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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擎阳点点头，又露出疑惑犹豫之色来:“可是听闻柳黎近来北域赈灾有力，颇得民心。”
奴才立马又道:“爷离家多时，回去看看也好。”
去塞上还是北域，着实让金擎阳头疼。
其实他们也才从漠北出来不久，又回去，着实引人注目。可是北域他已经待得太久了，待得厌烦，那儿的白茫茫让他眼睛疼。
可是那儿的柳黎，他着实有些好奇。
此前几番交手，这个人都让他很好奇，不知道几年过去了，他有没有长进。
略作犹豫之后，金擎阳有了选择。
……
北域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柳黎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病都没有好转的迹象，她甚至疑心是不是那群官员不想让她病好，刻意地不给她好好看病熬药。
能拖一天是一天，把她熬死了更好？
危难关头，柳黎宁做小人不做君子了，挣扎着起来要看大夫给她开的药方。
她估摸自己的症状，也就是受寒了着凉了，药方子上都是驱寒的药，药量也合适，不像有古怪。
至于熬药也是阿玖亲自经手的，不会有问题。
好吧，柳黎死了有刁民要害她的心。
不过柳黎思量再三，还是不睡火炕了，觉得自己正病着呢，受着火熏更受不了，横竖北域的天气也暖和起来了。
北域一年到头只有两个季节，一个夏一个冬，夏日短，冬日长。
北域的居民早早地恢复了打猎，要是等到夏天他们才打猎，那他们早就饿死了。
他们打猎吃肉不算完，还打量的进贡皮毛给柳黎。什么上好的狐狸毛，兔毛，貂皮狼皮的，有什么动物给啥皮。
虎皮至今还只那一件，但就是那一件至今还给柳黎留下了深深的震撼与阴影，她把虎皮保存起来封好，不敢细看。
多看两眼，她都能感觉到那只虎的威严和血统的压制，总感觉下一秒这只虎就要涅槃重生过来咬她一大口。
更重要的是，东北虎在现代是保护动物，柳黎每次看到虎皮虎骨的新闻，后面都会跟上一句被判刑多少多少年。
北域的人送皮草送得那叫一个勤快，就连秦安郑恒都不能免俗，趁着柳黎病得那几日跟着去狩猎，回来一人送来一份皮草给柳黎感谢她的栽培之恩。
秦安和郑恒的谢，柳黎勉强收了，至于平民百姓的，她不肯要，也不叫他们去打猎给她送了。
倒也不是阻止他们狩猎，毕竟北域的食物衣服都靠动物得来了，只是别把皮毛送她了，留着自己穿或拿去换钱。
可是不管她怎么说，底下人就是不听，柳黎就让人把来者姓名都记下，回头挨家挨户地送银子粮食过去作为补偿。
就这么送了几天后，柳黎突然心血来潮要看看都有谁给她送了礼，都住哪儿，已经补偿了多少家。
然后就发现了点不对劲的地方。
给她送礼的，好像有点集中啊，是很规则的集中，感觉像是一个大家族的人。
此前韩泠和谭硕走之前给她大致科普一下北域的情形，息慎族人喜欢报团玩，一个姓聚在一块。他们的家奴会分布在居住地的边缘。
柳黎根据半成品的地形图和送礼名单发现，给她送礼的好像是几个家族的分开了给她送。
这是他们有意的吗？
只可惜柳黎现在病着不方便走动，不然她还想去拜见一下那些人。
不对，是让他们来拜见自己才对。
柳黎还没等到自己病好去见那些人，先等来了莫白。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韩泠谭硕成功打听到了关于诛仙堂和息慎族的一点蛛丝马迹。
坏消息是他们被认出来了。
所以只有莫白一个人回来了，剩下两个还在那儿亡命天涯。
“你怎么不把他们带回来。”柳黎道，韩泠和谭硕都曾是诛仙堂的人，他们被认出来再正常不过了，何况他们还跟着自己在北域大摇大摆了这么长时间。
“他们说，能认出来他们的一定不是一般人，在诛仙堂肯定有很深的资历了，是个线索，不能错过。”
莫白也很无奈，他本意跟着韩泠谭硕一起去的，可是韩泠却坚持要留一个人在外头传递消息，以免柳黎担心。
他也知道，自己孤身一人回来，柳黎肯定不高兴的。
“你怎么不多留两个人陪着他们。”就韩泠谭硕两个，怎么看都危险。
“韩泠说，其他人不懂诛仙堂，过去了也只是添乱。”
柳黎默默地摸着自己的心口，那叫一个无奈。
“属下办事不利，请公子责罚。”莫白单膝跪下请罪。
“起来。”柳黎平静道，“你办得——挺好的。”
“真的吗？”莫白脑子一热，反问柳黎。
“……”柳黎沉默一会，表示，“还算真。”
阿玖在一旁听了两个人的对话，几乎要笑出声来。
柳黎的行为处事风格，真是旁人学都学不来。
“你先告诉我，这段日子你们都打探到些什么了。”柳黎问。
他们走得日子不算久，除去花在路上的时间也没几天，不知道能打听到什么。
莫白献上了一份地形图，除了那些格外峻峭的山崖和广袤的森林一时半会不能探测外，剩下得有了之前地图的基础，很快就做好了。
“除此之外呢？”柳黎问。
“北域息慎族的势力极深，各个部落盘踞又相互通婚，渐渐形成了几个大族……”
息慎族是有自己的语言的，姓也奇奇怪怪，不过很早之前为了和中原交通贸易也学了汉字有了汉家姓名，近年来有头有脸地都学了汉家的习俗去，姓也都改了。
其中势力最大的，一家姓叶，一家姓颜，还有旁支改做他姓，但是归根结底都是一家子。
柳黎默默把那几个姓跟她印象中的满族姓连线，她粗浅地估计姓叶的八成是叶赫那拉的祖先，姓颜的可能是完颜氏，姓关的听说是瓜尔佳氏，等等……
“另有一户，姓金的，虽然也是一族，但本不起眼，近年来却势力越发大了，大有与叶氏颜氏比肩的意思。”
金姓？
这个姓可以和哪个族连线呢……柳黎心想。
总不至于是金国那个金吧！那柳黎可不能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