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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小小坐在车里没动,并没有下车与卓清轩打招呼,万一他有什么其他的不想为人知的事,她贸然出来,打扰了就不好了。
答案很快就来了。
卓清轩到后没多久,远处走来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
蒜鼻,小眼睛,有一张五官一看就很油腻的脸。
身上穿了件咖啡色厚重的大皮袄子。人本来便又矮又胖,这大皮袄子穿在身上,肥圆成了个球,背后看像头棕熊。
敖小小心里吐槽着。
那中年男子走近卓清轩,两人站在东湖边,说了几句话后,男子的脸色沉了下来,挥舞着手臂,像是要揍卓清轩。
离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敖小小拉开车门匆匆下车。
一路小跑到近前,便听卓清轩说:“二立,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撒了这么个弥天大谎,你必须和我去顾家澄清事实!”
二立?敖小小的脑子轰的一下,血全冲上了头,这个中年男人就是二立?那个从敖长胜手上买走她的项链的人?
敖小小原本绝望的心,一下子燃起了熊熊希望,大喝一声:“二立!”便直冲过去。
突然传来的女人声音,让二立与卓清轩两人都吓了一大跳,卓清轩看清直冲过来的人是敖小小后,舒了口气。
二立则紧张想来:“这丫头是什么人?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让第三者看到我俩见面吗!”
“我没与其他人讲,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清楚,不过,她是当事人,我觉得我们三个人一起交流也没有问题。”
“什么当事人,你说话不算数,我不想与你谈任何条件了!”二立转身便要走。
“别走,我答应给你的钱,肯定会给的,只要你愿意出面作证,还可以再多给你一些!”卓清轩急叫着向前,伸手想要去拉二立。
“我不相信你了!你这是在害我!你是想要害死我!”二立急步后退,不想让卓清轩抓住他。
这几天下过雪,雪虽然化了,然而东湖边积水成冰,二立这么往后一退,脚下一个刺溜打了个滑,人便往后仰倒下去。
卓清轩指尖刚搭到他的手臂,没抓得住便滑了开来,眼睁睁看着他一下子倒进了东湖里。
扑通一声,东湖湖面上薄薄的冰面被二立笨重的身体一下子砸了个坑,他连声都没有,便没了顶。
敖小小奔到一半,便看到卓清轩伸手去拉二立,想阻止他离去,然而二立不愿意被他拉住,急步后退,不过眨眼之间,二立便不见了。
卓清轩吓得扑到岸边:“喂,把手给我,我拉你出来。”
水下一团棕色物体在挣扎,裘皮大衣太厚重,入了水之后,将二立直直往下拽,他手只伸出水面一次,便再也伸不出来,眼看着人沉得没了影。
敖小小急步奔过去,脚下也跟着一刺溜,还好她刹步快,不然也得滑一跤。
卓清轩急得团团转:“我不会游泳,怎么办?怎么办?”
临近春节,医学院早放假了,东门这边离居住小区还有一段距离,平时这里便是的景点,冬天压根没人来。
敖小小扑到岸沿边,二立掉下去的地方已经没了半点影子。
“得报警,得打110。”卓清轩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拿手机来,敖小小一把按住他的手,“清轩你赶紧离开,我来报警。”
说着,拿出手机拨了110,飞快地将事件,时间,地点都说了。然后110接线员要求她将电话保持畅通之后,挂了线。
住附近的人都知道,这东湖特别深,二人都知道,即便是现在打了110,都不可能救得出人来了。
敖小小打完电话,一抬眼,看到卓清轩还站在面前,立刻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卓清轩傻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是啊,快走啊!”敖小小跺脚,“脑子不好用啊?你能出现在这里吗?赶紧离开,还有,我没主动找你之前,千万不要和我联系,快走!”说到这里,几乎用的吼。
这种意外事件,卓清轩在场,不管与他有没有关系,被媒体报道后,都没什么好事,何况掉湖里的人还是他约出来的,遇到不良媒体缠夹不清,那他的前途就全完蛋了。
卓清轩这才反应过来,敖小小用力推了他一把,他迟疑了数秒,拔脚便走。
眼看着卓清轩跑得快没影子了,敖小小才放声大叫起来:“救人哪,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哪,救命啊!”
狂吼了几嗓子之后,终于有人过来了,几个大爷大妈远远跑过来。
“人在哪?”一个大妈边往湖里看着边问敖小小。“报警了没?”
敖小小说:“报警了,人应当是沉下去了,我开车经过,看到有人从湖边滑下去了,跑过来看就没看到人影!”
“这地方多深哪!”一个大爷说:“我年轻的时候,夏天在这湖里捞鱼,一个猛子都扎不到底的。”
另一个大妈讲:“我看人悬了。”
“嗨,什么悬,就是完了。”看热闹的不嫌弃事大,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有好奇心重的人问敖小小,“你看清楚了没?掉下去的人是男的还女的?多大年纪?”
“看身影是男的吧,多大年纪我也没看清哪。”敖小小哪能说什么,现编着话搪塞着。
她全身一直在发抖,说话时,连牙齿都在打颤,围过来的大妈大爷们都以为她是被冻的,没人知道她是因为害怕与紧张才会如此。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没人有勇气在这里冷的天下水救人,何况,人肯定没了,现在下去救,说不定还是搭上自己的性命,那就太不值得了。
十来分钟后,警察到了。
敖小小重新叙述了下过程。
她是真的从远处看到二立落水的,唯一的区别不是路过,而是早就将车停在那里。
警察查看过敖小小的身份证后,又问了几句有关落水者的问题,然后将她带上了警车。
敖小小知道这事自己不可能不被怀疑,所以,上车的时候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