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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柳黎觉得小红有点笨，她大可以说自己被太上皇宠幸了，可能怀孕了。
不知道太上皇在这儿临幸宫女会不会有详细记载，说不定太上皇压根没碰过她。可是以现在的情况，小红只要一口咬定是太上皇的，也没人拿她怎么样。
反正太上皇已经糊涂了，君惊鸿也看他不顺眼。
“还能是谁的？”君惊鸿扶起小红道，“长寿殿不是只有太上皇一个男人嘛？张太监，总不能是你的吧！”
张太监讪讪的笑，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地道:“秦王莫拿老奴开玩笑了。”
“既然你怀了太上皇的孩子，那就不用再为奴为婢了，现在本王替你讨封，让皇上给你一个名分怎么样？”
小红睁大双眼惊愕地看着君惊鸿，又看一眼柳黎。
柳黎现在只想默默地捂脸不见人:“那就封一个美人吧。”反正君惊鸿叫她小美人。
“还不快谢恩？”君惊鸿问。
小红连忙跪下给柳黎磕头谢恩，君惊鸿又看看太上皇，慢悠悠地走过去:“太上皇，红美人如今已经怀有身孕不便伺候你，本王会选新人来伺候您的。”
“要是她们也怀孕了。”君惊鸿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会有更多的新人来的。”
柳黎有些听不进去了，想要阻止君惊鸿，可是君惊鸿不在乎她的阻止。
“太上皇病得这样严重，今天的元宵节也不能出席了，就好好休息吧。皇上也不需要行参了。”
太上皇气得快要昏死过去，目眦欲裂，双眼通红通红的。
君惊鸿唤来了宫女带小红下去休息，又给张太监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太上皇的药被打翻了，还不快去熬新的送上来。”
柳黎和君惊鸿又很快离开了长寿殿，柳黎一路上都极力按捺住内心的些许不满，到了前朝开始接受群臣进谏，然后又要和众人一同前往道观参拜国师。
期间柳黎一直都没机会和君惊鸿单独说话，到了道观后来了个小道士说国师还在准备，不便接待，让大家先稍作歇息。
柳黎燕做的时候总算有机会和君惊鸿交流沟通了，低声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那个小红究竟怎么回事，君惊鸿云淡风轻地道:“你放心，孩子不是我的。”
“我不是问这个！”柳黎道，“我当然知道孩子不是你的——我不在乎孩子是谁的，我就是想知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君惊鸿到底要怎么惩罚太上皇？让他被戴绿帽子？有点尴尬。
“伺候他的人都是我安排的。”君惊鸿道，“太监是，宫女是，侍卫也是。”
“其中几个侍卫是我的私卫，也就是莫字辈的人。”
好了，柳黎懂了。
“所以孩子是你的侍卫的？”柳黎挑挑眉，“是你纵容他们这么做，还是暗示他们这么做？”
君惊鸿不吭声，柳黎忍不住道:“你怎么能这样？”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很过分的。
君惊鸿张张嘴，心想柳黎这是要和他有隔阂了吗？
“我问你，你要怎么安置小红？”柳黎忍不住着急上火了，“要怎么安置她肚子里的孩子？”
老皇帝的皇子，四五六皇子全都被幽禁在了小黑屋里，剩下的年幼的皇子公主都跟着他们母妃被移到了皇宫里最偏僻冷清的宫殿里。
等君惊鸿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完，还要再慢慢挪走这群人。
“你是在为这个生气？”君惊鸿问。
“不然呢。”柳黎发完火后脾气又软了下来，“你说不能让他的子嗣有反击的机会，可是现在又让他帮你的侍卫养孩子，不是自相矛盾吗？”
“想要惩罚一个人方法有很多。”柳黎看着君惊鸿道，“除了给他戴绿帽子外还有很多方法，再说了，你这样做真的能报复他吗？”
“只会耽误那个小红姑娘一辈子。”柳黎道。
“那你觉得我要怎么报复他？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儿子和公主一个接一个的杀了，让他痛不欲生？我也想！”君惊鸿忍耐自己的脾气道。
他把这番话说完自己的气也消了些，手紧紧地握着茶盏。
柳黎也沉默了一下，她知道君惊鸿不当着太上皇的面一个个杀了他的儿子妃嫔，是为了体量她的心情，他知道这样做她肯定会生气的。
可是君惊鸿不报复太上皇，难平他心头之恨。
太上皇此前一是好悟道修炼，吃丹药求长生不老；二是好享受，要收尽天下财富，享尽美色。
现在君惊鸿让他生不如死，也算是一种报复了。
可是这样还不够解气，这种细水长流地折磨总是比不上大开大合的起伏的，君惊鸿想要不断刺激太上皇，让他生气让他愤怒。
于是给他源源不断的美人，让他经受背叛，让他明白自己的强弩之末。
“我会安顿好小红的。”君惊鸿主动软了下来，“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的。”
反正已经养了那么多闲人了，也不在乎多养那么一两个。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柳黎问。
君惊鸿道:“要是有幸生下来，就好生养着吧。”
柳黎摇摇头:“依我说，倘若你担心这个孩子日后会有隐患，不如就别让他出声。”
君惊鸿一惊，没想到柳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看她的月份应该还小，这时候小心些应该不会损伤母体。”柳黎认真思索道，“到时候再给小红安排一门婚事，给她一笔嫁妆，好好过下辈子。”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柳黎惊讶问，她发觉君惊鸿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君惊鸿神色复杂:“我还以为你会留下那个孩子，让人好生教育他。那不是一条生命吗？”
柳黎摇摇头:“他还没生出来，月份也不大，算不得什么生命。再说了，如果把他生下来，又一辈子圈着他，才是真的害了他。”
“与其让他生下来受一辈子的苦，不如趁现在结束了。”柳黎神色凝重。
“我觉得应该去问问小红的意见。”柳黎又道，“问她想留在宫中做个傀儡美人还是出宫谋生？倘若她想留下那个孩子，就让她生下来，倘若不想就把孩子打了。”
“还有那些个侍卫。”柳黎又道，“你也该管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