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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弃这次没在甩开她的手臂。
晚上，李兰曦换了一身朴素点的衣裳，出了公主府。
谢凌一已经等着了。
见她穿着素白色重工纱裙自月色下缓缓走来，不由得看直了眼。
李兰曦发誓，这已经是她能找出来最朴素的衣裙了。
但没想到她穿上莫名有点下凡仙女的味道。
“走吧。”
谢凌一拉她上来。
“东西没忘记带吧。”
李兰曦掏出一个锦盒，递到他手上，锦盒中放着一块香料。
一打开便有浓郁的香味铺面而来。
谢凌一顿时被呛的皱眉。
“你确定这玩意是皇伯伯宫殿用的？我怎么感觉不太像？”
李兰曦道“确定，这是前几日才换的，我闻着极为不舒服，让李显公公帮我弄了些。”
她之前找了宫外的大夫帮忙看有什么问题，但是没人看得出来。
说就是寻常的香料。
李兰曦的直觉告诉她，这香肯定有问题。
香料是柔妃给换的，说是对身体有益。
柔妃不安好心，她心知肚明。
“行，我们到黑市试一试试一试。”
皇城西边，马车在一个小巷子里停了下来。
地面空旷，只有三两家住户。
漆黑的夜色下，只有一家门口挂着一个红灯笼，风一吹，灯笼轻轻摇晃，氤氲着淡红色的光芒，漆黑的夜色中，此处显得尤为阴深恐怖。
彩旗斜斜的挂在墙上，在空中猎猎飞舞，隐约可见上面两个模糊不清的字符。
谢凌一伸手“我拉着你，一会儿跟着我走，这地方不安全。”
黑市不比寻常，里面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售卖的都是来路不明的东西，有些更是传世珍宝。
李兰曦想起家里的醋缸，讪笑一声“要不你抓着我的手腕。”
谢凌一眨了眨眼睛，故意诓她“拿要是万一遇见什么危险，去可保护不了你。”
李兰曦二话不说，抓住她的手腕，扬扬下巴说“没事，我抓紧你，你要是敢跑，我就将你胳膊给拧断。”
谢凌一啧了一声“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他无奈，只能任由她抓着自己腕子。
扣门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小巷内。
里面有人开了门，一身黑衣，脸和头捂得严实，只露出一双漆黑深沉的眼睛。
李兰曦默默低下头。
谢凌一亮了一下手中的牌子。
带着她走了大概有五步，便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座很普通的院子，看样子就是普通百姓的居所，她正疑惑间，脚底下搁个咯吱一声。
地面整个一块沉了下去。
“站稳。”
谢凌一低声说，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肩膀。
脚底晃动起来，并且以很快的速度急速下坠。
李兰曦紧张的闭上眼，片刻，脚下没动静。
“下来吧。”
李兰曦惊奇的跺了跺脚下的石板，这才发现这是一整块，大概能站三四人。
她抬眼望去，眼前展现出一条长街。
街道上诡异安静，灯线昏黄，两侧摆满了商品，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走动，卖货的商人更是个个穿着黑衣，头脸用黑布罩着。
谢凌一从架子上拿了两个彩绘鬼脸面具，递给她一个。
李兰曦接过戴上，两人这才往黑市走去。
李兰曦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东瞅瞅西看看，面色惊奇。
“有想要我可以送你。”
李兰曦想起他送那一小把挂着花生桂圆的扇子，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这个玉好特别。”
李兰曦指着小摊上的一块玉，面色惊奇。
玉通体血红，色泽温润，光线那么一照，好似真的有血液流动，玉大概拇指大小，大概像一个长方形，不纤薄不厚重，一端穿着一条编制好上黑绳绳子是系着红色珠子。
李兰曦看见它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想送给陈弃。
“这个是什么玉。”
买玉的人正在喝茶，慢悠悠的睨了她一眼“上古血玉，能延年益寿，避祸挡灾，别看了，你们买不起。”
她这样一说，李兰曦更加觉得适合陈弃了。
而且他这话这不是小看人吗？
“多少钱？”
谢凌一见她想要，询问道。
买玉人慢悠悠说，“十万两。”
谢凌一倒吸了一口冷气。
对不起，他是个穷逼。
李兰曦皱眉，这确实有点贵啊。
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那好吧，我要了。”
谢凌一睁大眼睛看着她，好像再说，你疯了吧你。
李兰曦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
抽出来两张递给那人“多的不用找了。”
她拿的银票面值都比较大。
李兰曦拿着那块玉离开。
听见谢凌一在一旁嘟囔“要是有下辈子，我也要投胎成一个公主。”
李兰曦忍不住笑起来“出息！”
两人走了半天，街道实在太长，终于找到谢凌一说的那个店铺。
铺子里药香浓郁，一个弓着背的老人弯着腰，正在研磨药材。
“大伯，给看看这个香料。”
老人抬起头，小眼睛瞅着谢凌一手里的香料。
“行，一万两银子。”
李兰曦果断掏钱。
老伯让她们等一会儿，拿着香料进了室内。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老伯从里面出来。
道“此香闻得多了，可延年益寿，对身体大有益处。”
李兰曦一愣，“当真？”
老伯嗯了声，紧接着又开口“但若是沾染到墨兰，闻者会逐渐中毒，毒入五脏六腑，神仙也救不了。”
李兰曦后背发麻，背后出了一层冷汗，好一个柔妃，怪不得外面的大夫查不出来。
若不是这老伯告诉她，父皇恐怕真的有性命之危。
可有破解之法。
老人慢吞吞的从瓶瓶罐罐的药物里面翻出一罐淡红色药丸。
“每日服下便可抵消伤害。”
在医馆交谈完，李兰曦拿着药出来，面色有些难堪。
谢凌一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干的？”
李兰曦低声说“柔妃，陈弃有没有参与，我不知道，但是他把毒道子送入太医院，一定没安好心。”
“他为什么这么做？”
谢凌一不解。
“记恨吧，我父皇对他很不好，他一直都想杀了我父皇。”
李兰曦不是不知道，更不是傻，只是不愿意承认他们本来就敌对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