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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是我一个月的伙食费。”敖思雅咬牙低骂：“你别太过份了。”
敖小小笑笑：“姐，你每个月伙食费都要二千哪，你知道我一个月伙费多少？”
“不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一千二张，不能再多了，再多我真的不要了。”敖思雅不耐烦地回答。
敖小小突然失去了与她再讨价还价的兴致，涩声说：“行，转钱给我吧。”
敖思雅一只手按在照片上，另外一只手单手操作，眼睛余光一刻都不离开照片，生怕敖小小反悔把照片收起来。
钱转完，敖思雅说：“转给你七百，加上之前的三百，正好一千，你收款吧。”
敖小小早看到手机屏幕上提示微信转账的信息了，放开手，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收了钱，站起来，意兴阑珊。
“我走了。”
说完，也不等敖思雅回答，便直匆匆往外走，推门而出时，听到敖思雅大声说：“服务员，我还有急事，红茶不要了！”
低眸夷然一笑，敖小小头也不回地离开咖啡店。
坐上地铁往回走的时候，敖小小胸口憋着的一口闷气，才有所舒缓。
她一个月，拼死拼活挣个几千元，往往没能捂热，便填了父亲那个无底洞。
她知道四姐的钱来得也不容易，勤工俭学加上奖学金，助学金，但无论如何，她自己挣钱自己花，过得总比自己来得强。
二千一个月伙食费，她最惨的时候，二百一个月都没有。
一元钱的馒头买一百个，开水过馒头，连咸菜都没有吃一个月是常有的事。若非一直欠着黄婷婷的房租，她也不至于落到现在无家可归的地步。
杜星尘与邓景渝总是笑话她胃口大，都是饿出来的。
有得吃的时候，当然尽情敞开来吃。
所以，她将邓景渝的照片一千二张卖给敖思雅，心头半分不安都没有。
明星签名照是什么？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服穿？
敖思雅不能抗拒，宁愿饿肚子也要买，她不卖给敖思雅，她也会另外找渠道买。
反正敖思雅这钱总归会要花出去的，肥水不流外人田。有钱就得给自家人赚嘛！
敖小小坐在车上，恶狠狠地想着，眼角却渐然湿润。
时间还早，敖小小想了想，打了个电话回家。
电话是母亲李银花接的。
“妈，我想回来拿点东西，您一个人在家？”
“嗯，你爸刚吃完午饭出去了。”
敖小小收了电话，下车后，先去银行取了一千元，又去附近超市买了些水果和糕点，提了往家走。
到了家门口，她不放心地再打了一个电话给母亲，确定父亲不在家，才进了院子。
把水果和糕点递给李银花：“妈，这是我刚买的水果和点心，您收起来，水果别放久，趁新鲜的时候吃了。”
“回来就回来，买这些做什么？怪贵的。”李银花话是这样说，依然收下了。
跟着敖小小来到她房门口：“小小，你找到新房子了没？”
“还没呢，在找。”
“这二天你住在哪个朋友家啊？小卓吗？”
卓清轩与敖小小一起长大，也是从这个棚屋区出去的，李银花知道他。
敖小小看向母亲，李银花枯瘦的脸上，带着几分憧憬的期盼。
“没有，我和卓清轩没来往了，妈，以后您也把他给忘了吧，咱们不是一路人。”
“可是，小轩上个月还来看望过我，还给了你爸钱。”
“什么？”敖小小提高嗓子，尖声说：“你怎么没告诉我？”
李银花被女儿突然变大的嗓门吓到了，呐呐地说；“小卓不让我告诉你。”
敖小小又气又急，张嘴想说什么，又收了回去，这事与母亲说没用，只得放缓了语气：“清轩给了爸多少钱？”
李银花摇头：“不清楚，不过，听你爸口气，不少。”
不少是多少！敖小小心急如焚，与母亲又说不清楚，匆匆进了自己房间，从一堆杂物中找了只旧帆布包，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与日用品。提着包出来时，看到母亲站在堂屋里，呆呆面向自己的房间，一付手足无措的模样。
心一软，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之前取的一千元，塞到母亲手上：“妈，这是一千元，您藏起来，别让我爸发现了。”
李银花捏住钱，紧张木讷的脸上终于泛*笑容：“哎，我知道。”
敖小小握住她的手，掌心粗糙的感觉令她鼻子再次发酸，叹口气，拍拍母亲的手：“我走了，你自己当心。”
“好。”李银花没也什么好说的，她除了拖累，什么都帮不了女儿。
出了门，原本冲动着想问一下卓清轩给了父亲多少的想法，淡了许多。
现在问有什么用呢？问的话，卓清轩不一定肯告诉她，钱都给了一个多月了，上次她去杭城，卓清轩提都没提，就是不愿意让她知道。
还是等以后从父亲那打听到具体的钱数，再找个机会还他吧。
回到新一大厦，才不过十二点五十。
推门进休息室，杜星尘在玩手机，看到她进来，挺惊讶的：“怎么这么快？你是去和你姐打了个照面就回来了吗？”
可不是……
“姐妹俩不聊点体已话？”
“老大。”
“嗯？”
“您今天话有点多。”
“……”
敖小小明显心情不好，杜星尘不逗她了：“你午饭吃过没有？桌上有吃的，你吃吧。”
听说有吃的，敖小小顿时来精神，桌上摆着好几盒吃的，有汉堡，有薯条，还有鸡块，可乐什么的。
“哪来的汉堡？”
“白沁代言汉堡王，今天官宣，汉堡店送来几箱汉堡，人人有份。”
“这么好啊。”敖小小取了一盒巨无霸牛肉汉堡，入手还暖的，边拆着包装边问杜星尘：“您吃了没？”
“没有，不是说了不吃午饭吗。”
“真不吃啊？我看你中午并不是绝对不吃的，前天不是还吃了泰国菜吗。”
“汉堡热量太大，你吃吧，别管我了。”杜星尘说；“你胃口大，我特意多要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