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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在二楼。
苏言下了楼，视线随着脚步扫过去，几乎每一个教室的前后门都被贴了纸，是从数学演草本上撕下来的纸。字迹跟她桌上的字迹如出一辙。
内容不堪入目：
“徐幼念今天死了吗？”
“徐幼念是绿茶婊！”
“徐幼念去死吧！”
苏言走过一间间教室，有的纸条已经被人撕下来了，大部分还贴在上面。
每张纸条前面都围了几个人，议论纷纷。
苏言走过去，他们立刻给她让了路，看着她的眼神有探究也有怜悯，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苏言把贴在门上的纸一张张地撕下来。
她面无表情，淡定的过了头。
许多多看的心都揪起来了，她担心地拽了拽她的胳膊：“念念，你没事吧？你别难过，我这就去找老师！”
苏言拉住她，摇了摇头。走到楼道尽头，她撕下最后一张纸，把厚厚一沓纸整整齐齐地对折，丢进了垃圾桶。
她握住许多多的手，对着她温和地笑了一下，随后拉着她上了楼。
没哭，没闹，没崩溃。
许多多觉得，这一定是精神抑郁的前兆。
回到教室，她左想右想，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更害怕她的小同桌因此出了什么事。可是苏言不让她去找老师，她皱着眉头反复思索……
她猛地想到了一个人。
……
陆凛接到消息时已经离开了大礼堂，回到操场。
老二老三也回来了，在旁边做起了收尾训练，小腿绑着沙袋一趟趟地在障碍跑道上来回跑。
老三的速度渐渐慢下来，被赶上来的老二敲了一记爆栗：“别偷懒啊！”
老三幽幽道：“你看凛哥……”
老二扭头看去，陆凛窄腰长腿，立在白墙边，低头看手机。帅是帅，只是这表情……
冷的要杀人了。
老二一把拽住老三，加速跑起来，在风中跟老二说：“老规矩，不看不说不知道！”
陆凛脾气不好，他一旦露出那种冷飕飕的表情，就意味着，他生气了。
如果他平时生气周围的空气是零下十度，那今天，就是达到了绝对最低零度（世界上的最低温度）！
而老二老三也在一次次的心惊胆战中总结出了存活法则：
一、不看，绝对不去主动看他，视线一旦交织，那只能gaover。
二、不说，绝对不主动跟他说话，绝对不在他能听到的范围里发出声音，以免引火烧身，哦不，引冰冻身。
三、不知道，如果他问他们问题……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结果他们跑出去没几步，就听见陆凛冷的掉渣的声音：“你们知道李牧昆回家走哪条路么？”
老二僵在原地，声音微弱：“老三，你快回答，我被冻住了。”
“……”
叛徒！
老三狠狠踩他一脚，回过头，讪讪一笑：“凛哥，这我不太清楚，我帮你问问？”
陆凛冷冷地“恩”了一声。
老三咽下一口唾沫，跑到墙边拿起他的手机。
五分钟后，他说：“凛哥，我一个哥们说李牧昆住校，他俩正好一层楼。”
住校？
陆凛慢条斯理地解开外套上的一串扣子，把外套脱下来，搭在臂弯处。整套动作被他做得涌动着一股禁欲气流。
老二老三相互搀扶着往后退了一步。
陆凛慢慢抬起那双浸满了凉意的双眼，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