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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不待他开口，又继续道，“赵公子可否忍上一忍，听本宫将故事娓娓道来。”
赵天临亦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瞬间换上了那副令人毛骨悚然的温和笑意，“殿下继续说便是，何必顾忌我。”
“因赵公子生母钱氏乃是市井平民，嫁入府中亦只能为妾。况且赵祀看中的仅仅是她的美貌，且只是图个新鲜，很快便对你娘失了兴致。
顾珩不紧不慢道，“对于赵祀来说，你母子二人是死是活并不重要，可你母子二人须得依着他才能活下去。
见赵天临眸色微闪，顾珩道，“不过赵公子很是争气，虽是从未得到过正统的教育，可办起事来却是比你那几个兄弟都利索不少。胆大心细，这或许才是赵镜看中你的地方。
赵天临听着顾珩一句提起一个赵祀，只觉得恶心感快要从喉咙中溢出来。
他现在每咽一口口水，都得费上力气，更不消说将喉中那些令人窒息的感觉给埋下去。
可他仍是微笑着看着二人，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仿佛这两人并非正在逼迫折磨自己，而是接待远道而来的贵客一般。
林仟皱了皱眉，瞧了一眼顾珩，顾珩接着道，“赵祀一贯都是听他大哥赵镜的，故而赵镜欣赏你之后，连着赵祀也开始重视起你了，你做小低伏也有许多年了。
本想着终究是能够扬眉吐气一回，让你娘过上好日子，谁知赵镜竟是因为叛国，让整个赵家都毁在了他手里。
那日羽林军去赵府之时，你娘逃出府后便与众人走失，难道你不想知晓她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安好么？”
赵天临面色仍旧不改，只是眸光微微黯淡了几分。
顾珩等的正是这一刻。他笑了一笑，“赵天临，你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未能尽孝，对么？”
赵天临冷冷地笑了，“殿下离开京城去幽州逍遥了这么多年，竟是连脑子都丢在幽州了？倘若你二人当真寻到了我娘，昨日又何必要动这些重刑与我？”
森冷的气息萦绕在三人之间，林仟冷冰冰的声音正是在这时响起的，“赵公子，我二人只能满足你时不时见上你娘一面的要求……待人见着了，还是会将你送回天牢的。
你如今乃是名簿里的犯人，刑部是皇后的势力，而在你身上动用重刑罚，亦是为他人示警，只要如实回答我与殿下的问题，我们便不会太过为难。
赵天临却并不着急做出决定，而是道，“既然如此，那在下还有一个问题。”
见他终于有所松动，林仟道，“赵公子请讲。”
“二人是如何寻到我母亲的？又是如何知晓过去这些事的？”
林仟与顾珩对视了一眼，见顾珩点头许可后，才回道，“赵公子在宫中，想必也没少关注京城里的事情吧。”
赵天临偏头思索了一番，“还望林大人明示。”
“薛意之，你可认得此人？”林仟见他神色了然，心知他对此人了解应是甚多，便道，“薛意之因乡试未过，虽有皇上亲自举荐其参加会试与殿试，可他却均是未能到场。
其才气自是不用多说，这傲气也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