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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镜法师阴冷的目光，在众人面前扫过：“接下来就是月考核，其考核结果，能决定两个月后大考的抽签名次。”
“重要性如何，我就不必多说了吧！”
“现在我公布月考规则，都给我仔细听好喽。”
我们要下山，到功德庙里去领任务。
功德庙就是小镇上唯一的寺庙，即：我和老高相遇的地方。
月考核的每一项任务都是和鬼怪有关，难易程度不同，可以根据自身实力选择。
每一组只能领取一项任务，任务最长期限为半个月。
如果超过半个月还没有回到山上，就判定为考核失败。
不仅会被剥夺域外密宗子弟的资格，而且上师们还会下山，亲手抹杀失败者的小命。
“来，把这些都收好，这样就能够看出，你们的功德积攒到了什么程度。”
上镜法师给我们每个人，分发了一颗灰扑扑的小石头。
据说这叫功德石，随着考核进度，颜色会逐渐加深，由淡红变成鲜红、再变成深红。
其最终状态为紫红色。
不过功德石变成鲜红色时，就意味着任务圆满完成，可以掉头上山了，不必追求尽善尽美。
而评判成绩的标准：一来根据功德石的颜色深浅，二来根据回山时间的前后，以颜色深浅为主要评判依据。
临下山之前，各位上师喊住门下子弟，纷纷叮嘱一番。
莲花上师自然不例外，她把我喊到那间看了都想吐的房间，确定左右无人，而后朝着我低声吩咐：“趁此机会，可杀屠坤；观察元芳，提防哑巴。”
我：“？？？”
本以为，莲花上师会细心叮嘱我，该如何完成月考任务。
结果……她居然跟我说这些。
屠坤、元芳以及哑巴少年，都是这次刚刚招进密宗的新弟子。
为什么莲花上师不让我提防其他人，而是单单提防这几位呢？
另外，这真是杀屠坤的好机会吗？
莲花上师不是又在借机试探我？
我试探问道：“不管是完成任务还是杀屠坤，难度系数都不小。那这次，我可以动用那些法器了吧？”
莲花上师想也不想，拒绝的很果断：“不行！只有到了大考，你才可以使用。如果过早暴露底牌，大考时，你必死无疑。”
顿了顿，莲花上师补充道：“你知道么？除了那些没有道行的子弟外，其他所有子弟，都在留着底牌。”
“其中就包括屠坤。等你即将杀死他时，自然就知道他的底牌是什么。”
“同时，你还会知道他和上镜法师之间的隐秘。”
莲花上师这个关子卖的好，把我的胃口吊的足足的。
不说别的，就算是想弄清楚这个秘密，我都应该搞死屠坤。
唯一有些好奇的是：莲花上师为啥对我信心满满？
她可是把我当猪一样，养了一整月，啥都没教我的啊！
……
功德庙。
大喇嘛亲自接待我们，一番寒嘘问暖过后，他吩咐人拿出一个厚厚的记事簿。
上面罗列着从前至今的各项月考任务。
我注意到：那些完成的任务名称上，被划了醒目的“x”符。
未完成的任务，则保留在原处，后面按了一个或两个鲜红的手印。
我指着那些手印，“这些是什么意思？”
大喇嘛微微一笑，“任务没完成，当然就是死掉啦！”
有些子弟是任务途中被鬼怪弄死的，有些是未按时回山，被上师们亲手杀死。
还有一些，则是子弟内斗时，死于同伴暗算。
看似一场简单的考核，里面不知藏着多少血腥。
幸好大喇嘛没什么心机，好心提醒我们，相比较之下，上镜那老灯，就显得相当阴险了。
这一次可供挑选的任务，足足有二十个。
每一个任务的后面，有从浅红到深紫等不同的颜色，
而我们参与考核的小组，却只有七组，其中还包括一些以前招揽过来的子弟。
众人开始挑选。
哑巴少年以及其他小组，选择了鲜红色，似乎他们都很惜命，生怕在这次月考核中死掉。
元芳和另一名子弟的组合，则选择了深红任务。
我看元芳拍板定下任务时，那名搭伙子弟都快气哭了，脸上的肉肉抽抽成一团，眼神中满是不安和悔恨。
轮到屠坤。
他挑衅似的看了我一眼，而后指着一条深紫色任务，“就是它了！嘿嘿……富贵险中求。虽然任务危险了些，不过等回到山上，得到的好处也是相当丰厚的。身为修者，如果没有点儿胆子，那还修个毛？莫不如回家扫地煮饭了。”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他这番话是故意在说给我听。
等他选完，我指着一条叫“污血玉”的任务，“我们打算做这个。”
莲花上师早就说过：两个月后的大考，对我来说就是生死考验。
我的直觉也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
所以就算没有屠坤刺激的因素，我也会选择最难的任务。
抽签抽到一个好的次序，对我们的好处不言而喻。
大喇嘛神情复杂的看了看我和屠坤，“现在的新晋子弟，胆子都这么大了吗？新入门子弟挑战紫血任务，以前只成功过两例。不过成功之后，那些子弟全都废掉啦！最低档次也是坐轮椅。”
“唉！且不论资质如何，你们这几个小家伙，实在太冲动，真不该进域外密宗啊！”
我心里微微一紧，没想到这些紫血任务，完成率会这么低。
那……屠坤干嘛主动选择？
他事先得到过上镜法师的叮嘱？想故意以这种方法刺激我们？
他怎么能确保会完成任务呢？
怀揣着各种各样的疑问，我在功德庙里静静等待着。
老喇嘛以特殊方式将消息传递出去。
半个小时后，陆续有事主过来，千恩万谢的把那些子弟领走。
我心里一片恍然，原来这些鬼怪事件，都发生在小镇居民身上。
我们这样做，既可以算作考核，又可以看做行善积德。
只是有些纳闷儿：小镇居民咋这么惨？隔三差五的，就要遭遇鬼怪骚扰吗？
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多，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闯进了功德庙。
“老法师，老法师……你说的救星在哪里？是谁接了“污血玉”的任务？”
这名中年男子脸色很急迫，汗水滴答，眼睛里带着期盼，“幸好赶上密宗月考核了，否则，我弟弟非得死于非命啊！”
大喇嘛朝着我和铃儿指了指：“就是他们两个！你领着他们去看看吧！”
我刚想主动打声招呼，结果胃里一阵难受，不由得又是一顿干呕。
“啊？就是他们俩？”
中年男子围着我俩绕了一圈，眼神从期盼转为质疑，“老法师，你应该知道，我原来也是练过的。”
“这两个小家伙，身上道行波动极其微弱，根本没法对付那厉鬼啊！”
老喇嘛有些不耐烦，“就是他们俩接的任务。你到底领不领走？如果不领走，我让他们重新选了。”
“别别别……”尽管不情不愿，中年男子还是挤出笑容，朝着我和铃儿鞠了一躬，“对不起，真是对不起！现在就跟我走吧！”
我有些狐疑：这家伙干嘛跟我俩道歉？就因为刚才说的几句话？不至于吧！
出了庙门我才知道，这家伙原来是个大款，不远处停着他的豪车座驾，最起码也要五百万以上。
他的名字起的也很霸道，名叫：钱多多。
这名字……还蠢萌蠢萌的。
“钱老板，能不能跟我说一说污血玉是怎么回事儿？”开车的路上，我问道。
钱老板伸手在脸上抹了把汗，“我那倒霉的亲弟弟，赌性太强，非得跟人家玩儿赌石。结果……把自己给坑啦！”
域外小镇地理位置特殊，和几个小国接壤，很适合做赌石的生意。
所以小镇人来人往的格外热闹，绝大多数是因为赌石的原因，而不是因为域外密宗。
赌石里面的说道很多。
所谓“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抹布”，这一句话，大致就能说出赌石的风险。
上个星期，钱老板的弟弟——钱有礼，带着大把的票子，去了镇上的赌石场。
具体的经过我转述不清楚，因为我对赌石不太懂。
大概意思是：钱有礼跟另一名买客，同时看中了一块石头。
最终，钱有礼凭着本地人的优势，以暴力手段拿下。
最终切开时，发现里面藏着一块血色奇石。
血色奇石呈桃心形，当拿到光线微暗的地方，还能隐约感觉到它在跳动。
同时，有无法描述的声音，从里面隐约传出，对人有种莫名的强烈诱惑。
切出血色奇石后，旁观围观的人里，有人当场出五百万购买这颗石头。
据说，那人认出了这颗奇石的来历，说它叫“污血石”，又叫“污血玉”或者“至情石”。
明代期间，在民间就有所流传，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消失不见。
没想到，时隔四五百年时间，它又会重现人间。
听到那人说的有板有眼，钱有礼就想进一步追问，这石头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
为啥那人毫无遮拦的说出口了呢？
要知道，按照以往的惯例，如果有人想买下奇石，必定不会透露半点口风，免得卖家坐地抬价，压缩利润空间。
钱有礼这话，却没问出结果来，那人只说晚上九点过后，邀请钱有礼到旅店里一叙，到时候他自然就会知道真相。
“然后呢？你弟弟是在那人旅店里遭受了意外？”
我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问着话，一边打量着车外的景致。
车子开到现在，早就离开了小镇。
朝着和域外密宗相反的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钱多多叹了口气，“如果事情这么简单，那就好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