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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凌言讶异的不是这人的一身邋遢装扮,而是此人的存在状态。如果在世俗界,可以称眼前这人为“鬼魂”,但在神界,却可称之为“神魂”,但这神魂与正常的失去神体的神人神魂又不同。正常的神魂修为弱得很,可眼前这神魂不仅修为深厚,显化出来的形体却凝实的就如实体。
奇怪的是虞妏居然视而不见,发现不了这神魂的任何形迹,正常的神魂在神人眼中是无所遁形的。
凌宝一脸奇异地盯着眼前的神魂上下打量着,就像是突然发现了亿万年难得一见的稀奇罕有的物种,那新鲜劲简直别提了。
凌宝是宇宙中的本源精气所孕育出来的,神眼可看透宇宙中的一切灵物的根本,精神体亦是灵体,所以他一眼便看穿眼前这神魂的存在形态。
凌宝看见神魂是先天所生的神眼,而凌言能看见,凭借的是深厚的境界修为。见虞妏看看自己,又一脸惶然的四处打量,凌言微微一笑,右手轻搂着她,左手食中两指连连弹动,一圈如水波涟漪似的波纹在空中扩散开来,波纹触及那道神魂,神魂形体犹如被水从头淋下,从头部向下蔓延,在虞妏眼中现出形体。
这是一种破除虚妄,追溯本源的法术,神人、仙人,人人都会,但要看透那道神魂,却不是件易事,除非修为能比那道神魂高出不少。
虞妏杏眸紧盯着那道神魂,小嘴微张,惊异之极。
神魂掉头地看着凌言,一双小眼睛里充满了惊讶,但显然,他对凌宝的兴趣更大,只看了凌言几秒钟,又转过头看着凌宝。似乎对凌言能识破他的隐身状态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惊讶。
凌宝盯着这怪人看,怪人也是一个劲地盯着凌宝瞧,小眼珠子一动不动,两人王八看绿豆,一看就是半分钟左右。
虞妏踮起脚尖,下巴搁在凌言的肩头,小声问道:“说句不好听的话,哥,这是啥玩意儿啊?”
凌言正感受着背后那*的饱满,闻听不由的笑出声来,一向除了跟凌宝凶悍,平时都是文文静静的虞妏居然也会搞怪一句。笑道:“他不是啥玩意,但具体是啥玩意儿,我暂时也不清楚,可能是修炼了某种功法,才修炼成了如今这般样子。”
失去神体的神魂,在有条件的情况下,经过修炼,是完全有可能重新修炼出神体的,但在没有凝结出神体前,神魂的修为基本上丧失为零,没有神体,功力没有载体,境界最高亦只是摆设。可眼前这道神魂,凌言完全搞不懂他为何会是这般状态。
这邋遢神魂虽然穿着另类,但修为却高深的恐怕,居然拥有着主神后期的修为,距离后期境界大圆满亦不过一线之差了,晋级天神之境大有希望。
凌宝皱皱眉,不悦道:“你老是看着我干什么?”
邋遢神魂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看虞妏,又望望凌言,然后突然朝着凌宝嘻嘻一笑,说道:“那你又看着疯子干什么?”邋遢神魂小眼珠子乱转,眼中精光闪烁隐现,声音沙哑,但却有种磁性的中和,听着有种悦耳的感觉,似乎说出的每个字都蕴含着奇异的音符。
凌宝不高兴了,叫道:“什么叫我看着你啊?我们站在这里好好的看风景,你莫名其妙的冒出来,我不看你看谁呀?啊?”
“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邋遢神魂抬手抓抓头顶的鸡窝头发,把头发弄的一塌糊涂。神魂举手投足之间,身体毛发的变化与正常人无丝毫异样,他又默默地说道:“不过,你不看疯子,怎么知道疯子看你啊?”
“我靠!”凌宝首次有种词穷的感觉,碰上无赖了?嘿嘿两声,凌宝手指着邋遢神魂狠狠说道:“你别跟我耍赖,我告诉你,少爷一向正经,但如果刷起无赖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邋遢神魂山羊胡子一翘,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似乎凌宝这样大声对他说话,让他觉得很委屈。
凌宝眼睛眯起,也就是完全看不透这自称是疯子的神经病,不然就叫他尝尝咱三少爷的厉害。说道:“喂!你倒底是什么玩意儿?你好像有点太不正常啊?”
“哇哈哈哈!”邋遢神魂闻言高兴的手舞足蹈,连声说道:“说得好,说得好,疯子就是不正常,疯子就是不正常!”
凌宝顿时无语,低声骂道:“疯子!”骂完又觉得不对,这人都自称疯子了,骂他疯子岂不是多余的。
邋遢神魂嘻嘻哈哈地上前抓住凌宝的肩头,眉开眼笑道:“你叫疯子啊?有事吗?你说,你说。”
凌宝大惊,连头发都就觉得发麻,刚才邋遢神魂随手这么一伸手,自己居然使出浑身解数都躲不开,要是他对自己不利,妈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苦笑道:“我没事,你能放开手吗?”
“哦,好,好!”邋遢神魂嘿嘿笑着缩回双手,笑嘻嘻地看着凌宝,直把凌宝盯得心里发毛,浑身的不自在。哭丧着脸,叫道:“老哥救命啊!”
凌言慢慢踱步来到邋遢神魂身旁,上下打量着他,邋遢神魂也转头望向凌言,嘿嘿傻笑着,笑了一会,见凌言面无表情地一副严肃样子,不觉有些害怕,就伸手去拉凌宝,凌宝见状忙向边上闪去,却骇然发现,不管如果躲避,那只脏兮兮的手掌总是预前一刻在等着自己。
凌言眼中光芒一闪,伸手朝那只手抓去——
邋遢神魂“啊!”地一声大叫,慌忙抽手后退,身形刚一动弹,左手已被凌言牢牢抓住,出乎三人意料地,邋遢神魂竟“哇!”一声大哭起来。
“啊?”凌宝张大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虞妏也是一愣,惊讶地看着嚎啕大哭的邋遢神魂,不知觉的心底升起一丝怜悯,这哭的也太伤心了一点。
邋遢神魂的哭声里好像蕴含着一种奇怪的韵律波动,令人听起来,倍感同情怜悯。
凌言对邋遢神魂的嚎哭声置若罔闻,衍元之力功行双眼,两眼陡然冒出两道几十公分长的白芒,就像射灯似地照向邋遢神魂的额头,不过十秒钟左右,凌言双眼恢复正常,松开邋遢神魂的手腕,神情满是不解,低声说道:“残缺的神魂···一个不完整的神魂为何会有这么高的修为?奇怪!”
邋遢神魂一获得自由,立时在空中瞬移出几十米外,立身在哪里仍然惨惨戚戚地抽泣个不停,戒备地望着凌言。看样子,如果一发现不对劲,他立马就会逃得无影无踪。
凌宝奇道:“他怎么不跑啊?还停留在哪里干什么?”
凌言望着神魂,心里好奇心大起。邋遢神魂明显是由一个整体的神魂分离出来的,这种神魂分离的方式简直是匪夷所思,不仅神魂分离,连修为也一同划分出来,那原本整体的神魂会是什么样子的?
凌言还在邋遢神魂的识海深处知悉了其平时的潜隐地,微微一笑,说道:“他停留不去是因为你。”
凌宝闻言吓了一跳,叫道:“老哥你别吓我。”凌宝可不想被一个疯子缠住,尤其是一个自己还打不过的疯子。
凌言看了一眼已经停止了抽泣、但双眼却在骨碌碌乱转的神魂道:“他是被人分离出来的一道残缺的神魂,通过法宝或者一些特殊的天材地宝与后天的修炼,现在也可以划分为灵精体一类的存在,与你的本源体有这么一点点的相同,所以见到你,觉得有些亲切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的,小宝居然在神域还有亲戚,好神奇哦!”虞妏眨巴眼说道。
“神奇个屁,你可拉倒吧!”凌宝一跳三尺高,满脸的怕怕,忙过来拽住凌言道:“老哥,你快赶他走,我凌宝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少年被一个糟老疯子缠住,这算什么事儿啊!”
虞妏“噗嗤”一声笑出来,捂着独自直笑的眼泪横飞,娇喘不已。
凌言说道:“他的心智有些懵懂,有时成熟,有时候也很幼稚,也不知道是不是神魂残缺的原因。小宝,他天性纯善,对你并没有恶意,你不应该嫌弃他。”
神人或者仙人因为岁月无限,有逍遥,已有无聊,在修饰或者行为相貌上总喜欢标新立异,往往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来,图个新鲜,所以,在外形方面并不能论定一个人的性格。
凌宝现在有些以貌取人了,以佛所言,他是着相了。
凌言一旦对凌宝正经说教起来,凌宝不会违背,不敢违背,也不想违背。
凌宝看着对自己一脸憨笑的邋遢神魂,忍不住打个哆嗦,他也不管什么着不着相了,嘀咕道:“这形象也实在奇葩了些,喂!你的破衣服也不是什么法宝神衣,就是幻化出来的,就不能幻化一件得体些的?”
邋遢神魂见凌宝跟自己打招呼,也不管他说的什么意思,就这样笑嘻嘻地飞了过来,不过中间隔着凌言,他绕了一个大圈才飞到凌宝身前,呵呵笑着就伸手来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