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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之后，便住在这荣禄客栈？”
顾珩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见苏娆迟迟不开口，冷哼一声道，“怎么，不愿意？”
苏娆急忙从自己的思路中回过神来，忙不迭摆手道，“哪里哪里，只是太过惊喜……”
“惊喜？”顾珩眯起眸子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神色。
苏娆头一回被人逼到如此境地，慌乱到垂了眼睑，“只是寻思不必再劳苦地劈柴赚取盘缠，故而才会如此惊喜。”
顾珩沉默了一瞬后，淡淡地“嗯”了一声，“除此之外，日后你不得擅自出行。”
苏娆惊了一惊，忍不住问道，“为何？”
“京城人多眼杂，我自是不可能时时在你身边，倘若你因为我而被盯上，”顾珩神色复杂起来，语锋一转，“故而日后你出门，须得与我提前说上一声，我会拨几个暗卫跟随你。”
苏娆嗫嚅道，“其实不必如此麻烦……”
顾珩眉头一蹙，“不必多说了，就按照我的吩咐来。”
“是。”苏娆垂眸，语气颇为哀怨。
“再说那蛇，正因为它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因而我们才没能够发现那盐窖的踪迹。”
“贩卖私盐在我朝，重逾一斤，当执绞刑。而沈家、赵家与皇后息息相关，一旦能够翻出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届时就能够在朝廷上多参皇后一本。”
顾珩说这话时语气虽是平平淡淡的，可心中的起伏却是不小。
因为他明白，将皇后连根拔起，必将成为历史上最为动荡的一次变革。
无异于血洗内朝。
“至于张采臣，此人乃是我的副将，日里人来疯惯了，那日只是诳你，并无其他的意思。”
苏娆思量了许久，“所以此人与我并不认识？”
顾珩额头微僵，“兴许只是胡言乱语，正巧说中了而已。他乃是京城人氏，八岁便被我拐入了北大营。而你们又哪里会有见面的机会。”
苏娆思索了一阵，觉得此话有理，再想想张采臣那日疯疯癫癫地过来的姿态，觉得顾珩说的话倒也不为过。
她点了点头，“好。”
“可还有其他的疑惑？”顾珩见张采臣的事情终于被糊弄过去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苏娆思忖了一番，见顾珩神色之中染了几分疲倦，不由得有几分心疼。
待年懿回了太学，果不其然，他红肿的眼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由于夫子不在，学子又居多是富家的贵公子，见他这副模样，有意要玩弄一番。
其中一个名唤王观的男孩子一个箭步跳到他跟前，见他满脸泪水，不由得嗤笑道，“年懿，怎么哭成这个德行，莫不是你姐姐死了？”
这一嘲讽好巧不巧地戳到了年懿的痛处，几乎是一个瞬间，他冲到王观面前，一拳狠狠砸下，他面上瞬间挂了彩。
众人还是第一次瞧见年懿这幅凶态，平日里见他，总是一副文弱的模样，可方才那一拳头下去，所有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少年郎有多么大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