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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幅对一切都心不在焉的公子的姿态,倒是令皇后十分好奇,他真正在意的究竟是什么,然而彻头彻尾,薛意之也只在锦衣卫指挥使这个职务上表现出渴望与急切之态。
历来都有个规矩,便是后宫不得干预内政。
且这官职也并非皇后想给便能给,是以这个收买薛意之的机会,便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可皇后却是探听到,薛意之与兰陵江府的大公子江临私交甚好,皇后想要从江临下手,而江临却宛如锦衣卫指挥使林昭一般,神龙见首不见尾,好像唯独薛意之才能够寻得到他。
对于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之人,皇后第一回这般无助与绝望。
她甚至觉得,这天下似乎是第一回出现了她搞不定的人。
盯了薛意之一会儿,皇后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几分失态,故而便收回了目光。
方才太后训斥她后,皇后便一直迟迟不曾开口说话,是以皇帝还以为她在为此事忧愁,便暗暗地将酒递至她面前,“这酒朕闻着甚香,皇后与朕同饮一杯如何?”
想到自己怀有身孕后,皇后面色略略有几分僵硬,看着那泛着盈盈绿色的酒液,不由得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委婉地拒绝道,“殿下,臣妾近日身体略有不适……”
皇帝点了点头,“那今夜朕过去瞧瞧你。”
皇后面色不由得有几分苍白,若过来瞧她,定然是要行床笫之事的,而如今她怀中尚有胎儿,若是因行房之事而流产了,究竟如何是好?
眼下这腹中胎儿尚未出身,她也不知这孩子究竟是徐莫,还是这位尊贵的天龙之子。
她眼下年纪已不轻,身体绝对不适宜流产,可若生出的乃是一个阉人的孩子,尤其是其身世若是被皇帝发现了,不但徐莫要被除以死刑,整个家族都要受到牵连。
最恐怖的是株连九族,凌迟。那便是整个家族的罪人了。
虽说贾皇后与大臣们私交不断,铤而走险了这么多年,可这回乃是与一个无权无势的宫人,若是先前那些人,都是有能力将此事化解,或是选其他法子将其掩盖过去,可徐莫没有。
薛意之自然注意到了皇后注视着自己的眼神。
他其实并不会觉得奇怪,毕竟,眼下,朝堂之内想要拉拢他的人数不胜数,眼下最为引人瞩目的,便是风头正盛的锦衣卫副指挥使,究竟会站在东宫一边,还是皇后娘娘一边。
薛意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之后,便默默起身出了大殿。
至于笙歌等等,他并不关心,毕竟方才过去取太后的赐酒之时,他已经在皇后的酒盏之中放了能够引发腹痛的药粉,接下来等着看好戏便是了。
果不其然不适便有大批宫人闯入了内殿,薛意之跟着进了门去,只见皇后已经倒在了地上,捂着腹部,面色苍白,周围围着几位御医,却令她更为心慌意乱。
薛意之走上前,明知故问道,“发生什么了?”
这几名御医轮番把过脉后,面色都有几分微微不自然,可心中那个疑惑却是又不敢直接说出口,是以此时薛意之进来,方好替他们缓解了目前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