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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翀缓步走在碧蓝色的大地之上。
他步伐轻如羽毛,静的一点声响都没有,团聚在他身前的白云悄无声息的退至两侧,主动为他让开了路。
云雾的尽头,浮着一块碧绿色的,半圆形的玉珏。
玉珏周身团着青白色的雾,身下一座木坛,坛中飞出无数细小的气泡,每一个气泡上都倒映着玉珏的影子。
婴翀走到木坛前,静静凝望着那块玉珏。
玉珏似乎也在凝望着他,碧绿通透的玉体上映着婴翀出尘绝世的脸。
终于见到了这块玉珏,可婴翀的心却异常的平静。
抬手,轻轻抚上玉珏,目光却被手腕上的红绳吸引了住。
此乃相思绳,系者为相思。
那个人的心里,真的有了他了吧。
婴翀深情却又冷漠的望着手腕上红的刺目的红绳,终是不再犹豫,将玉珏拿了下来。
冰冷的玉珏在婴翀的掌心剧烈颤动着,那是它的反抗,它的挣扎,婴翀淡定的轻捧着玉珏,直到那玉认了主,乖乖躺进了他的怀中。
指尖,五道冰蓝色的灵焰澎湃流转着,婴翀欣赏了片刻,攥了攥拳,将指尖灵焰的痕迹抹去了。
灵焰消失的瞬间,他的手腕猛地被人拉拽了起来。
“婴翀?”云雾外,传来他所熟悉的声音,“你在哪?!”
婴翀一愣,轻挥了下衣袖,木坛立刻消失不见。
“江师兄,我在这。”婴翀扯了扯红绳道。
江焕潇洒的身影立即自云雾中显现了出来,他着急地走到婴翀面前,按住婴翀的手臂道:“你怎么跑这来了!”
他架打了一半忽然发现婴翀又不见了,情急之下险些拿聂景澄泄愤,好在提前系了相思绳,令他顺利找到了婴翀。
只是,婴翀怎么会来到了这里?还有,此处为何灵光流转,似如纳宝之地。
“我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就滚到这里了。”婴翀话语柔软,打断了江焕的思绪,“江师兄,那火凤还在吗?”
江焕顿了顿,一边张望着四周一边回道:“被你季师兄打走了,没事了。”奇怪,周围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江师兄,你在找什么?”婴翀盯着东张西望的江焕道。
“没、没什么。”定是他思虑繁多,判断失误,江焕冲婴翀笑笑,“婴师弟,咱们走吧。”
他扯着婴翀的手臂正要走,却被婴翀拽了回去。
足下踉跄之间,已被婴翀拥在怀里,深深吻了住。
江焕惊呆了,在这生死存亡的节骨眼上,婴翀居然还有心思来占他便宜,他当即将婴翀推开,肃道:“婴师弟,不要胡闹!”
婴翀的眼神比这浓密的白云还要缠人,他上前一步勾住江焕的脖子,不依不饶的又将他吻了住。
柔软的舌头撬开坚硬的贝齿,贪婪的索取着。
江焕起初不愿配合,但被婴翀吻着吻着,心便软了。他由着婴翀放肆了一回,在二人能保持理智的范围内再一次将婴翀推开了。
“婴师弟。”江焕皱着眉毛,“你季师兄还等着咱们呢,回去了。”
婴翀一脸的不甘,不愿,不满足,隐隐还藏着几丝狠厉。他抬起手,在江焕唇上用力一捻,媚声道:“江师兄,下一次,遂了我的意好不好?”
江焕的心如被热浪所袭之时滚烫了起来。
婴翀这个人还真是……真是……真是出其不意,他分明柔柔弱弱一个美男子,却总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当然,这种压迫感只有他江焕能感觉得到。
江焕嗓中涩涩:“先离开这里,其他的,日后再说。”
他不由分说拽着婴翀离开了,心中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的这副身子,早晚得落入婴翀之手。
虽然成功的改变了自己被制成人皮风筝的命运,却也沦落成了男主的榻上宾,如此,他是赢了还是输了?
云雾外,成功将火凤打跑的季宁臣正在吹牛。
“哈!先前不觉得什么,如今才发现我这逐风真是好。”季宁臣将逐风从左手掂到右手,又从右手掂到左手,得意道,“我一亮剑,那火凤就跑了,此番震慑力,便是江师兄的乘鸢和婴师弟的飞鸾都比不上。”
云楚楚抄着双手,在一旁朝季宁臣翻白眼:“得了吧你,我瞧那火凤不是被你吓跑了,而是去搬救兵了,你当心它一会又杀回来。”
“怎么可能嘛!”季宁臣一脸不服,“打跑就是打跑了,怎么可能回的来。”
江焕牵着婴翀,默默走到季宁臣和云楚楚身前。
“江师兄回来了!”季宁臣高喝道,“江焕,你说那火凤是不是被我吓跑了。”
江焕神色不定,火凤确实是在季宁臣拔剑的瞬间跑了,可是不是被逐风吓跑的,他就说不好了。
毕竟,那可是婴翀的坐骑,万不能因为一把逐风剑落荒而逃。
“你就当火凤是被逐风吓走的好了。”江焕敷衍了季宁臣一句,对众人道,“好了,咱们继续前行吧。”
“等等。”司马焱拦住江焕,“江兄,没有为我们引路的残魂了。”
江焕一愣。
他已然忘了这个问题。
“既是困在了这个鬼地方,干脆将那妖魔口中的玉珏找到好了!”聂景澄冷不丁来了句,“反正玉珏藏身之地已经泄露了出去,不如咱们……”
“景澄!”司马焱喝住聂景澄道,“你胡言乱语什么?”
江焕毫不掩饰的甩了聂景澄一记白眼。
这个蠢货,东西是剑神宗和天玄山庄藏下的,他居然想着将人家藏好的东西找出来,带到清灵峰去。
“好了,都不要再提无用之事了,走。”江焕觑眸向前,“到前边去看看。”
他抬脚便走,谁料,好端端的大地竟是剧烈颤抖起来。
众人登时被颠了个东倒西歪,站立不住,季宁臣拉着云楚楚飞至半空,惊道:“江焕,这地裂开了!”
江焕一听,忙朝脚下看去,只见两脚之间的碧蓝大地猛地裂成两半,一左一右的分开来,将裂缝撕扯的越来越大。
“大家小心不要掉下去了。”司马焱学着季宁臣的样子,扯着聂景澄飞至了半空。其他弟子亦腾空而起,惊诧地望着脚下。就在大家以为惊变已经过去时,裂缝中忽地探出一条条黑色的藤蔓,藤蔓缠住弟子的脚腕,拉扯着他们退回裂缝中的深渊。
“师兄救我!”
“师弟!救我!”
呼救声和挥剑声争相而起,乱成一团,江焕挥着乘鸢斩断一道道藤蔓,然而却有更多的藤蔓从裂缝中探了出来,纠缠着他们。
妈的!这鬼地方还真是折磨人!江焕腾飞而起,在碧空之上劈下道道剑芒,无意之间,他看到了被藤蔓缠住,却因抱着黄狐狸而无法还手的蛇男,想也未想,挥剑斩断起身上的藤蔓,将其推至安全之地。
“江焕,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季宁臣道,“不然,待这鬼东西将咱们都缠住了,咱们可就走不了了!”
江焕如何不知这个道理,只是这藤蔓多如牛毛,一时半会儿如何摆脱的掉。越来越多的弟子被藤蔓缠住身体拖至深渊,江焕救下这个,却顾不及那里,一时间方寸大乱。
焦头烂额之际,一道刺目的强光自众人上空射了下来。
从巨缝中探出的藤蔓逃也似的退了回去,大地再一次震颤起来,却是将巨缝合住。
浮在半空中的弟子们纷纷落地,众人齐齐仰头,只见一一身红色锦袍的独目男子,正低头注视着他们。
他的身后,站着位苍颜白发的老者,江焕定睛一瞧,心道:这不是那位在无妄海前与他闲聊过的老婆婆嘛?
还有,那红衣之人,不正是惑心么。
他怎么到这来了?
困惑中,惑心已然与那老者飘落在地。
老者恭恭敬敬的站在惑心身后,并未上前。惑心则大刀阔斧的朝他们走了过来,他的手中,赫然攥着一块金光闪闪的神宗令。
回归剑神宗的惑心剪了短发,微卷的发丝拂于耳边,为其冷峻的面庞上凭添了几道魅惑之意。
秉着对凌追的好感,江焕对这位忍辱负重做卧底,一朝功成锦衣归的惑心印象很不错。他笑着迎向惑心,端然拱了拱手。
惑心连忙抱拳还礼,继而跪拜在季宁臣面前道:“二少爷。”
“惑心?”显然,季宁臣对于惑心的到来也很疑惑,“你怎么来了?”
“宗主得知二少爷有难,特命惑心携神宗令前来营救。”惑心抬起头来,“二少爷,不如先随惑心离开这里,其他的事,再议不迟。”
“好好好。”季宁臣急不可待,“赶紧带我们离开,再在这里待下去,老子怕是要疯了!”
“是。”惑心缓缓起身,对身后的老婆婆道,“速速带我等离开。”
老婆婆阖目点了点头,扬起双手轻念了段咒语出来。
碧蓝的大地忽地左右摇摆起来,江焕等站立其上,身子不由自主随其晃动着。围绕着他们的白云一团团凝聚上前,包裹住他们,随着他们一起震荡了一番后忽而转成阵阵狂风,卷携着万丈碧色腾空而起,去往了未知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喝了秋天的第一杯奶茶了嘛!没喝记得喝哦!整个秋天都暖暖甜甜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