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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萱立刻道：“路导，老手也是新人进化的嘛。”
路晶晶盯着她笑了，“姑娘，你写过几个剧本？”
“我写过小说，也写过一个电影剧本。电视剧，这是第一个。不过我看过好多。”尹萱立刻道：“牧野老师的剧本我看过两遍了，每个情节都记得。”
路晶晶笑道：“嗯，好，刚才司总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先改三集本子，给我看看？”
“好啊，您什么时候要？”
“你什么时候能改完？”
“嗯，十天？”
“七天。”
“行！”
“ok.七天后开机。”路晶晶站起来，盯着她若有所思，“文非是你老板？”
尹萱愣了一秒，点了点头。
她轻轻拍她的肩膀，笑道：“她还好吗？我听说她结婚了？”
尹萱笑道：“她很好。谢谢。”
路晶晶没再说什么，又和司海生聊了几句，基本定下了唐致格演水凌波，原来的女一号角色，被罗贝贝拿下。四个人都有角色，姑娘们一阵欢呼。司海生招手让唐致格过来，她满脸兴奋地跑过来，忍不住悄悄朝尹萱使了个眼色。
“司总！路导！”唐致格额头上还有汗，身上的衣服有也些湿，笑意吟吟地打着招呼。
路晶晶笑道：“哟，水凌波真是水做的！”
唐致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才又蹦又跳，实在有点热。”
“唉，年轻就是好。”路晶晶看着她，又看了看司海生，“司总有眼光。”
司海生笑道：“她现在是海纳旗下的艺人。”
路晶晶看着她有些诧异，“经纪人是哪位？”
“李道平。”唐致格笑得甜。
路晶晶点点头：“庄景行的香橙娱乐，人才辈出嘛。看来汇川和海纳结了亲，合作也越来越多了。这个剧海纳有投资吗？”
司海生淡淡道：“还在谈。路导不用担心，预算不会少。”
“我不担心。”路晶晶笑了笑，转眼看着尹萱道：“尹萱，剧本，不要忘了。”
尹萱连忙点头：“一定准时交，您放心。”
路晶晶看了看一旁的罗贝贝，忍不住叫道：“哎哟，导演、编剧、主演，一堆女人，这女人帮是要开战了。”
大家都忍不住乐了。
回到文非工作室，尹萱说起路晶晶问候宋于斯，她淡笑道：“她还记得我？”
“你们认识吗？”
“嗯，之前她拍一个都市剧，我当过责编。不过算起来也快五年了。想不到她还记得。”
“我觉得路导好有趣，和她工作肯定不乏味。”想起她说女人帮，嘴角就忍不住笑。
宋于斯笑道：“别被她的表面给迷惑了。她说话轻松，要求很高。达不到的，她会要你反复做，直到崩溃。她可是把软刀子，千万别以为她好应付。”
尹萱很快就领教了路晶晶的软刀子，她用最快的速度，花了五天时间改好了剧本交上去，路晶晶第二天就打回来，提了一堆的意见。她看得冷汗直流，一整夜没睡，反复再修改。连改了三次，才基本达到她的要求。这番折腾完，路晶晶还不忘在微信上笑她，有没有被她折磨到想崩溃？
尹萱连忙回复：崩溃后必成大器。
路晶晶笑倒：尹萱你会成大器。
尹萱微怔，内心默默地想，谢谢你折磨我，好过我用别的事来折磨我自己。
七天后，《美人不问出处》开机仪式隆重举行。汇川为这部戏做赚足了眼球，除了自己平台各种宣传，还请了不少明星大v站台，一时热闹非凡。难得编剧牧野也来了。那是尹萱第一次见到牧野，万没想到他本人竟然如此年轻，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言谈风趣，知识面广。
“你就是尹萱？”牧野一边好奇地打量她，一边笑。
“牧野老师好。”她谦虚地点头。
“叫牧野就行了，我不是老师。我最讨厌当老师。学生时代看见老师就恨不得他赶紧消失。”他打趣地叫。
尹萱忍不住笑了。
“你改的剧本我看了，”他微微眯眼，忽然道：“你几岁？”
尹萱愣住，一时没回过神。
“别多心。”他轻声笑，“我只是好奇。你把年轻女人对感情的那些细微感觉拿捏得很有意思。所以我好奇你到底几岁？”
“你看我像几岁？”她盯着他笑。
“应该没过三十。”他若有所思，“有这个台词功力，也不可能只有十八。”
尹萱笑起来，“二十九。”
“哇，我猜得这么准！”他一拍大腿，得意地叫起来，盯着她笑：“路导真会找人。我写的是都市剧，她得硬生生改成女人剧。水凌波加了那么多戏，到底是谁的主意？”
尹萱愣了一下，“这，我只是按路导的意思改。”
编剧最忌讳改戏，尤其是牧野这种级别的编剧，被人篡改剧本不仅没面子，而且会极度反感。拍得好是导演的功劳，不好是编剧的锅。两头不是人的，始终是编剧。但这是个制片人说了算的团队，导演的话语权远大于编剧，因此一旦开机，剧本就不再是编剧的亲儿子了。改名换姓是常事，改得亲妈都认不出也不稀奇。如今这戏都变了性了，牧野再有风度，也会不满意吧。
果然，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叹气，“好在你改得还不错。要改成狗血小说那种套路，我得去撞墙。”
尹萱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他笑了起来：“你有男朋友吗？”
她脸色一红，尴尬地笑了笑，“这么直接？”
“难道要先作个诗写封情书眉目传情三个月再表白？”他挑了挑眉。
尹萱笑出声来，摇摇头道：“我不相信你没有女朋友！”
“唉。”他叹气，“我这种宅男，难得遇上个动心的。你这么漂亮又有趣，我可不想放过。怎么样？考虑一下？”
她低下头，“我，刚跟男朋友分手。”
他怔了一下，旋即笑道：“那不是正好，我来的正是时候。”
她失笑地看着他：“我可没想过这么快又谈恋爱。你来的真不是时候。”
“为什么？”
她的笑容消失了，“太累了。谈感情太累了。你满怀希望地期待着投入，却中途夭折。那些伤痛得多长时间才能慢慢消褪？我真没什么勇气再去经营感情。”
“为什么分手？”他目光里好奇变成了深沉。
“欺骗？”她说得有一点迟疑。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骗人。”他笑道，“我绝对坦诚。不信你可以随便问我。”
尹萱笑道：“我想不出要问你什么。”
“随便什么都可以问。”他上前一步凑近她，“我有过两个女朋友，一个嫌我没钱把我甩了，一个嫌我没时间陪也跑了。所以我是个没钱也没时间的老男人。唯一的乐趣就是你陪我看书我陪你刷剧，或者一起拉片吃爆米花……”
她哈哈直笑，笑声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投过来。
他不由自主握住了她的手，声音轻了：“你笑起来很好看。”
尹萱怔了，抽出手道：“谢谢。我不相信那两个女人这么没眼光，放弃你。”
牧野有丝挫败地叹气，“你不会成为那第三个放弃我的女人吧？”
“会。”她点点头，忍不住又笑了，“牧野是笔名吗？”
“嗯，我姓夏。夏语冰。”他淡淡点头。
她惊讶地看着他，旋即笑了，“人如其名。”
牧野叫道：“那你呢，萱草忘忧，把以前的男人都忘了，我绝对是你的.right！”
见他句句都能绕回主题，尹萱忍不住笑，“你这么厉害，绝对不止两个女朋友。”
“因为我要遇见你啊。”他也忍不住笑，“幸好你前男友瞎了眼，不然我哪有机会，是吧？”
尹萱没忍住再次笑出了声，惹来不少人频频注目。她连忙止住笑声，抬头望了一眼，见到不远处唐致格和司海生在说话，一脸的娇羞，藏不住眼里的倾慕。她心头微沉，连忙转开眼光。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歉意地对牧野笑笑，走到一旁去接听。
“尹萱？”费明达的声音很愉快。
“费导。”
“电影最后定名为《明天》，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啊，简洁明了。”
“那就下周五见。开机仪式在杭州。”
尹萱愣了一秒，“杭州？”
“对，你要到啊。”
“我……我可能去不了。刚刚进了电视剧组。”
“一天时间抽不出来？”费明达不满地叫起来：“你要来啊，不来我不开机。”
“啊？”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上午十点。要不要我去接你？”
“嗯，我真的去不了。”一想到吕嘉，心里就乱了。
“我不是开玩笑的。”费明达的声音严肃了一分，“你是编剧，你不来，我不想开机。到时候你自己去跟司海扬交待。”
她心头一跳，半晌方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