燕然的时候每到冬日,都会想起这句诗来。没想到南夏也是如此,照样有生活困苦的百姓。”
“世上不缺穷苦人,到了哪里都一样。不过是多与少的区别罢了。”
荒凉的漠北有乞讨的人,繁华的京城也有乞讨的人。唯一的区别就是,前者的数量多,后者的数量少而已。
“没想到娘娘竟然也能注意到这些,真是南夏百姓的福气。”
太子妃重视了,太子必然也会被其影响。而太子就是未来的天子,掌管一方百姓和土地。
“庆云这话说的太严重了,陛下对民间疾苦还是非常了解的,可也改变不了太多的事情。”
“陛下的心里肯定比谁都急,可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
西楚,燕然虎视眈眈,就算想要解决这些问题,也没有时间。
不说别的,他们三天两头来挑事,根本腾不出手来做其他的事情。
庆云在燕然呆了那么多年,又对鹡鸰情根深种,她肯定不能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话。
“碧蕊,去将母后送来的橘子拿些出来给庆云尝尝。寒冬腊月的,吃着酸酸甜甜的橘子,简直是人生一大享受。”
不一会儿,碧蕊就进来了,也拿来了一盘橘子。
“娘娘怕不是被蔓纱传染了吧,什么时候对吃的东西也这么上心了?”
“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个丫头去哪里了?一早上都没看到人影。”
凭她那个大嗓门,白丈外都能让人知晓她的存在。从早上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跑到哪里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