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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娆自觉地出了门,留那二人于讲室里又说了些话,好一会儿才见年懿双眼微红地走出来。
“姐姐,走吧。”
见他手中拎了个包裹,苏娆颇为不解道,“这里头是什么?”
年懿老老实实地答道,“周兄送的,命我回去再看。”
兴许是年懿过于老实,平日里除却安安静静不曾展露过多余的情绪,苏娆竟是生出了逗他一逗的心思。
她手一伸,便将那包袱拿了过来,作势要打开,“他不这般说也就罢了,这般说,我偏要打开瞧瞧里头到底有什么好东西。”
年懿果不其然喊住了她,目光之中流露出乞求之意,“姐姐,周兄命我这般,定然是有理由的。”
“你这般信赖他?”苏娆见他认真起来,正了正颜色,将包袱还给了他,“他说东便是东,他说西便是西?”
年懿竟是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周兄从未有过对不住我的地方,平日里与我也从不言虚。
他这般嘱咐了,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倘若我违背了他的意思而造成了什么后果,岂不是……”
苏娆点了点头,不由得赞了一句,“没想到你这么个小娃娃,竟是还挺懂事理的。”
谁知年懿竟是给她来了一句,“都是周兄教导有方。”
苏娆哭笑不得,又不好指正他的说法,便道,“如果可以,是不是想一直都跟你这位周兄待在一起?”
年懿却是一下子涨红了脸,“这可如何使得……周兄乃是大户周府的小公子,家底殷实,又是书香之家,若是让他爹娘知晓了,定是要训斥他的。”
苏娆弹了弹他的脑壳,“不必自卑,从今往后,你便是我苏娆的弟弟了。”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故作深沉,“你可知我是何人?”
年懿瞪大了眸子,摇了摇头,“不知。”
苏娆道,“姐姐有两个身份,你想听哪一个。”
“自然是更厉害的那个。”
苏娆笑眯眯地开了口,“姐姐我乃是幽州扶摇山的山大王,屠龙寨寨主,气派吧?”
年懿听闻脸色却是全然白了,“山贼首领?”
他记得周临楼与他讲的故事当中,便是这般解释山大王的。
苏娆摸了摸他的脑袋,“聪明。”
年懿脸色愈发白了白,手脚却是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我回了寨子,也要做山贼吗?”
苏娆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姐姐带着你去将山下所有的花姑娘都抢回来,给你做妻子,可好?”
年懿脸上又是一阵红,“我不喜欢花姑娘。”
苏娆心中那点小邪恶尽数涌了上来,眯起眸子笑得花枝乱颤,“姐姐知道,你只喜欢你的周兄。”
这话激得年懿瞬间涨红了双颊,忙矢口否认道,“不,不是这样的……”
苏娆笑眯眯地低下头来看那摆德宛如拨浪鼓一般的小脑袋,“你不喜欢周兄?”
年懿这回头却是摆得更厉害了,也更加局促不安起来。
“那便是喜欢咯?”
年懿被她闹得不知如何开口,竟是撅起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苏娆不想竟是引他这般情绪激动,急忙出声安抚道,“好咯好咯,不哭,姐姐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呢。”
年懿只觉得胸口像是有一块沉甸甸的大石,搅得他难受至极,竟也无心去听苏娆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