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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乾本就因为穆朝阳和顾晓晓遇刺之事心中不安,此时穆朝阳将人交给他,他更存了将功补过的心思,当即就向穆朝阳立下了军令状。
等把穆朝阳和顾晓晓送回皇宫之后,李德乾立马去见了那唯一的活口。
第二天李德乾顶着黑眼圈来见穆朝阳和顾晓晓。他面色犹豫,眼底还有几分难以置信。
见李德乾这副模样,穆朝阳和顾晓晓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明白了大概。
李德乾身为禁军首领,是穆朝阳身边的近臣,可以说就算是当朝宰相见了也要敬上几分,能让李德乾露出这幅表情的,背后那人定然不是一般的人物。
“皇上,这是那贼人的供词。”李德乾犹豫半天,还是将供词交给了穆朝阳。
穆朝阳看完之后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尽管已经有所准备,但真当看到夏侯的名字时,他心中还是涌起了滔天的怒火。
顾晓晓见他这个脸色,心中也猜到几分,她接过来供词细细看过。
原来昨夜那五人都是夏侯养的死士,功夫都是一等一的高。这几日穆朝阳派人监视夏侯与外界的往来,却忽视了夏侯在府中的动作。
夏侯对于穆朝阳的监视也有所感觉,他本就因夏筱筱之事对穆朝阳心存不满,而他又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晓穆朝阳已经怀疑他和大燕勾结。
这才狗急跳墙,派了死士去暗杀穆朝阳和顾晓晓,但他们都没想到穆朝阳和顾晓晓的功夫竟然如此之好。
尤其是顾晓晓,那是他们选择率先朝顾晓晓射箭,就是以为她不会武功,以为能够一击必杀,谁曾想到被顾晓晓轻巧地躲了过去。
“此事先不要声张,李统领,你先下去吧。”
李德乾走后顾晓晓才开始劝慰穆朝阳。方才她就看见穆朝阳眼里的杀机,但这个时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朝阳,我知道你心中有气,夏侯必须处置,但不是现在。”
穆朝阳压抑住自己愤怒的心情,他接过顾晓晓递来的茶水小饮了一口。
“我也知道,他手握重兵,在朝中也很有影响力,并不是说动就能动的人,但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去。”
想他穆朝阳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此时他已身居高位,处在权利旋涡的中心,但也没有放松过警惕。
而他自问没有愧对天下百姓,也没有不理朝务,可他夏侯却偏偏要跟他作对,甚至想要了他的命,这对于穆朝阳来说是不能容忍的。
“再过几日吧,过几日便是夏侯的诞辰,不妨趁着那个机会先将他的兵权卸下。”
顾晓晓轻轻拍了拍穆朝阳的肩膀,眼底闪过几分冷意,那夏侯既然已经出手,那就别怪他们不给他留情面了。
穆朝阳微微点头,和顾晓晓商量起来其中的细节。
五日后,夏侯诞辰,李公公前去府中宣旨,请夏侯入宫赴宴,夏侯本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想到到了之后居然看到了不少自己的老部下。
夏侯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前几日那批死士没有回来他就心中不安,而今日赴宴他也是存了死志。
而看到自己的老部下,他心中更是凉了几分,更多的还有愧疚,是他连累了他们。
“北境苦寒,夏侯驻守北境十数载,保北境平安,实在是劳苦功高,此次正逢夏侯诞辰,朕特意请夏侯赴宴,不知夏侯可还满意?”
穆朝阳笑得温和,仿佛几天前的那场刺杀没有发生过一样。
“臣惶恐,臣多谢圣上体恤。”夏侯勉强挤出几分笑容,连连向穆朝阳行礼。
“夏侯不必自谦,各位也不必拘礼,此次算是家宴,都随意些。”
得了穆朝阳这句话,中位将领都放松起来,席间欢声笑语不断,夏侯面上也挂着笑容,心中却越发苦涩。
“夏侯这些年来委实是劳苦功高,皇上难道不考虑赏赐夏侯么?”
顾晓晓笑得温婉,夏侯却感受到了顾晓晓眼底的寒意,他心中一凛,要来了。
“皇后言之有理,夏侯年事已高,不如留在京中领了太傅的职,也好教给太子一些沙场之事。”
穆朝阳此言一出,席间顿时沉默起来,众人就算反应再迟钝,也看出来这次宴席的目的并不单纯。
夏侯本人早有准备,他也不推诿,顺了穆朝阳的意,直接跪地谢旨。
夏侯既然都没有反对,他手下的将领自然也不好站出来,而穆朝阳当即就让李公公宣旨,封了夏侯做太傅。
而其他那些将领也领了些虚职。他们都是北境军中的高级将领,但同时也是夏侯的党羽,穆朝阳自然不可能放他们离开京城。
只要这些将领留在京中,穆朝阳就有办法彻底掌握北境军,而顾晓晓出使大燕一事也会多几分保障,这也是穆朝阳着急动手的原因。
事情进行的超乎预料的顺利,穆朝阳和顾晓晓虽然心中讶异于夏侯的顺从,但也由衷地松了一口气。
此时李德乾就守在殿外,如果夏侯和那些将领有什么举动,穆朝阳会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就地格杀,但既然诸事顺利,穆朝阳也不想徒添人命。
至于那日被刺的事情,只要夏侯在京中,他就能慢慢收拾夏侯。
顾晓晓虽然也松了一口气,但却一直观察夏侯的神色,见他面上一片安宁,似乎并没有怨怼,顾晓晓却觉得不对劲,这不像是夏侯的反应。
忽然顾晓晓心中一动,她唤来身旁的宫人,低声耳语了几句。
“怎么了?”穆朝阳注意到顾晓晓的动作,压低声音问道。
“我派人去看看夏筱筱。”顾晓晓面上笑着,眼底却没有笑意。
听了顾晓晓的话,穆朝阳心中也是一凛,他终于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不一会儿那宫人便回到了顾晓晓身边,向顾晓晓摇了摇头。顾晓晓微微闭眼,心中叹了口气,她没想到夏侯竟然有这种魄力,竟然敢在宫中救人。
穆朝阳也注意到宫人的示意,当下他也顾不得众人,直接将李德乾叫了进来。
“关闭城门,务必将夏筱筱给朕捉回来,至于夏侯爷,烦请去天牢走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