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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家伙不会又是想要坑她吧。
“今日前来，是向公子你来告辞的。家母突然生病，无人照顾。”
“姑娘你来得正好，我也打算动身去燕然，原本还想着去找姑娘你问问之前谈好的那件事想的怎么样了呢？”
呵呵，她终于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道貌岸安然的伪君子，腹黑的小狐狸，她还以为这个家伙是个善良单纯的孩子呢。
凌灵紧握的双手轻轻松开，然后再次握紧。
“苏公子，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回燕然？”
“不是姑娘你要求我帮你一个忙的吗？”
清澈的眼神单纯无辜，凌灵简直要给这个大佬跪了。你是不是戏精啊？
明明是一个大尾巴狼，装什么小绵羊呢？
事到如今，她还能怎么办呢？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明天一早出发，苏公子提前做好准备吧。不过我提醒你一点，我家丫头生性善良，你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出来。”
“好”
一口就答应，连讨价还价都没有，看起来乖顺又纯良。也正是因为看到他单纯无辜的外表，当初才会找上他的，谁知道丫的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难怪十岁就能灭掉拜月教，估计那个教主当年也不会把这么一个小娃娃放在眼里。看来以后她要时时刻刻盯着这一位，不然自家那个小丫头万一动了什么不改动的心思，吃亏的肯定是她。
临走之前，凌灵又问了他一句。
“敢问苏公子，你和我们燕然的人有仇吗？我怕你去了燕然，会被仇家报复，这就是我的过错了。”
“在下从未去过燕然，跟燕然的人也没有仇。之所以答应姑娘，是因为想去看看这漠北的绮丽风光。”
“那我提前预祝苏公子此行玩得尽兴。”
啊呸，她能相信这句话就怪了。为了看大漠风光就答应这么一件破事，对他名誉损害大不说，还费力不讨好。
如果是她，是绝对不可能答应一个陌生人这样的事情。
……
浓浓的夜色之下，一位少年长身玉立，略显寂寞。
“公子，您真的准备去燕然，那位公主可是一个，，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啊！”
“我去燕然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另外一件事。当年母亲在燕然被困，是大将军之女救了她。此番前去燕然，就当是还了当年的那份恩情吧。”
燕然大将军之女，那岂不是如今燕然的王后幽若？
“欠人家的总是要还的，更何况还是救命之恩。如果当年不是她救了母亲，也没有如今的我。”
“是，属下明白了。”
他们公子是一位极其有原则的人，轻易不会承诺，一旦答应了别人，就一定会做到最好。
“你去将燕然的事情全部弄清楚，尤其是多灵公主说的那位。”
“是”
苏雨蘅抬头看着这黑不见五指的天空，心中似乎有了什么目标，轻轻勾了勾唇角。
黑暗之后即是光明，那是不是说明光明和黑暗同在？
“灵儿，你为什么躲着我？”
凌灵刚刚踏进自己的院子就被一个醉鬼给抓住了，她用尽浑身的力气将那个人推开。
“你想多了，我没有躲着你，只是不想看到你而已。”
她的话像锋利的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刮着沈若林的心。
原本就有点醉的他越发有些虚了，摇摇欲坠。
“灵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我爱你，你也爱我，你为什么忍心看我伤心难过，你为什么对我和自己都这么狠心？”
为什么？
他问她为什么？
“我父王是被你爷爷亲手所杀，我母妃被你爷爷逼着踏入烈火阵，毁了容不说，而且每到阴天或下雨时都会全身疼痛难忍。”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早回去吗？”
凌灵她就像是地狱来的使者，步步紧逼。
“那是因为她的旧疾复发，我不得不回去照顾她。你我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你还问我为什么不愿意见你？”
“灵儿，我……”
十多年来，他第一次如此喜欢一个姑娘。
看到她会开心，好像一切的烦恼都没了。看不到她会心慌，就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宝贝一样辗转难眠。
别人都认为他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其实那只不过是他太过无聊想要逗逗乐子而已。
那日大漠初见，一眼惊鸿，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呼唤：别犹豫了，就是她，就是她。
“灵儿，我是真的爱你。就连喝醉了也不忘不了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样残忍？”
凌灵往后退了一步，跟他拉开了距离。
“不是我对你残忍，而是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人要残忍。血海深仇无法消除，所以你跟我永远不可能。”
“胜败乃兵家常事，当年之事不能全部将错误归咎在我爷爷身上。假如当年是南夏战败，你们燕然肯定也不会放过我们。”
自古成王败寇，失败的那一方没有什么理由要求别人对他们客气。
而赢了的那一个肯定会想尽办法来敲诈失败的人。
她虽然明白这一点，但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我知道当年是我父王战败了，但是你爷爷杀了父王，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或许你不知道父王他对我到底有多好。”
……
“当时家里的奶娘抱我的次数都没有父王他一个月抱我的次数多。不管是燕然还是南夏，大多数人都重男轻女，但父王他从来没有嫌弃过我。”
“还有母妃，当初她是被父王当街抢回来的，因为我才选择留在了王府里。因为保护我才选择踏入烈火阵。他们都是我最最亲近的人，我有什么理由放弃他们的大仇？”
哪怕她爱他入骨，也绝不会跟杀父仇人的孙子在一起。
那是对他最好的父王和为她义无反顾的母妃，她有什么理由能说服自己跟眼前这个人在一起呢？
……
“为了你好，还是尽快离开吧。在这个院子里的人，可都是我父王的心腹。我愿意为了两国的安宁而放弃报复你，但他们不一定会。”
沈若林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灵儿，你当真如此恨我吗？”
“不，我不恨你。那些事情跟你没关系。”
错的不是他，只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你还是走吧，我该休息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无论如何，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不如彻底断了彼此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