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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活着,这才是阿言最大的愿望,指不定某天你病好了,他也就能出现了呢?”
“……骗人的。”元蜜死死闭着眼,心底却也存着这样的念想。
“你若是觉得我骗你,那就认为是骗你好了,毕竟,我不是阿言。”所以,许多事情上,我也不会像他那般一直为你考虑。
安辞芩继续开解:“你就这么颓废着?活的开心活的快乐,才能够给予错过你的人最大报复。”
元蜜没有说话,泪流满面。
我快要坚持不住了:“别说了……”
我快要放弃你了,阿言,阿言……
“爱是放手,公主殿下,他都选择将你忘了,打算工重新开始,你又何必念念不忘他?”
耳边响起了脚步声,渐行渐远,似如飘渺,带着奇怪的语调:“公主殿下,你知道么,其实……”
其实,他希望你幸福是真的,希望你快乐也是真的。
可他还活着,是假的,不愿意和你一同面对死亡,也是假的。
極言只是不希望让你看着他死去,悲痛不已,于是用了愚蠢的方式,逼迫着让你放弃。
将自己折磨成了那般,既狠心又让人觉得痴情。
“……其实他真的爱你,所以,你要好好的。”
“本公主会好好的,他若是真的爱我,怎么可能放弃呢?说是为了我考虑。其实不过是儒弱的借口!”元蜜的声音有些虚弱,带着不甘,然后释然。
“我会好好的,如他所愿。”
安辞芩没有回话,将门打开,对着门外的宫女吩咐:“热一碗粥,清淡少食,毕竟这么多天没有吃饭。”
宫女一愣,立刻大喜过望:“是!”
皇后步入殿内,也听见了这么一句,原本肃穆的表情一松,立刻笑出了声:“太好了……多谢你了华昭仪,先前本宫对你的态度不好,昭仪妹妹千万莫要计较!”
“怎么会呢?皇后娘娘,妾身与安平公主本就是好姐妹,劝她走出,妾身也很开心。”安辞芩与她客套完,打了招呼往回走去。
原本晴朗的天气,也不知为何说变就变,乌云逐渐聚拢,淅沥沥的小雨开始下了起来。
安辞芩一愣,明秋和东蔷也有些慌,她们并没有带伞。
这天气是怎么了,变幻无常。
“娘娘,怎么办?要不咱们先回皇后宫里,避避雨?”东蔷提议道。
“不用了,毛毛细雨而已,瞧你们的模样,且西薇还在宫里等着咱们呢,最后一面不见了?”安辞芩摇摇头,不知怎么了,心底忽然有些慌神,无由来的心悸。
“见!自然要见!那咱们走快些,怕娘娘身子弱,淋了雨受凉。”东蔷点头,三人加快了步子。
安辞芩越走越快,东蔷都有些跟不上步伐了:“娘娘,怎么如此匆忙?”
“不是你说的嘛,快些。”安辞芩好笑,压下了心脏忽然的加快,好奇怪,莫非自己的身体真出了什么毛病不成?
等赶回了聚央宫时,安辞芩望着门口一堆的宫女,心底的不安疯狂扩大。
那些宫女也看见了安辞芩,表情很是奇怪。
安辞芩来不及细想,她认得出,这是陈楠伊宫里的婢子们。
陈楠伊又到了聚央宫作甚?
等她推开了宫女,然后停下。
正院里的景色,让安辞芩脑袋空白一片。
身后慢了一步的东蔷,总算是跟上了,气喘吁吁的扶着腰:“娘娘,怎么这么多人?莫非是荣嫔……”
她转头,此时也是看见了院内的景色。
背对着她们的陈楠伊缓缓转身,秀丽的面容上依旧带着标志性的柔笑:“哎呀~昭仪妹妹!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呢,这婢子,真是该死!居然偷偷与人私通!本宫瞧着心里气极了,身怀有孕瞒着小主不说,居然还妄想留着贱种!?
以上欺下,简直就是大不敬!重要的是还冲撞了本宫,真是气人,所以本宫呢,就替妹妹教训教训,不过是一个贱婢,打杀了……妹妹也不会怪姐姐吧?”
陈楠伊笑着,特别的无辜特别的温柔,一双细长的眼里全是笑意,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安辞芩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她手心发颤,她浑身都颤抖了。
她心底,有道声音嘶喊着,杀……
杀!
将陈楠伊杀了!
快杀了她,啊啊!
“西薇……”
东蔷很是小声的呢喃着,已然是泪流满面。
安辞芩不说话,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陈楠伊皱眉,心底莫名的有些慌乱。
她踏在血上,将雪白的鞋子瞬间染成了红色,蜿蜒的血啊……
一直流啊流,从地上流过,流进安辞芩的心里。
躺在地上的女子死死瞪大着眼睛,死死的,看着门口,似乎……似乎期盼着谁能快些回来。
——“娘娘,快些回来,奴婢今日亲自下厨!等咱们吃完这一顿,就好好的道别。”
还没有道别呢,你怎么就睡了?
地上的人,眼神没有焦距,原本清澈的眼眸似乎蒙上了一层灰,一层死气。
她浑身都是血,是热烈的鲜血,是鲜艳的红色,是残忍的现实。
——“娘娘!奴婢觉得你特别的像奴婢阿姐!”
既然我像你的阿姐,那你倒是起身,向我喊一声阿姐啊?
安辞芩眼底有些茫然,怎么了……为什么她觉得呼吸这般的困难?
怎么了,为什么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让我取名的话,嗯……不如叫篱儿,男孩女孩都可以唤。”
——“好,娘娘取得名字可谓妙,就叫篱儿了,西篱,呵呵呵~”
你的孩儿还未出生,你怎么就先睡了?
安辞芩走近了西薇面前,看着已不似原本相貌的人,脸都打肿了,想来……动手的人力气很大。
细碎的雨滴,试图将浓稠的血液稀释。
身后传来声音,东蔷身子一软,跪倒在地,眼里满是痛苦。
“西薇……”
“嘘——,别喊,西薇她,今日就能离开了。”安辞芩低低说道,她蹲着,手抓着地上尸体的手,纤细白皙的手已经染上血迹。
陈楠伊弯着眼眸,是纯粹的恶,是纯粹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