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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曹以忠》顾协.诗
草堂门对浣花溪,
林影萧疏鹤并栖;
对酒有时歌白雪,
读书长夜照青藜。
鸟啼窗户惊幽梦,
风裂芭蕉失旧题;
几度相思徒怅望,
断钟残月晓峰西。
纪绪回到了自己的茅草屋,收拾着行囊准备逃亡。
不经意间,抬头瞥见了不远处浣花溪的那座小楼,那可是他和柳好好常常约会的地方。
“她会不会,回来了?”纪绪边想边情不自禁地走向了浣花溪。
进了这座熟悉的小楼,却根本不见柳好好的影子,只有苏小雅在逗弄着自己小弟弟在“咯咯”地欢笑。
苏小雅抬头看到纪绪进了屋,惊奇地问:“小叔,您怎么来了?您可是贵客啊,今天怎么有空闲来呀?”她起身让座,并吩咐婉儿备茶。
纪绪把刚刚发生的事跟苏小雅说了一遍。
“怪不得母亲把弟弟送回来了……”苏小雅质问婉儿,“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干嘛不告诉我?”
“夫人不让说!”婉儿委屈地回应道。
苏小雅又问纪绪:“小叔,您打算去往哪里?”
“江南大儒多,我想先去江浙躲避一段时间……”
“您…带上我呗……”
“带你?不大好吧!”
“怎么不好?我去给您做饭呀~”
纪绪苦笑了一下,“带着个女孩子逃亡,总是不方便的……”
苏小雅有些失望,“那,您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就走!”
“何不现在就走?”
“怎么,生气了?不带着你,就赶我早走?”
“不是,我是怕万一有人发现了麻三的尸首,告了官府。到那时,您恐怕想走,也走不了了。”
“你母亲说,她明天才去报案,这期间,不会有人发现的。”
“可是,皇上死了,衙门通知‘国丧’[1]……”
“怎么……皇帝又死了……”纪绪大吃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官府衙役挨个娱乐场所通知呢,我怕他们到了我母亲那里,发现了死尸,可就坏了。你还不如现在就去码头看看,有没有回江浙的船。”
“噢,也只好如此了。”
“如果没有船,您就单租一条,我这里有钱……”苏小雅边说边拿出了五十两银子给纪绪。
“我不要,你母亲已给了我不少钱了,已经足够了。”
“穷家富路的,带上吧!”
纪绪说什么也不要,“你母亲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再说,你们还要生活!还有,万一母亲摊上了官司,还不有的钱花?”说着,纪绪又从怀里拿出了手帕,把里面的首饰全拿了出来,留给了苏小雅。
苏小雅把弟弟交给婉儿照料,和纪绪一起向万里码头走去。
【二】《杜鹃行》白玉蟾.词
杜鹃哭,杜鹃哭;
微雨村,远烟麓。
山花红,江枫绿;
一声残,一声续。
一声一声复一声,
不管世间银发生;
啼尽天涯夕阳影,
又向空中啼月明。
山中憔悴人,无绪伤春色。
今古兴亡一肚脾,
临风再拜君得知;
两行茅舍苍烟泪,
滴破浣花溪上诗。
秋雨,又飘了起来。
如烟如雾,无声地飘洒在那空地上的瓦砾堆里、枯枝败叶上,淋湿了地,淋湿了房,淋湿了树……
码头上,正好停着一艘大船。
这艘豪华的大游船,是周家兄弟带着一群扬州妓女来四川游玩后,要返回去的包船。
纪绪接过苏小雅手里的包裹说:“小雅,你早些回去吧!”
“我看着您上了船,走远了,我再回……”
看到苏小雅落泪了,纪绪笑道:“又不是生死离别,你哭什么,我还是要回来的。”
“回来也不是为了见我。”
“怎会不是?好了,不要哭了。”
“我从来没有送人离别,您让我感受一下嘛~”
“这有什么好感受的?”
“我不知道离别的滋味是这样凄凉,我不知道说声再见需要坚强。”
纪绪又笑了笑,“小女孩,多愁善感的,好了,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上船了……”
“再听我说一句!”
“好~你说~”
“在怀念的季节里,请不要忘了我,就如同我时时没有忘了您一样。”
【三】《秋意浓》姚若龙.词 玉置浩二.曲 云菲菲.歌
纪绪上了船。
他在船头为苏小雅吹了一曲《秋意浓》,苏小雅和着旋律唱了起来……
[歌曲]“秋意浓,离人心上秋意浓,一杯酒,情绪万种。离别多,叶落的季节离别多,握住你的手,放在心头,我要你记得,无言的承诺。
啊~不怕相思苦,只怕你伤痛,怨只怨人在风中,聚散都不由我。啊~不怕我孤独,只怕你寂寞,无处说离愁。”
也许,忙碌的日子,心,彼此会疏离;但知心的朋友,却一生难忘。
莫让时间冲淡友谊的酒,莫让距离拉开思念的手。时光流逝,物转星移,你依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歌曲]“舞秋风,漫天回忆舞秋风,叹一声,黯然沉默。不能说,惹泪的话都不能说,紧紧拥着你,永远记得,我曾经为你,这样的哭过。
啊~不怕相思苦,只怕你伤痛,怨只怨人在风中,聚散都不由我。啊~不怕我孤独,只怕你寂寞,无处说离愁。”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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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国丧
旧指皇帝、皇后、太上皇、皇太后的丧事,在一定的时间内禁止宴乐婚嫁战事,以示哀悼。
某国处于国丧中时,他国亦不可以进攻。春秋时楚共王进攻陈国时,就因陈国君主死亡,陈有国丧而下令楚军暂时退兵三年。
按礼制来说,君父一体,臣民们皆有为君王守孝的义务,但皇帝一般不会这么不知趣,遗诏或大臣代拟的遗诏里多半会有一句“持服二十七日释服”——这是针对储君的,以日易月,把三年守孝期缩减为二十七天。
嗣君尚且如是,何况乎臣民。然而,为人臣者须自重,别在国丧期间宴请、饮酒、作乐,更别在此期间纳妾,否则一旦被人揭发弹劾,无论如何都要吃个挂落。
而民间则“婚嫁不禁”、“勿惊扰百姓”的说法。
天子的驾崩是国丧,古代传下来的礼法要求臣下服“斩衰”三年,这是古代五种丧服制中最长的一种,子服父丧,就必须遵照这一礼制,三年之内不应考、不做官、不婚娶。
不过,这对于国家显然是不适合的,假如朝廷在那么久的时间里无所事事,天下还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礼法无非是治天下务须以孝为根本的意思,因此为达到目的,从权变通就是无可非议的了。这种做法似乎是从仁孝的汉文帝开始的,他把三年的时间缩为短短的三十六日,大唐自高宗以来,都是遵照此制行事。先帝的遗诏更是效法列祖的宽仁厚爱,要求“天下吏人,三日释服”,也就是说,只须服丧三日。民间就是不娱乐,不嫁娶,稍做些哀伤就行了。
在封建社会的大部分时间里,若皇帝驾崩,音乐和嫁娶等喜庆活动都需禁止——官停百日,军民停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