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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辩护-15】
公诉人写的这份起诉书将朱小婷的杀人动机、杀人程和手段,以及人证、物证，全写得一清二楚，坐在旁听席的群众们听完起诉书后,纷纷向朱小婷投去厌恶的目光，那似乎在说——怎么能杀人？怎么这么坏！
那些陌生人恶意的目光让朱小婷全身僵硬。她的『色』越越难看，嘴唇几乎要牙齿给咬破,从小到大,这是她一次面那么多陌生人充满恶意的视线，这让她无地自容。
直到审判长宣布：“接下，请告人朱小婷陈述案发经。”
朱小婷听见自己的名字，恍惚间回。
看着周围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前背的稿子一句话记不起，只结结巴巴地颤抖着道：“我、我没有杀人。”
全场哗然。
越星文提前写了份陈述书给朱小婷，让她背熟。显然，朱小婷出于紧张，将背下的东全给忘了！
旁听席的群众们议论纷纷，柯少彬急得恨不能上台替她说话：“这个朱小婷怎么回事啊！生死攸，居然把星文写给她的稿子给忘光了？”
刘照青叹了口气,道：“这是紧张之下的应激反应。她本就是个胆小的女生，一次站在法庭告席上,紧张也很正常。很多人参加面试会紧张到忘词,何况是生死审判？唉，我们也不能她要求太。”
江平策皱着眉看向告席——朱小婷的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连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女生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已经陷入了手足无措的混『乱』境地。
她的脑子此时应该是『乱』成了一锅粥，别说是发言稿，她连自己是谁快要说不清。
审判长拿起锤子敲了敲桌面：“肃静。”
台下瞬间安静下。
蓝亚蓉突然起身，礼貌地说道：“审判长，我的当事人朱小婷是个22岁的女大生，从没有经历庄严的法庭审判，她的情绪太紧张，没办法冷静地陈述案发程，能否给她半分钟的调整时间？谢谢。”
审判长皱了一下眉，看了脸『色』苍白的朱小婷，道：“告人请尽快调整情绪。”
朱小婷点了点头，看向蓝亚蓉。
蓝亚蓉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用唇语跟她说：“别怕，还有我们。”
朱小婷深吸口气，闭上睛仔细回忆了一下案发当天的经，再结合越星文写给她的陈述稿件。睁开时，她的脸『色』已经平静了很多，朝审判长道：“我调整了。”
审判长：“请告人陈述。”
朱小婷的声音微微颤抖，但吐字还算清晰，她缓缓说道：“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下午，我是告人朱小婷。于703宿舍谢湘琴死亡一案，我想作出一些自己的解释。”
“2021年10月25日，我跟中同刘加加一起去参加法院组织的沙滩烧烤，晚上22点篝火晚会结束后，我突然开始腹泻不止，并多次起夜去沙滩公厕，整晚无法入睡。而我腹泻的原因，跟刘加加一案有，凶手林雪菲在我的食物中加入了泻『药』，这一点已经得到公安机的查证，我的律师稍后会帮我附上证明材料。”
“连续一夜的腹泻让我痛苦不堪，天快亮的时候，我用手机约了辆快车，想打车回校休息。早晨4点30分，我乘坐滨a-76512车牌号的网约车，5点10分到达北山大门口。”
“5点20分，我到女生宿舍6号楼下，手机突然响了，电显示是舍友谢湘琴。我当时很疑『惑』，谢湘琴怎么知道我会提前回？但我没有多想，接起手机，电话那边没有任何声音，我以为信号不，挂断电话，紧跟着微信弹出一条消息，是谢湘琴发给我的，内容为‘我们之间也该有个了断’，我收起手机乘坐侧的电梯上楼，打开703宿舍的门，结果发现谢湘琴倒在地上。”
回想起当时血腥的画面，朱小婷深吸口气，稳了稳情绪，才继续说：“她脸『色』苍白，身上似乎有血，我以为她受伤了，跑去想扶她起。但我走近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胸口『插』了一把刀，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涌。她紧紧抓住我的手，张开嘴想跟我说话，我一边抓着她，一边尝试帮她止血，这也是我无意中碰到那把凶器的原因。”
“我很想救她，拿起手机刚要拨120叫救护车，结果这时候舍友『毛』玥推门进，然后发出了尖叫声，并主观臆断地大喊：朱小婷杀人了。”
“『毛』玥的尖叫声引附近一些同，她们前的画面吓到，没有人听我解释，我当时心慌意『乱』，不知道怎么解释，直到警察很快到场，把我作为一嫌疑人逮捕。”
“我知道证据我非常不利，但我还是想说，我真的没有杀人！”
“我和谢湘琴的矛盾只是舍友之间因观念不合导致的纠纷，根本没到杀人的地步。我父母没有工作，含辛茹苦地将我养大成年，我马上就要毕业了，并且通了一家外企的面试，等待我的将是大的前程，我为什么要因为一点小纠纷就去杀人？”
“希望审判长和各位审判员还我一个公道！我是栽赃陷害的，杀死谢湘琴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不要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朱小婷的声音虽然不够冷静，但她红着睛、带着哭腔说出的这段陈述，更容易打动人心，哪怕她的说法听上去很像是编故事，但她“委屈”的情绪十分到位，给大家留下她要努力“自证清白”的形象，就足够了。
越星文写给她的稿子，逻辑其实更清晰一些，她刚才忘掉了一部分，但一次站在法庭上的女孩子说，能完整地说清楚案发的程已经很不容易。
越星文在台下给了她一个赞赏的。
朱小婷陈述完毕后，审判长道：“公诉人，是否还有问题询问告人？”
检察院那边派的公诉人立刻站起，道：“我有几个问题。”
审判长做了个请问的手势，戴镜的年轻男人立刻走到告人席位前，看着朱小婷的睛，冷冷地问道：“朱小婷，从什么时候喜欢邹义佳的？”
朱小婷脸『色』一变，低下头说：“大、大二的时候。”
“也就是年前？”
“是的。”
“邹义佳是同专业的师弟，年前，他在新生报到处跟相识，以师姐的身份送他回宿舍，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他暗生情愫，却一直不敢告白，这是为什么？”
“我、我没有自信，觉得自己长得不够漂亮，配不上他。”
“谢湘琴知道暗恋邹义佳的事吗？”
“知道。”
“她知道喜欢邹义佳，还主动追求邹义佳，成了邹义佳的女友，是不是因此谢湘琴怀恨在心？”
朱小婷咬紧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蓝亚蓉突然举起手，冷静地道：“反。公诉人提出的问题，属于主观推断的诱导提问，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
审判长点头道：“请公诉人注意提问方式。”
年轻男人耸了耸肩，继续说：“一个月前，是否打碎谢湘琴的限量版马克杯，她当面骂了，并且要求赔钱？”
“是的，我答应她赔钱了，等我拿到这个月勤工俭的工资就赔给她。”
“但紧跟着，又打碎了她一瓶价值上千元的限量香水？”
朱小婷咬了咬牙：“……她将香水跟洗面『奶』放在一起，我拿洗面『奶』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香水瓶子，我不是故意的。”
“她要求赔钱了吗？”
“……是的。”
“限量版马克杯，再加上限量版香水，以的家庭条件和勤工俭收入，根本就赔不起。跟谢湘琴多次发生争吵，新仇旧恨，有没有想——如果她死了就了？”
朱小婷一脸惊恐，蓝亚蓉立刻打断方：“请不要进行诱导的提问。”
审判长道：“公诉人，请更换问题。”
坐回去之后，蓝亚蓉手心里捏了一层冷汗，她低声在越星文耳边道：“这位公诉人采用的是心理战术，一个接一个问题砸下，容易让朱小婷思维混『乱』，情绪崩溃，勾起很多不的回忆，回答时出现失误。”
越星文『色』严肃：“师姐，他要是再问不合适的问题，我们立刻打断。”
蓝亚蓉点了点头。
公诉人开始询问案发时的经：“『毛』玥开门的时候，是不是看见手里握着那把杀死谢湘琴的水果刀？那把刀，是亲自买回的？”
朱小婷眶通红：“我是握着刀，但我没有杀人！”
公诉人：“是买回的刀吗？请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朱小婷咬了咬牙：“是的。”
公诉人：“进门的那一刻，宿舍里除了跟谢湘琴，有没有发现人？”
朱小婷：“……”
公诉人：“没有人，当时就们两个？”
朱小婷疯狂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蓝亚蓉再次打断：“请公诉人注意提问时的语气，我的当事人是个年轻的大生，这样咄咄『逼』人的提问，容易让她心理崩溃。”
公诉人微笑着道：“我问完了。”
虽然朱小婷没有明确回答这些问题，但从审判长和围观群众们的反应看，朱小婷依旧是本案唯一的嫌疑人。毕竟案发当时，只有她跟谢湘琴在场，她还手持凶器，是她自己买回的水果刀……
这还怎么辩？
群众们将目光投向辩护律师。
蓝亚蓉和越星文交换了一个，蓝师姐率先站了起，她先出马，是为了安抚朱小婷激动的情绪。蓝师姐笑起的时候非常亲切，加上个子矮，长得像个邻家小姐姐，同样是女生，朱小婷她非常信任，跟她话也更容易恢复平静。
蓝亚蓉走到朱小婷面前，问：“10月26日早晨4点，于腹泻一晚，无法忍耐，决打车回校休息，不再参加沙滩活动。这是临时做出的决，吗？”
朱小婷立刻点头：“是的。”
“4点半打车回校的事，有没有告诉谢湘琴？”
朱小婷摇头：“没有告诉。”
“也就是说，谢湘琴并不知道会突然回去？”
朱小婷似乎捕捉到了键，立刻顺着这问题说道：“她当然不知道。我腹泻，是因为人偷偷下了泻『药』，属于意外事件，我自己没有料到。”
蓝亚蓉问道：“她明知去参加法院组织的沙滩烧烤，周日晚上才能回，为什么会在周六早晨5点20分，天还没有完全亮的时间，突然给打电话、发微信呢？这个时间，大部分人不在睡觉吗？”
朱小婷疑『惑』地道：“我当时接到电话的时候也很奇怪，我是临时决回校的，怎么她像知道我要回一样？”
“她给打电话的时候是不会正走到宿舍楼下？位置正着703宿舍阳台窗户？”
“没错。”
“当时没戴口罩和帽子，703宿舍如果有人通窗户往下看，能不能清楚地认出？”
“能认出。”
“确，给打电话的人，是谢湘琴本人吗？”蓝亚蓉温和地看着她问。
朱小婷突然愣了愣，反应蓝亚蓉的意思，她立刻说道：“我不确，我没听见她的声音。电话接通后，没有任何声音，紧跟着，谢湘琴的账号给我发了条微信！”
公诉人突然打断：“辩方律师一直在进行假设的提问！”
蓝亚蓉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问：“腹泻一整夜，回宿舍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到身体非常疲惫，没有力气？”
朱小婷：“嗯，我当时只想睡一觉，所以谢湘琴给我发消息，我没有理她。”
蓝亚蓉：“坐电梯到7楼时，是不是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
朱小婷：“是的，有人从侧的楼梯上楼。”
蓝亚蓉：“能分辨是哪种脚步声吗？跟鞋、运动鞋？”
朱小婷仔细想了想，道：“不是跟鞋，也不是皮鞋，听起像平底鞋或运动鞋。”
蓝亚蓉：“当时为什么没去看一？”
朱小婷：“楼道里出现脚步声很正常，我以为是楼上的女生，当时太累了，就没注意，直接回了宿舍。”
蓝亚蓉：“跟谢湘琴不合，回到宿舍看见她倒在血泊之中，为什么要去救她？”
朱小婷道：“我虽然讨厌她，但我们毕竟当了四年舍友，她当时在喊救命，我总不能袖手旁观！我真的以为她只是不小心受伤流血，走近才发现她胸口『插』了一把刀！”
“为什么没有一时间报警？”
“我没想到这是谋杀！她在跟我说话，我当时脑子是懵的，去抓她的手想要帮她，不小心碰到了凶器。一次遇到这种事，我真的很紧张！”
“的，审判长，我问完了。”
全场安静得落针可闻，旁听席上的群众们脸上的『色』也越越茫然。
虽说公诉人提出的证据听上去无懈可击，但蓝亚蓉的几个问题也非常键——朱小婷是半路突然回宿舍的，怎么她刚到楼下，她舍友就给她打电话呢？这时机是不是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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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辩护-16】
公诉方和辩护方朱小婷的询问到此结束。接下是证人出庭。公诉方的证人，一个请出的就是目击者、报案者『毛』玥。
公诉人询问她的问题全围绕着她目击的画面、以及谢湘琴、朱小婷两人的矛盾。
『毛』玥描述了两个人是如何吵架的，并且绘声绘『色』地复述当时的场景：“我去校的通宵自习室上自习，早上5点30赶回宿舍，一开门就看见朱小婷拿着把血淋淋的刀，谢湘琴躺在一大滩血水里，闭着睛像是死了，我吓坏了，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当时现场只有谢湘琴和朱小婷，没有个人。”
蓝亚蓉看了越星文一，朝他点了点头。
两人今天的策略是蓝师姐负责朱小婷，稳住她的情绪，通询问朱小婷提出案件的疑点。越星文则针其他证人，寻找检方请的证人证词中的漏洞。最后再更加专业的蓝师姐总结发言。
越星文站了起，走到『毛』玥前方，很有风度地问道：“『毛』玥，以谢湘琴的了解，她平时的作息习惯，周末一般几点起床？”
『毛』玥愣了一下，想了想，才道：“她周末通常会睡到十一点，直接吃午饭。”
越星文道：“这四年，她周末凌晨5点突然起床的次数多吗？”
『毛』玥：“……像不多啊？没见她周末早起，她最爱睡懒觉了。”
台下，队友们听到这里松了口气。
星文参加辩论会的次数多了，抓键的能力果然很出『色』——谢湘琴一个爱睡懒觉的女生，星期六突然大清早五点半起打电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审判长听到这里也面『露』疑『惑』。
越星文问：“回宿舍的时候看到朱小婷手里拿刀，谢湘琴倒在血泊之中，吗？”
『毛』玥立刻点头：“没错，亲所见，不会有差！”
越星文继续追问：“那么，看到的是静态的画面，还是动态的程呢？”
『毛』玥彻底愣住：“……”
越星文温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看到的，是朱小婷手里拿着刀这个静止的画面；还是看到了朱小婷拿着刀，一刀捅进谢湘琴身体里的，这个动态的程呢？”
『毛』玥越星文绕口令一样的问题绕得有点晕，她挠了挠头，仔细想了想，才回答道：“应该是静态画面。”
越星文道：“静态画面具有可欺骗，也就是说，并不确谢湘琴死亡的具体程是怎么样的，也没看见朱小婷亲自捅向谢湘琴的胸口。只是看到朱小婷手里拿着刀，是这个意思吧？”
『毛』玥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是的。”
越星文：“赶回宿舍的时候，看到朱小婷拿着凶器，下意识地以为朱小婷杀人，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凶手杀死谢湘琴后逃跑，朱小婷进入宿舍，看见谢湘琴倒在地上，想去救她，不小心接触到了凶器。想这种可能吗？”
『毛』玥一脸茫然：“这怎么可能？”
越星文道：“这当然可能。请审判长允许我播放一段视频。”
审判长点了点头，林蔓萝立刻拿了u盘走去连在电脑中，当场播放了一段柯少彬制作的动画视频，完整地模拟了现场的案发程。
只见动画中，早晨5点20分，一位身材健硕的凶手一刀捅死了谢湘琴，正这时，朱小婷到楼下，凶手通窗户看到了朱小婷，紧跟着拿起谢湘琴的手机，给朱小婷拨打电话，通话30秒后挂断，再给朱小婷发微信，然后从侧楼梯逃跑。
朱小婷坐电梯上楼，听见楼梯间传脚步声，疑『惑』地看了楼梯间，但她没有多想，快步走向宿舍。打开门后，看见谢湘琴倒在血泊中，她冲去想要救人，结果『毛』玥随后赶到，目睹了这一幕，发出尖叫。
动画在『毛』玥尖叫的这一刻戛然而止。
公诉人皱眉道：“辩方律师，用假设推理制作出的动画，并不能作为证据！”
越星文微笑着道：“这当然不是证据。我只是想请求审判长考虑凶手逃逸、并嫁祸给我当事人的可能，我们不该放杀人凶手，但也不能冤枉无辜！”
审判长点了一下头，示意他继续。
越星文紧跟着看向『毛』玥：“朱小婷跟四年舍友，她可曾看人体解剖相的课程？或者教视频？”
“人体解剖？！”『毛』玥惊讶地瞪大睛：“没有吧？她胆子可小了，我们之前一起看鬼片的时候，她捂着睛。”
“也就是说，在看，她并不了解人体的构造？”
『毛』玥茫然脸：“应该不了解吧？她是翻译院的，习时间大多用背单词。”
越星文接着问：“她和谢湘琴，谁的力气更大？”
『毛』玥毫不犹豫：“应该是谢湘琴的力气比较大，朱小婷是我们宿舍最瘦的一个，她连搬一桶水要找男生帮忙。”
越星文看向审判长道：“我的当事人朱小婷，在案发当日人下了泻『药』，腹泻一整夜，跑了十几趟厕所，在腹泻稍微转之后，她坐车返回校，身体几乎要虚脱，这样状态的她，怎么可能一刀捅穿谢湘琴的胸口，并且精确地捅进心脏大动脉？”
“要知道，人类的心脏外面还有肌肉层、胸膛部位还有大量肋骨，想一刀从肋骨间隙直接捅进心脏，需要很大的力气，并且人体结构非常了解。外科医生很难做到这一点，何况是一个瘦弱的、腹泻了一整夜的女生呢？”
审判长皱了皱眉，示意他继续。
越星文道：“『毛』玥，请问案发当时，5点30分进宿舍楼的时候，宿舍楼的大门有没有落锁，宿管阿姨有拦住吗？”
『毛』玥摇头：“我们宿舍的门禁系统坏了，大门推一下就会开。宿管阿姨当时在睡觉，没有看见我，我直接坐电梯上楼了。”
越星文：“也就是说，于6号宿舍楼门禁系统、监控系统毁坏，案发时间宿管阿姨正在睡觉，进入宿舍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其他人，也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这栋生宿舍，吗？”
『毛』玥脊背一阵发『毛』，僵硬地点点头：“是、是的。”
越星文道：“谢谢的回答，我问完了。”
辩护进行到这里，虽然还是没提出实质的证据，但，怀疑的种子已经在现场众人的心中悄然生长。
宿舍门坏了，谁可以进。
死者一个爱睡懒觉的人，突然5点20给告人打电话、发微信。
目击者只是看到告人持刀的静态画面，没有看见她一刀捅死谢湘琴。何况，告人拉了一晚上肚子，拉肚子的人知道，严重腹泻之后全身脱力，别说是一刀捅死人，连杀只鸡没有力气。
瘦弱的朱小婷，真的是凶手吗？
越星文镇地道：“审判长，我想请出703宿舍的另一位证人，李慧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