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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抬眸看向他，“而你之所以会答应他，无疑是因为他许诺了你什么。”
他轻轻一扬嘴角，“对于你来说，所在乎的，无非是……”
林仟脸色微变，打断道，“殿下。”
顾珩摆了摆手，“既然你我心知肚明，我便不开口了。”
林仟摇了摇头，“我想说的并非此事。诚然，你我都知我所在乎的不过是慕娆，而我要问的，正是你与慕娆的关系。”
他仰眸认真地看向顾珩，“殿下，你与慕娆，是什么关系？”
许久，顾珩点了点头，“只是朋友。”
“本宫来问问你，你对慕娆，究竟是什么感觉？”
林仟双睫陡然颤动了起来，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自然是兄妹之情。”
“兄妹之情？”顾珩从口袋中摸出顾珩自然知道林仟话中的言外之意。
储君虽立，可时局动荡不安，谁也不知能接替那个皇位的，到底是四皇子还是其余皇子，难保他就对皇位无意。
“你不信任我？”顾珩问道。
“并非如此，”林仟道，“可以说，自殿下诞生之后的种种惊才艳绝的表现来看，殿下无疑是最适合继承皇位的人。”
他话锋一转，“可这皇位，从古至今便是众人争抢的宝座，光有能力不足以坐上这皇位。”
顾珩垂眸道，“我明白，可我眼下已有了七成的把我，如果能够得你相助，便有了八成把握。”
“八成把握又如何？”林仟淡声道，“也许皇后有九成的把握呢？如果我出手去帮你，你给我的结果并不是我所想要的结果呢？”
“你想要什么结果？”顾珩问道。
“我只想要慕娆安然无恙地活着，倘若最终你败在了皇后的手中，你身后的人通通都要沦为牺牲。”林仟捧起茶来，轻呷一口，仍旧面无表情。
“眼下倘若我并不站任何一方，待四皇子继位后，我便能将锦衣卫传给他人，然后带着慕娆离开这里。”
林仟微微启唇，“殿下，如果可以，请不要再与慕娆有任何联系。若是让皇后发现她的存在，我与大臣谢印之所做的一切，无异于前功尽弃。”
顾珩不动声色地交握双手抵在下颚，“如果慕娆愿意跟随我的话，你还是坚持如此么？”
林仟呼吸一窒。
清新的茶香慢慢地闯入肺中，令他慢慢清醒过来，“你在用慕娆要挟我？”
他眸中聚起一层又有一层宛如云海般的雾气，“殿下，在我眼中，你并非是会用如此卑手段的人。”
顾珩眸光明明灭灭地交错了一瞬，指尖敲了敲瓷杯，“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的人？”
“如我所说，断不屑于使用卑劣手段来胁迫他人为伍的人，”林仟盯了他一会儿，“否则，时至今日，皇后也不至于会有这么庞大的宦官后盾了。”
“殿下，你是个善良的人，也许你偶尔会生过一些低劣的念头，但也是迫不得已。”林仟摇了摇头。
开口道：“但是一个帝王最要不得的便是宅心仁厚，可殿下，从小到大，你身上都偏偏体现着这种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