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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在他长到十五岁的时候，她终于还是走了。
这一次跳河，他没能拦住她。
没了母亲之后，他的日子过得更加艰苦了，但也不得不说，心里轻松了不少。
她这次跳河自杀是临时起意的，是受了刺激。
当时他们正坐在14寸的电视机前吃面，突然她盯着电视上一个采访新闻，就像见了鬼一般不动了。
随后，她大叫了一声，扔下面碗就跑了出去。
等他追上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再次见到她时，她已经成了一具刚被人从河中心捞上来的尸体。
说到这里，时默捂着胸口，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脸也好似缺氧而憋红了。
云渺愣了愣，连忙起身走过去，将手掌心按在了他胸口，“张开嘴努力呼吸。“
“你这是心脏病，还是哮喘？药在哪？”
时默颤抖着手去裤袋子里掏药，云渺看了一眼后，直接将手伸了进去。
只扫了一眼，就知道是治哮喘的喷雾。
迅速扭开盖子，对着微张的口中喷了数下。
好一会，时默的气息才渐渐平息下来，额头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脸色也不似之前红润了。
云渺有点担心：“感觉还行吗？”
“没事，老毛病了。”时默觉得有点丢脸，眼底滑过一丝懊恼，将药瓶塞回口袋中。
云渺微微拧眉。
这是小时候就有的毛病？
知道了他的出身之后，她不难猜测他的童年过得有多淒惨和难堪。
虽然他并没有仔细说，但仅凭他寥寥数语，她就已经从中窥探出了很多的东西。
比如，他和他妈被所有人，包括亲人嘲讽和鄙视；
又比如，他妈精神不太正常，应该有暴力倾向，从小就虐待他。
打骂完之后，又可能会像个神经病一样抱着他歇丝底里地哭。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经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还有了哮喘病，还厌世，厌恶所有的人。
毁掉一个人其实真的很简单，只需要毁了他的童年，其他一切顺其自然，无须再过多参与，他自己就会走向灭亡。
“要不还是别说了吧，这时间也不早了，你……“
那些不好的回忆，云渺不想让他再回忆一遍了。
她甚至想，要不要给他催眠了，让他忘掉那些事情。
”可是我想说。“时默却反而不想终止这个话题。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以往对于他来说，难以启齿，甚至想着要带进坟墓的回忆，在面对她时，却想一吐为快。
他甚至在对她说这些时，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委屈。
“我妈死后，我就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情，只是一开始，我年纪还小，能力不够，又时间久远，查出来的东西很少，后来……”
后来，他慢慢长大了，能力也强了，特别是在他努力专攻计算机这一块之后，查到的东西就越来越多了。
一年前，残忍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当年，蒋氏还远没有现在这么辉煌，蒋云霄的公司，也只是一个刚起步不久，但很有前景的的公司。
他去一个小城出差时，被敌对方下了致幻药，在医院半神志不清明下，半夜强了值夜班的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