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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着光头优越的外貌条件,我们成功混入了围观的群众演员一枚,他被抓去做了一上午的太监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外面踱步,从远远的地方在外面观看。
美奈子看我们又要开始工作就早早逃走去逛街了,三个客房的钥匙都拎在她包里,我现在无处可去,就只得留下来继续观看着,横店的建筑取景比我所做过的所有的片场要豪华多了,我虽没去过故宫,但电视上的宫殿都这样的,仿佛这真的就是我印象里古代了。
我们都被一围在外面,我的旁边有吃瓜大妈,也有些记者,他们持着摄影机,啐了一口很不耐烦的继续拍着,今日的太阳挺大的,明明是冬日,也有些恼人。
什么也没看见。
我到底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
今天还比较暖和,我从围巾里缩出脸来。打算一步两步后退走人了,不巧撞上几个大妈,她们“哎哟哎哟”我连声说着道歉。
我跑去远一点的角落,蹲下,又站了起来。
突然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林安。
我也不知怎得一眼认出她,林安没有看向我,整张脸都藏在针织帽下,穿着黑色的羽绒服直线走着,远远地走过去,有一个小门像保安的人让开她进去,边把一堆又强压过的记者抱住。
后面有一个挤着小红跟鞋的卷发胖女人也跑断跟的急急忙忙跑来。
也跟着记者一起被拦在了外面,前面的肉垫太高太厚,她怎样叫嚷都没有用。
蹦跶两下后放弃了,走在外面等这片狂热什么时候消散。
不知怎得,她突然火眼金睛瞧见了我。
半眯着眼睛,打量了我许久。
“你你你……你不是那个谁吗?”她一脸兴奋,她绕过我左看右看看,“北林哥呢。”
“我……他没来。”我想装作不认识她的走开,没走两步,就被拉她起手来。
“别走啊,大姐。”
“大姐?”
“你不是大姐难道我是大姐,我今天穿的那么漂亮,北林哥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他没来你就帮我拍下照回去告诉他可以吗,就说我是爱他的小乐乐。”
她悠悠地转了一圈,像是一只不平衡的不倒翁,我强忍住恶心接过她的手机为她照了一张相片。
她夺过我的手机,“咦,你怎么照的那么难看。”
她又看了一眼她后面的红墙。
“这里太难看了,我们进去吧。”她拉住我的手,现在那边已经平静下来,她拿出她的工作证保安看了一下就让开,那些散落四处的记者看到就朝我们跑扑上来,像一头头饥饿的狼,春节赶火车都没那么激烈。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真的了进来。
我瞧瞧四周,里面的人几乎都穿着着古装,要么有的围在一起地上打牌,要么翘着二郎腿在玩手机,我看了很是出戏,乐姨拉着我继续走着,穿过重重红门,又到了一个地方,远远看着一圈圈的灰黑的羽绒服围着,走近才发现是一个拍摄现场,里面有两个穿着清宫服的女子,刚刚一掌重重的拍在那个淡紫色衣服的脸上,打的那个女人跪在地上,头冠掉落,滚地远远的。
“卡——”
远处那个铁板着脸地,正是好久不见地郭导,他大概几天没刮胡子了,嘴边淡淡的青色。“打的太用力了,重来。”
旁边来了一个女子扶起她,是不知什么时候换上宫装的林安,刚刚被打的女子抹了抹嘴边的印子和散下来的头发,我这才看清,她是合欣欣。
那墨绿清装的女子不以为意地喝了口助理送来的水,没过多久,合欣欣又隐忍着上了场,那墨绿女子也好不傲慢地继续上去。
合欣欣低沉下头乖乖地做了个请安的姿势,“给琼妃娘娘请安。”
我一听,觉得哪里不对,琼妃,哪里有琼妃??
我很快想明白了,长篇巨制总是要增加先原【历史改编】创注水才行,大概这本色出演跋扈的琼妃娘娘,就是原创人物的其一。
“啪——”
这一掌,比刚刚还用力。
我看到,合欣欣半边脸全部红成了一片。
“卡——”导演好似不耐烦起来,拿起了根烟抽,“过吧过吧。”
一下子那墨绿女子开心极了往外边走,那小助理还颤颤巍巍跑到后边伺候着,仿佛真的一个娘娘一个丫鬟。
我远远看着合欣欣,她现在的脸上完全没有笑容——这是我以前从来想都不敢想的。
我没去找她,她也没看到我。
乐姨很关心地走上去,但她先抱住了林安,合欣欣撇在一旁孤孤单单的。
“安安,你怎么走得那么快啊,我都没赶上你。”
林安显然觉得这像老妈子关心很多余,捂着耳朵跑向一边,乐姨这才看到了低下头一言不发合欣欣。
“欣欣,没事吧。”
“没事。”小小一声,合欣欣也捂着脸走开了。
林安突然看见了我,朝我走来,脸上是对失败者的嘲讽,“怎么,都说你活该吧,还好秋燕姐明察秋毫,正确选择了合欣欣。你还想走后门拿女主,想得美。”
无视了她说的真话,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白秋燕,她当初和合欣欣还共通一气地责怪白秋燕来着,怎么现在又帮她说话,我看她现在穿的,不是当初分组的嬷嬷角色,是粉红色的宫女服,便猜出了大概:林安的大宫女和合欣欣的女主角色后面,都有白秋燕的身影。
至于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也不想去猜。
我伸出手,“恭喜你啊,这是个不错的角色。”
她见我伸出手,一愣,恶心得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乐姨也被嫌弃得来到我这,自顾自跟我谈了起来,“哎呀,刚刚那个韵琪打得实在太重了,合欣欣现在的脸都还没消肿,下一场还要十分钟后开拍,哎呀,韵琪啊,不就是燕姐的工作室的新人嘛,你不认识很正常的,这是她第二部戏而已,现在的新人很多,她也算是走了好运了……”
于是我什么也没问,她就差不多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了。等她第十遍问起季北林地时候我实在忍不住走人了,她也没发现,还正靠着墙p着她地美照。
我拐了个弯后远远看到一个光头,立马想起那个标志性的人物,于是大声喊了一句:“光头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