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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西薇腹内孩子的来由,东蔷是不知情的,所以她满是惊讶的看着西薇。
她居然与人私通?如今还这般直白说了出来?
“不能要这个孩子。”安辞芩惊讶之后,渐渐冷静,面色极寒。
这孩子生父,是一个畜生,若将之生下,西薇的人生就真的毁了!
“可是,他也是一条生命,他……”西薇嘴唇颤动的厉害,捂着肚子有些害怕,望着安辞芩的目光躲闪。
“那你要如何生下他!?若是让别人知晓了,你性命都没了,还谈何他的生命?他不该来到世上的,我们得将他送回去,可好?”安辞芩坚决不同意,若真被人发现了,就是一尸两命,谁也救不了!
她不仅得为西薇着想,还得为自己着想。
若她的宫里出了这等的丑事,皆不是让皇上觉得,她御下不严?
安辞芩承认自己很自私,可人性都是自私的,她得顾全大局。
“不,娘娘……娘娘,奴婢真的……”西薇猛地站起身,有些抗拒的往后退了一步:“奴婢想照顾他,哪怕他没有父亲,没有好的家世,可奴婢……这是奴婢的孩子。”
所以,她可以决定孩子的生死,而安辞芩不能。
其言外之意,安辞芩明白了,她一愣,反应过来后,狠狠拂袖,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主位。
东蔷连忙为她揉了揉额头,安辞芩顺势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西薇也知晓自己的话惹恼了安辞芩,可她无法,她一开始也是惶恐的,也曾想过堕了。
但她每每抚上腹处,似乎能感受那微弱的呼吸,原本坚硬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一塌糊涂。
血浓于水,怎能轻易舍弃?
大厅内,一时默了下来,静悄悄的,带着莫名的冷意。
西薇抿抿唇,直接跪在了安辞芩的面前。
“娘娘,奴婢知晓您想什么,奴婢也知道这样做会极大的可能影响到娘娘,但奴婢求娘娘,求娘娘将奴婢弄出宫吧……”西薇‘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那刺耳的声音,让安辞芩好不容易安静下的心绪再次混乱起来。
“西薇,你看不明白吗?这不仅关乎我的事儿了,这孩子没有父亲,等他长大后问起,你要和他说什么?说他的父亲是个畜生?”安辞芩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为什么要提这些呢,奴婢就说他父亲早死了……娘娘,奴婢求您了,奴婢很少求娘娘什么事儿,今个儿是奴婢第一次求娘娘,娘娘!”
看着西薇肿起的额头,安辞芩心情可谓是复杂无比。
不可否置,她想将西薇留下,因为她是宫里唯一给了自己温暖的人,让她如何轻易舍弃?
但……
她强求,她想生下曾经的错误。
“西薇,你不想再陪着我了吗?”安辞芩轻声,幽深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娘娘,奴婢想,可奴婢怕了,奴婢想寻一处安宁的地儿,好好生活。”
可当初是你说,我与你阿姐一般,要一直陪着我的……安辞芩没有说话,看着那满是希翼的眼眸,她知道,西薇对冷宫那件事儿,一辈子也忘不了。
跟在自己身边受了这么多的苦,她怕了。
“当初,我让你出宫,是你自己不出的。”
“世事难料,奴婢怎么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为什么会发生,奴婢也不知道!”西薇被她琢磨不清的态度弄的心累,声音无意识的也跟着拨高了,听着人耳朵刺痛。
“……”安辞芩一时无言,她还是怪,怨怪自己,更怨怪她。
“西薇!主子对你不好吗?”东蔷看不下去了,轻声提醒道。
“娘娘对奴婢的好,奴婢谨记心头。”
安辞芩深沉的叹了口气。
现在的西薇,特别像从前有了长洺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发现有孕了,心里有多惶恐多厌恶啊,一度想要亲手了解腹内的孩子。
可每每看见林辰之望向自己腹处的温情眼光,她就舍不得。
甚至想着,只要她不说,没人会发现,于是她留下了孩子。
如今想来,她还得多谢当初的林辰之,还有那深爱林辰之至癫狂的自己,这才有了她可爱的长洺……虽然她现在已触摸不到她的孩儿。
收回思绪,安辞芩垂眸看着那眼巴巴哀求自己的人,神色缥缈:“罢了,这般也好,我送你出宫,却不能是现在。目前是紧张时期,等你什么时候肚子大了,瞒不住人,你再走。”
走的远一些,天高地远,外边的世界自由且安宁。
西薇破涕为笑。
安辞芩也跟着笑,她终是心软了,冒着风险也要帮她,看来自己的心肠还是不够硬,这样也罢。
这样的自己,恰到好处。
将人从地上扶起,安辞芩温和的看着她:“出去之后,寻几个婆子照顾着,不然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很累的。”
“奴婢谢谢娘娘,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一定不忘!”西薇小脸满是喜意,那张脸蛋犹如纯洁雏菊,盛开在最美的年纪。
“唉,我不要你不忘,这些天你就在宫里修养着,哪儿都不要去了,宫里危险,你要多加小心,我待会儿派多几个婆子宫女照顾你。”
“不用不用,娘娘还是留着那些婆子照顾自己,奴婢是婢子,哪儿能这般的娇贵?”西薇推辞,不符合常理的事儿,她肯定不同意。
见劝不过她,安辞芩便罢手了,让东蔷将人送回去后,一个人坐在冷清清的大殿内沉思。
宫里的婢子,不到年岁是不能出去的,所以她要让西薇假死,再借着林辰之的势力将人给弄出去。
她是舍不得的,可再如何的舍不得,也不能剥夺人为母亲的资格。
……
“……奴婢打听到的就这么多。”
下首,一位身着浅青宫女装的人说道。
安辞芩明了的点点头,看了身边东蔷一眼。
东蔷立刻掏出银两,放在了那宫女手上,微笑着看着她:“今个儿,你就是路过这儿,我说的没错吧?”
那宫女一愣,立刻反应了过来,点点头:“是是是,奴婢就是随意路过的。”
东蔷笑而不语。
看着人走远后,回到了安辞芩身后,拿着蒲扇,扇着凉风:“娘娘,您打听这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