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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一具肉体的话，那一定是一个浑身是血的血人。
但小姑娘是个孤魂，她的身上流出的不是血，而是她支离破碎的灵魂。
灵魂活生生被撑到散裂，这种痛并不是人能够想象的，痛到想死都完全形容不出其十分之一。
忘川河神站在一旁，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承受能力这么差，这要是废了，那他又得等到多少年才能培育出下一个这样的灵魂？
在疼痛中舒央缓缓稳住了心神，但是她并没有收敛自己的痛苦之色，暗暗观察着忘川河神的动向，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余光中忘川河神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这个瓶子里装的是一些彩色的东西，散发着耀眼的光亮，生机勃勃。
这瓶子里的东西莫名的让舒央觉得有亲和力。
忘川河神的动作突然顿住，仔细观察舒央的神态。
“你这伪装未免也太蹩脚了一些。”
这小姑娘几次从他手下逃脱，都是因为他低估了她，虽然也有他放水的成分在，不过她奸诈也是事实。
舒央没有任何回应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他在说些什么，沉寂在痛苦中抽不出心神。
不行，还不够。
忘川河神盯着她，看着她一点点的虚弱，一定要在她的极限中，她最虚弱的状态下才能行动，必须万无一失。
舒央没了，他可以等待下一个舒央的出现，他可以耐心的培育下一个孤魂，可是她如果没了，那就没了重来的机会。
舒央面前的东西都逐渐变得虚幻起来，意识开始浑浑噩噩，一双眼睛也失去了神采。
就是现在。
忘川河神将手里的瓶子放在舒央的额头上，一滴忘川河水混入其中。
这么多年了，你该回归了。
男人眼中光芒散出，里面的兴奋险些没有压抑住。
在瓶子中的东西流入小姑娘身体的时候，古地深渊的这些东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全都开始躁动起来。
“轰隆隆！”
沉寂了多年的上古遗迹，令万神敬畏的古地深渊开始躁动，山石摇晃，地面崩裂。
“吼！”
舒央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就一如当初她沉睡的那个空间，没有任何东西存在，整个空间只有她自己。
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丝光亮，五彩斑斓的光，每一点都带着她所没有的勃勃生机。在这光芒的照射下，她透明的灵魂似乎充盈了起来。
那些光点在她的面前逐渐化为了一个人影，威压袭来让她下意识的想要下跪，可又让她觉得无比的亲近，就像……她的母亲一般。
这是舒央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她停止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律动起来。
古地深渊中，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被光芒包围起来，长翘的睫毛犹如安静的蝶翼，白皙的皮肤上泛着光，犹如一个瓷娃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姑娘的身体似乎在成长。
在古地深渊外围，裹着银色披风的少女身影起起落落，犹如幻影，上一秒还在这里，下一瞬间就已经出现在了远处的天边，随着少女的移动，她与小姑娘的距离无限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