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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微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也许,肖仁不是那样的人。”
打从和肖仁重逢的这几天里,肖仁是真的将她放在心尖尖上在关心,在宠爱。从吃的到穿的,从用的到住的,从现在到将来……他全都给她准备妥当,全都给她料理得周道齐全。
每天的三顿饭挖空心思的给她做,让她每一顿都能吃到新鲜花样,房间给她打扫的干净齐整,床榻给她整理的舒适又洁净,就连她的鞋子,他也不知道从哪儿寻的鞋垫,软软的,踩在脚底很是舒服,让她上街寻人的时候不会因为走路太多而磨脚……
这样的一个男人,她前生没有遇到,今后只怕也遇不上了,如果只因为他的身份而离开他,那对她和对他都不公平。
玉冬杨见劝不动乐微,只得作罢,他长叹一声,感慨说:“以前听人说坠入爱河的女人都是傻子,今日一见,果然没错。”
乐微道:“你的建议和忠告我都放在心里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真要到了感情消磨殆尽的那一天,我一定会离开她。”
是啊,一个女人留在一个男人身边的理由很简单——因为爱情,如果爱情没了,那相见还不如不见。
就算肖仁就是七皇子萧韧,那又如何,就算他哪一天当了皇帝,只要他心里待她是真心,她为了他再进一次宫也不是不可以。
前生所有的事情都发生的太突然,又因为她是个穿越者,不懂这个时代为人处世的规律,才会在后来处处陷入被动。
这一世里不会那样了,这一世里她对这个时代已经熟悉,心态也已沉淀下来,还有了神奇的随身空间做后盾,她就算是入了宫,也坚决不会让自己再陷入被动的。
也许玉冬杨说的没错,坠入爱河的女子都是傻子,乐微觉得傻就傻了吧,与其因为胆怯不敢尝试而在一场爱情里空留遗憾,不如就犯傻一次,看看这场爱情到底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子来。
于是她很是诚心的谢过了玉冬杨的好意,之后就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走开。
看着乐微坚定的越走越远的背影,玉冬杨突然就脱了力一般的,在柜台后面瘫坐下来。
为什么她走了之后,他的心里这样空呢……
他拿起量斗从酒缸里舀了半斗酒来,却发现她不在了,这酒也没了以往的滋味。
想想以前,他站在铺面里给客人打酒,她在后院里或睡觉或翻书或做饭的……那样的日子多好啊,莫说只是当个伙计,就是当个叫花子他的心里也是欢喜的。
现在她走了,将整个酒坊的魂儿也带走了,整个酒坊突然就变得死气沉沉的……不,酒坊没有魂儿,她带走的是他的魂儿……
玉冬杨自嘲的笑了起来,就在昨天,他还觉得甄誉为着个女人暴病在床挺蠢的,现在的他,却也想要大醉一场了。
那个女人,当初为什么要替他付那二百两银子呢,现在好了,他为了那二百两银子失掉了自己的一颗心……
提起银子,玉冬杨这才想起来刚刚她来道别时似乎给过他一张银票。
他在柜台上找了一阵,找出那张银票来,往票面上一看,又是二百两……
“呵,呵呵……”玉冬杨自嘲了两声,感觉自己可真够低贱的,从头到尾在她这里就只值二百两银子!
罢了,这张银票,日后找到了机会,还是原封不动的还给她吧。
且说乐微离开酒坊,一路回了老爹住着的这处民宅,推开院门一看,秦芷萱已经将该打包的行李全都打包好。
这个丫头是一刻钟也等不及了,自从昨日收到楚亦雄的信后,一颗心就已经远远的飞走。
乐老爹的身体比昨天又好了一些,帮着秦芷萱将一包包的行李往箱子里装……肖仁则在厨房里忙活着蒸馒头。
这馒头,想来就是他们这一行人赶路去京城的这一路上的干粮了。
见乐微回来,秦芷萱忙迎了上去:“你那酒坊都处理好了没?”
乐微点头:“处理好了。”
秦芷萱开心道:“那好,今天中午的午饭之后咱们就出发!”
乐微故意逗她:“今天已经正月十二,咱们在江南城多逗留几天,江南城里元宵节的灯会很热闹的!”
秦芷萱忙说:“等不及了,等不及了!我恨不能现在就飞到楚大哥的身边!”
乐微不由笑了出来。
秦芷萱抬手在乐微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也别笑我,想当初肖仁坠崖,也不知是谁哀哀戚戚,寻死觅活的。”
乐微:“秦姐姐,揭人伤疤可不是君子所为。”
秦芷萱凑到乐微耳边低声打趣:“没有伤疤,就没有破茧重生,我瞧着肖哥这次回来可比以前出息不少,就连烧火做饭这样的粗活都做得潇洒倜傥的紧呢!”
“是么?”乐微揣着几分好奇,朝厨房走去。
厨房里面肖仁已经揉好了做馒头的面团,正往灶上架蒸笼……还别说,虽然做的是粗活,那动作还真挺潇洒倜傥的,整个人带着股子清雅绝俗之气,仿佛那面团不是面团,而是一件雅致的工艺品,那蒸笼也不是蒸笼,而是一件能让雅致工艺品释放出灵魂的器具。
不听秦芷萱的那句玩笑话,乐微都还没察觉出来,前些天看他在院子里忙来忙去的,只感觉此男越发的俊美迷人,到底迷人在哪儿也没咋摸出味儿来,此刻才觉得,此男的气质比在桃源镇上时要随和自然许多。
先前在桃源镇,他整个人都是绷着的,当时她还以为他是个哑巴,不能说话,所以就要比常人冷硬沉默的多,现在看来,他当时是夹着尾巴呢,直到现在,他才算是放开了,没了许多的顾忌。
他为什么现在放开了没顾忌了?是因为他已经将她追到手了吗?
感觉到乐微探究的目光,肖仁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到她面前来,比了个手势,让她去堂屋里坐着,厨房里油烟大,会弄脏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