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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从那日在天香楼遇刺之后,顾珩对她亦多了一颗心眼。
并非是因为他觉得沈皓月会背叛他,而是沈皓月涉世未深,并不知晓如何保护自己,这对于顾珩来说,恰恰是另外一种危险。
这其中自然有苏娆的缘故,可归根究底,还是皇权争斗中生出的嫌隙。
倘若他与敌人的亲眷为伍,可以说是将自己送上了案板,任人宰割。
作为储君,他定会迅速地分析利害关系,然后做出选择。故而沈皓月在他心中原本独一无二的印记,慢慢地淡了下来。
苏娆见顾珩陷入沉思,以为方才那话惹他生气了,毕竟在传闻中,众人都道三皇子乃是扶不起的阿斗……
她这才惊觉兴许方才那话,说者无意,听者却是有心了。
故而苏娆闷闷道,“方才那话,你莫要往心里去,你也道我日里油嘴滑舌惯了,说话都不过脑子。
顾珩回过神来,不解道,“什么话?”
苏娆勉强道,“是皇子还是世子的话……”
顾珩这才明白过来她在意的是什么,不由得略有几分好笑,“你不必为此事操心。虽然我眼下势力单薄,可也会尽我所能放手一搏。”
“四皇子实力如何?”苏娆对朝堂之事并不关心,目前认得的除了顾珩便是四皇子顾珩。
“四皇子?”顾珩不由得好奇苏娆怎会知晓顾珩,便问道,“为何突然问到四弟?”
苏娆便将中秋诗词大会的境遇告诉了顾珩,“那日我随沈南柯去参加诗词大会,我嫌那吟诗作赋太过无聊,便去四周转了一转,谁知竟是碰到了四皇子强迫诗馆的伶人茉娘。
当时茉娘在领舞,队伍里有个小丫头唤做‘绿桃’,跳到一半推说肚子疼,众人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来,茉娘便说要出去找她,竟是直接走到四皇子的住处去寻了绿桃。
想来她是清楚绿桃和四皇子的关系……待她找过去,四皇子正在和那绿桃行见不得人的勾当。”
“竟有此事?”顾珩冷声道,“四弟平素里肆无忌惮惯了,如此为非作歹倒也不甚稀奇。他母妃便是当朝的皇后娘娘贾南风,其母系与赵镜乃是一族。
赵姓是大姓,因而我们平日里也唤她作‘赵氏’。”
苏娆埋在顾珩胸口,“皇后娘娘,委实有几分令人生厌。那日我不过说话声音大了些,便遭了她训斥。”
听到苏娆的遭遇,顾珩不由得有几分心惊肉跳,“她没有责罚你罢?”
苏娆摇了摇头,“不曾。我再与你说之后的事情罢:那四皇子听见茉娘来寻绿桃,竟是开门将绿桃赶了出去,又将茉娘拉了进来,意图强暴她。
幸亏那时我身上还剩三枚飞镖,站在屋外威胁了他一番后,他才肯放茉娘离开。”
顾珩皱起眉头,“你净是喜欢瞎操心。若是被顾珩发现了,你可吃不了兜子走。”
苏娆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就是见不惯他这般行径嘛,身为天家之子,居然强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与顾公子当真是差之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