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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朝阳也不反驳,只无奈笑着,待柳缪之一支舞跳完,穆朝阳微微点头:“不错。”
柳缪之看了一眼穆朝阳,见穆朝阳没别的话要说,柳缪之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但她很快就掩饰过去,向穆朝阳行了一礼便退回到位子上。
“柳姑娘这支舞跳的实在精彩,实不相瞒,我也是自幼习舞,不知道能否也献上一舞,算是为这中秋佳节助兴。”
夏初眠面带笑容地看了一眼柳缪之,随即看向穆朝阳。穆朝阳皱起了眉,夏初眠是陈国的皇后,若是让她献舞,实在是有失体统,但若是不允又显得不尊重陈国。
犹豫一下穆朝阳便微微点头:“既然夏皇后有意,那便请吧。”
夏初眠微微一笑,她也没有换衣服,正当她准备跳的时候,外边传来一阵喊声:“千芳殿走水了!快来救火呀!”
夏初眠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起来,顾晓晓却眼中一亮,心中偷笑,看来是姜鸾瑛那里开始行动了,居然还这么巧,但顾晓晓没表露出来什么。
穆朝阳闻言皱起了眉,当下他也顾不得夏初眠,直接就向外走去,而顾晓晓等人也跟着他走出殿外。夏初眠面上虽然不甘,但也没多说什么。
一行人一出来便看到远处的千芳殿火光冲天,而宫人已经前去救火,穆朝阳眉头皱得紧:“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走水。”
“今日是中秋宴,宫里各处都燃了彩灯,许是一时不慎才着火。”顾晓晓淡声道。
此时宫中骚乱,在众人注意不到的地方,一道黑影动作极快地接近偏门,仔细看去他身上似乎还扛着一个人,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行动。
那人就是孟子珏。一炷香之前姜鸾凤在他怀里断了气,他心中悲苦,虽然不忍将姜鸾凤的尸身留在宫里。
但为了姜鸾瑛,他还是狠下心替姜鸾凤换上姜鸾瑛的衣裳,又在她发间插上姜鸾瑛时长戴的簪子,等处理好之后孟子珏就拿着烛台站在姜鸾凤尸体前。
孟子珏整个人都在发抖,他眼底一片通红,显然是难过到了极点。直到姜鸾凤死在他怀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姜鸾凤的感情,原来他心里是有她的。
只可惜刚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姜鸾凤就已经香消玉殒,这种开始就是结束让孟子珏备受打击,心中也十分沉重,他怀着对姜鸾凤的愧疚,整个人只觉得十分疲惫。
但他现在不能倒下,他身后还有昏迷不醒的姜鸾瑛,孟子珏深吸一口气,点燃了姜鸾凤身上的衣衫,他面上满是泪水,他嘴唇微动,哑着嗓子道:“来世我再补偿你。”眼看着姜鸾凤渐渐被火光吞噬,孟子珏知道不能再耽误下去,当下他就扛着姜鸾瑛离开了千芳殿。
“鸾瑛,你不要怪我。”
孟子珏回忆着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他心中痛苦,在姜鸾瑛耳边轻声说着,只可惜姜鸾瑛此时早已经不省人事,听不到孟子珏的声音。
等到穆朝阳一行人赶到千芳殿时,孟子珏已经带着姜鸾瑛离开了皇宫。
此时千芳殿的火已经被扑灭,而姜鸾凤的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身也被抬了出来。顾晓晓知道这只是姜鸾瑛的替身,并不知晓这是姜鸾凤。
“鸾瑛怎么会这样离开,鸾瑛啊。”顾晓晓装作悲痛,硬逼着自己挤出两滴眼泪。然而她心中却十分高兴,一想到姜鸾瑛能够过上自己向往的生活,顾晓晓就为她开心。
柳缪之瞪着面前的尸体,她实在难以相信姜鸾瑛就这样死了,但她看见那支簪子后就接受了事实,那是姜鸾瑛时长戴着的簪子。
穆朝阳也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也不疑有他,他叹了一口气,看向那尸身的目光中含了几分悲悯,他不讨厌姜鸾瑛,甚至对她有几分欣赏。
“追封姜贵人为姜贵妃,按贵妃礼仪厚葬。”吩咐过后穆朝阳便沉着一张脸离开了,他还要安抚姜将军。
柳缪之原本还未姜鸾瑛有几分可惜,年纪轻轻就死在了火灾中,但一听穆朝阳的话,柳缪之就抿起了唇,她嫉妒啊,一个死人都比她位分高。
但柳缪之转念一想,姜鸾瑛位分再高也是一个死人了,哪像她还有大好的青春,想到这里柳缪之的心情才缓过来,她碍着顾晓晓也落了泪。
“姜姐姐命苦啊,竟然遭受这样的折磨,皇后娘娘,您也不要太伤心了,这种祸事是谁都料不到的。”柳缪之假意安慰道。
顾晓晓微微点头但也不再多说,她怕多说几句被人瞧出来破绽。随后顾晓晓便带着人离开了千芳殿,而中秋宴也被迫结束。
齐御庭和苏柔安慰顾晓晓几句之后便叹着气离开了皇宫,而夏初眠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借口,虽然心中不甘,但也没多说什么,见没机会再见穆朝阳之后也出了宫。
等顾晓晓回到自己的寝殿时她才松了口气,此次总算是有惊无险把姜鸾瑛送了出去,当晚顾晓晓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日顾晓晓就开始忙着姜鸾瑛的丧事,而穆朝阳则是安抚姜家,连着赏了好些珠宝。
而此时的姜鸾瑛正待在孟子珏府上,她默默看着面色苍白的孟子珏。
“鸾瑛,那种情况下,我逼不得已。”孟子珏面容苦涩,他也不想把姜鸾凤的尸身留在千芳殿,但他如果不那样做,死的就是姜孟两家。
他一整晚都没有合眼,就一直守着姜鸾瑛,而姜鸾瑛一醒来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什么都不说。
“你叫我鸾瑛?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么?”姜鸾瑛听到孟子珏的话之后眼神有一瞬间的松动,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闻言孟子珏面色一白,他颤巍巍地替姜鸾瑛把脉,随后又哑着声音问道:“你不记得我是谁了么?我是子珏啊。”
姜鸾瑛眼中满是迷茫,她瞧着孟子珏面色悲戚,不知为何她心中也泛起一丝苦涩,但她却始终想不起来面前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