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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用你儿子的名义发一下毒誓，我就相信你。”
脸色僵了一下，何四夫人用力的磨了磨牙道：“乐儿，你的心肠怎么能如此歹毒？要用孩子来威胁我？”
她怎么敢用她的儿子来发毒誓？
白夫人哼笑了一声，说她因为做了丧尽天良之事，所以不敢拿她的孩子来发誓。
“你敢吗？”何四夫人反问。
“我……我有何不敢的？”
何四夫人就让白夫人发一个给她看一下。
“你发完后，我再发。”白夫人笃定她是不敢发的。
冷冷的笑了一下，何四夫人找借口说她是不会伤害她的孩子的。
即使是说说也不行。
她怕会一语成箴。
“不敢就是不敢，何必找这么多借口？”白夫人冷漠的怼了一句，“废话少说，汪大人，你继续审问。”
他该不该偷笑？白夫人没有完全忘记他的存在。
汪大人无奈的拍了拍惊堂木，张嘴还没出声，就看到何四少爷摇着一把扇子，大步走进了公堂。
“汪大人，不知我家娘子犯了何罪？要闹上京兆府这么严重？”
“何四少爷，白夫人来状告何四夫人下毒谋害她，如此重大之事，本官不得不开堂审问。”
何氏少爷第一反应是荒谬，他家娘子怎么可能会下毒谋害白夫人？谁不知道她们的感情好？
“白夫人，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吕梅琳她对我下了十几年的毒，在我女儿帮我解了毒后，她不死心，又千方百计的送了我两盆有毒花。”
白夫人眼睛看向何四夫人，轻笑了一声，“说起来，还得要谢谢你送我的两盆花，要不然，我也察觉不到你的狠毒心思。”
原来不是巧合……
何四夫人心里恍然，脸上却露出无奈的神情来，“乐儿，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君子兰跟七彩花怎么可能会有毒？要是有毒的话，谁还敢养？”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要这么心急，也就……不会被云北乐察觉到。
哎……失策……
“君子兰跟七彩花本身是没毒的，但是，两种花养在一起，比你给我下的毒药还要毒。”
白夫人的脸上露出怒容，“吕梅琳，你不会说不知道吧？我是不会相信的。”
何四夫人的脸上适时露出惊讶的表情来，摇头说她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的话，是不可能会送给她的。
“装，你继续装，看看你还能装多久？”
“我没有。”何四夫人眨了眨泛红的眼睛，伸手轻拉了一下何四少爷的手，“夫君，你相信我吗？我是真的不知道两种花是不能养在一起的。”
何四少爷反握了一下她的手，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我相信你。”
说着，他看向白夫人，“白夫人，你认识琳儿的时间比我还要长，你还不了解她的为人吗？她是不可能害你的。”
他相信温柔贤惠的娘子，是不会做出害人命的事情来的，特别是对云北乐，就更不可能。
白夫人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苦涩的笑了一下说：“要不是人证物证俱在，我也不敢相信她会对我下毒，还一下就下了十几年。”
想想就……毛骨悚然。
何四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乐儿，林妈妈是你的人，怎么能作为人证？”
顿了下，又道：“如果我说你利用林妈妈来污蔑我，是不是也说得通？”
“是这样没错。”何四少爷不等白夫人出声，直接接过了话头，“汪大人，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下，是不能随便定人的罪的吧？”
话音刚落，大门口就传来了温以恒的声音。
“谁说没有足够的证据？”
公堂上的人转身看去，就看到温以恒背着手走进来，他看了一眼小姑娘，拿出属下查出来的证据，递给站在一边的衙役。
“拿上去给汪大人看一下，这么多的证据，足不足够定一个人的罪？”
衙役连忙伸手接了过来，小跑着上去递给汪大人。
汪大人一一翻过后，脸色沉了下来，拿起惊堂木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何四夫人，你该当何罪？”
何四夫人真的是最毒妇人心，竟然……竟然对自己的闺中好友下毒下了十几年，真的是……一个大毒妇。
心猛地往下沉了沉，何四夫人面不改色的说她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你还敢狡辩？”汪大人重哼了一声，拿着证据一条一条的念了起来，念完，再次质问何四夫人认不认罪？
双手揪着手帕子，何四夫人扯了扯嘴角，摇着头说：“汪大人，为什么奶娘做的事情要推到我的身上来？”
没有奶娘的作证，有其他的证据也证明不了是她对云北乐下得毒。
奶娘听到后，猛地抬头看向何四夫人，在对上她的眼眸时，瞳孔缩了一下，开口承认是她做的，不关她家夫人的事。
用她一个人的性命来换家人的性命，值得。
“洪氏你为何要下毒毒害白夫人？”汪大人蹙着眉头看向洪奶娘，她家夫人不交代，她一个下人怎么敢对白夫人下手？
洪奶娘支支吾吾的说她不喜欢白夫人，就想对她……她起了下毒的心思。
这么撇脚的理由，傻子才会相信。
汪大人失去了耐心，眼睛转向衙役，“来人，上拶指刑。”
要……要上拶指刑？
洪奶娘吓得脸色一白，转头向何四夫人求救。
何四夫人走上前一步，怒声质问汪大人是不是想屈打成招？
“本官哪里敢屈打成招？就是想看看她的嘴有多硬而已。”
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何四夫人都不肯认罪。
偏偏他又不敢对她用刑，那就只能对她的奶娘用刑了。
“呵……我看汪大人你就是想屈打成招。”何四夫人挡在奶娘面前，拦着衙役，不准他们动手。
汪大人吸了口气，拿起惊堂木砰砰砰的敲了好几下桌子，出声警告何四夫人，京兆府不是她能撒野的地方。
她再阻拦衙役办事，他就对她不客气了。
“我……”
“娘子……”何四少爷岔断了何四夫人的话，“你在害怕什么？”
不会真的是她做的吧？
身子僵了一下，何四夫人一脸平静的说，她没有害怕。
何四少爷拽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一边去，“既然如此，就不要去阻拦衙役。”
他压了压声音，又说了一句，“不要忘了，这里是京兆府，不是何家。”
汪大人已经够给他们面子了，她再闹下去的话，恐怕连姐姐也护不住她。
悄悄的吸了一口气，何四夫人压下心里的不安，点头嗯了一声。
洪奶娘见何四夫人不再为她求情，心里的恐慌更甚，用力的挣扎了起来，“夫人……夫人您救救奴婢。”
“奶娘，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而是你犯的罪……”
听懂了何四夫人话里的意思，洪奶娘的脸色瞬间暗淡了下来，不敢再出声求救。
见她老实了，衙役松开压着她的手，拿着拶子套进她的手指，再用力的收紧。
“啊……”奶娘张嘴惨叫了起来，没过多久，就出声求饶，“我……我招……大人，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