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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星尘点头：“我省得。”顿了下，又道：“小赌怡情，老人家无聊，玩玩也妨。”
敖小小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连连摆手：“你可不能这样讲，我爸那不是小赌怡情，他完全是烂赌，你赚钱的速度，绝对抵不上他输钱的速度，你忘记高，利、贷的事了？我到现在可还欠着你上百万的债呢！”
“知道了，别紧张，我怎么可能放任你父亲赌博呢。”杜星尘拍拍她肩：“行，我去上班了，新车留给你，我开自己的吉普去公司。”
走到门口，杜星尘又回转头来挤挤眼：“至于债嘛，肉偿就可。”
“呸，不正经！”敖小小*了脸。
杜星尘走后，敖小小陪着周姐收拾完厨房才出门。
敖小小先去了自己原来的老宅。
院门依然锁着，看锁头上积着的灰，看得出来，许久没人回来过了。
“这不是小小吗？”路过的一个胖女人停下脚步。
“王婶子。”敖小小笑着与她打招呼。
胖女人是她家的邻居王婶，是与他家走得最近的一个邻居了。敖小小来的目的便是找邻居们打听些往事，没想到这么巧，在家门口便遇到了。
“回来收拾东西？你爸妈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终于熬出头，搬去好地方住了。”王婶羡慕地说。“你别说啊，这么多年，你家老四几乎不回来，我们还以为敖老头生了个白眼狼呢，没想到，到底是亲生的，发达了，还是有良心的。”
敖小小笑着说：“那是，哪有置亲生父母不管的子女呢。之前我姐不也是没办法吗，现在有办法了，当然就来把我爸妈接走了。”
王婶不赞同地撇撇嘴：“不一定，这么些年，我可全看在眼里你们家老四，可不如你，大家伙都在说呢，这亲生的啊，还不如抱来的孝顺。”
王婶说到这时在，突然一捂嘴，讪笑道：“哎哟，人老了就糊涂，我乱说话啊，你不是抱来的，你也是敖家亲生的。”
敖小小笑道：“王婶，您别瞒了，我妈早就告诉我，我不是亲生的了。”
“是吗？哦，那就好，哎，你们家那个敖老头子，凶得要死，可不敢让他知道我说出来这个话。”
敖小小知道，小时候，就是因为王婶子乱说话，讲她是捡来的，被敖长胜拿砖头砸了玻璃窗。
“我爸就是脾气爆。”敖小小笑笑：“其实也是个命苦的人，养大了五个孩子，没一个是他亲生的，所以，我爸其实还蛮善良的。”
“善良？”王婶子嗤声：“也就你这傻丫头这么想。你三个哥哥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管这个家？”
“为什么啊？”
王婶子凑近来，神秘地说：“告诉你吧，你爸呢，一直好吃懒做，大家捡垃圾卖破烂，你爸不愿意，要走偏门，所以，弄了几个孩子过来，让你妈带着出去要饭。”
这是敖小小不知道的事，她有记忆开始，几个哥哥就在附近码头上打工。
“打工？对啊，长大了才能打工，小的时候，可不就只能去要饭嘛。”王婶子撇着嘴说。
敖小小知道三个哥哥对这个家没感情，细节倒是不清楚，如今听来，也怪不得三个哥哥有能力离开后，再也不管这个家。
“对了，王婶子，你还记得我姐出生的医院是哪家医院啊？我妈把我姐出生证明这些资料都弄丢了，要转户籍不好转。”
敖小小信口胡扯。
“嗐，什么医院，我们这种地方的人，生个孩子哪那么娇贵，还去医院生？”王婶大声说：“你妈就是我给接生的，哎哟，别说，人哪，贱命，越贱越好生，别人生个孩子，在医院里还要死要活的呢，你妈倒好，门口摔了一跤，孩子头就出来了。”
“一点风险都没的，就把四儿给生下来了。”
敖小小的心脏，随着王婶子的说辞，越跳越快，手心紧张得直冒冷汗，深吸了口气，稍微镇定一番后，她又开口道：“那报户口呢？没有医院出生证明，怎么报的户口啊？”
敖小小问得很仔细。
“生了，居委会开个证明就可以了。”王婶说到这里，觉得有点不对劲：“你老打听这事做什么啊？”
敖小小赶忙笑道：“这不就是话赶话聊到这，扯着聊吗！”
王婶一拍大腿，“哎呀，我光顾着和你聊天了，忘记我屋里还蒸着馒头呢，我赶紧得走。”
“好，王婶，您慢走啊。”
“嗯，多回来看看啊，别发达了就忘记老邻居了。”王婶边扭着大胖屁、股，边急冲冲往家走。
敖小小一个人伫立在自家院门前，静立了好一会，才开始往其他邻居家走。
棚户区，这么多年，搬走了好多，亦新搬进来了许多，知道敖家往事的，没几个人。
一一问过后，之前在敖小小心头一直徘徊着的疑问，成为了现实。
回到车里，敖小小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铃响了一声后，便被挂断成了忙音。
再拨，依然如此。
敖小小有经验，这是对方将她拉黑了。打开微信，找到敖思雅的头像，点击发送信息：“在吗。”
果然，不出意外地，信息发送出去后，在屏幕上形成了一个红色三角感叹号。
提示，对方不是你的好友，请加对方好友后再发信息。
敖小小把手机揣进口袋，开车来到父母的新住址。
开门的还是那个保姆，看到敖小小招呼了一声后，便去做事了。
李银花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敖长胜则不在家。
“妈。”敖小小唤。
冬日暖阳晒得李银花昏昏欲睡，听到女儿的呼唤后，李银花才一个激灵惊醒。
“小小回来了啊。”她笑眯眯伸出手来，敖小小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
所以说，人就是得过点好日子，这才没几天，李银花原本粗糙开裂的手便好了许多。
“手怎么这么凉？你这孩子，外面天冷，出门多穿点呀。”李银花握了她的手后，轻轻拍了拍，说。
敖小小原本满腔的愤怒，被李银花这句话，安抚了下来，靠在她腿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