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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柏迟疑了一秒钟，就听到老八继续发言了。
“就那个叫徐雅的，”老八继续道，“以前你们不是老一起来吃串串香吗？”
“你是不知道，你们都出去上学了，徐雅那丫头隔三差五就来我店里，自己一个人坐着，点个鸳鸯锅，吃不了几个串就对着锅流眼泪。”
“这也就算了，”老八叹气，“她还老找我说话，三句话不离你……也不是，其实是三句话不离你以前对她有多好。”
“白白啊，哥都经历过，哥懂，”老八拍了拍卫柏肩膀，“就是提醒你一句，过去的可千万别留恋了，你跟你女朋友两个处得好好的，可别让人家几滴眼泪就坏了事儿。”
再听到“徐雅”这两个字，卫柏心里早已没有任何波澜，但听老八这么一说，心里觉得有点抱歉：“哥，她再来你就别让她进了，免得影响做生意。”
老八挑眉：“这还用你说？”
徐雅没来几次，老八就开始睁眼说瞎话了。
明明店里空着许多位置，一口咬定没位置了。
“我跟你说这事儿，就是提醒提醒你，”老八惆怅道，“男人十几二十岁的时候不懂事儿，不知道什么是好女人，什么是坏女人，被人家几句话几滴眼泪就哄了去，错过了真正在乎自己的人。”
“等多年后醒悟，想挽回也来不及了。”
得，看样子老八这是想到自己了。
但，卫柏怎么可能跟徐雅继续有牵扯？更不可能错过他的谢同学。
吃饱喝足聊完，到小区的篮球场跟初中生们一块儿打球，一直打到下午四点多。
“散了散了。”
“别忘了过两天去看老王的事儿啊。”
“放心，铁定忘不了！”
散场后，卫柏又缓缓溜达着去小区附近的照相馆买了个新相册，打印了昨晚整理好的照片，才回家。
到家，一推门，冬日的落日余晖洒满房间，熟悉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
他上了大学，吴女士成了著名歌手，但一回到柳城，他们的日子就会跟以前没什么不同。
会心一笑，卫柏把相册放在客厅桌子上，顿了顿，又把高中时的那些都抽了出来，放回房间，才撸起袖子去厨房帮忙。
老卫下班回来，饭菜刚刚好。
一家三口吃了饭，坐在沙发上看卫柏的爱情相册。
在吴女士花样夸谢木蔓好看以及批评卫柏的拍照技术半个多小时后，卫柏终于得以抱着相册回到房间。
谢同学长得好看他承认，但他拍照技术咋了？这不挺好的吗？人是人景是景的。
话是这么说，但看着相册里，迪士尼照与他拍的照片之间的差距，他诚实地打开了B站。
不就是拍照吗？学！包会的！
一边看拍照教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谢木蔓聊着天。
聊到刚跟老卫和吴女士一起看过新鲜打印出来的照片，谢木蔓沉默了。
还……还真看啊？
她以为小乌龟只是说说而已。
低头，谢木蔓看向自己手边被摩挲着的照片。
这样的小乌龟、那样的小乌龟、这样那样的小乌龟和她。
忽然，她也有一种冲动。
想跟小姨分享这些幸福的瞬间。
她新买的相册还没到，把这些照片装到一个旧相册里，一手抱着相册，一手拎着馒头，走出房间，敲响书房门。
于莉推门出来：“怎么了？馒头又不听话了？”
“没，”谢木蔓把馒头塞进小姨怀里，“要不要一起看照片？”
照片？
于莉来了兴趣。
当家长的，对给孩子拍照这事儿有执念。
尤其谢木蔓长成这样，小时候脸上更肉些，于莉总被小外甥女可爱到，不知道拍了多少照片、写真。
闲着没事儿拿出来翻一翻，看着冷脸小谢木蔓，心都要化了。
“快来，”于莉的眼神充满母爱光辉，“咱俩坐着慢慢看。”
什么会议还要她亲自来开？她要看小外甥女这半年的照片！
谢木蔓隐约觉得，小姨好像误会了什么。
是什么呢？
翻开相册第一页，谢木蔓就知道了。
因为小姨兴奋的表情直接僵住了。
一本相册，翻开一页，通常能看到四张照片。
在看到小外甥女手里抱着相册的时候，于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一翻开相册的瞬间，她就会看到四张绝世美照！
但，
此刻，于莉看着相册，一脸“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的表情。
四张。
全是卫柏？！
看样子还全是蔓蔓拍的卫柏？！
不是，这对吗？啊？！
不死心，于莉赶紧翻页。
依然是四张，依然全是……哦，这次不是了，四张里有一张是两人的自拍大头合照。
于莉抚着胸口，顺了口气。
“乖宝啊……”
谢木蔓乖巧地帮她翻了一页：“这是平安夜那天，我们一起去迪士尼的照片。”
于莉哽住了。
她承认这些照片很好看，尤其是她的乖宝伸手接雪的那张，美得简直不像凡人。
但是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她为什么要跟蔓蔓一起看卫柏的照片啊？
这年头，孩子秀恩爱都秀到小姨身上了吗？！
还是单身很多年的小姨！
于莉笑不出来了。
忽然想到之前霍静萱找她哭诉，说这卫柏谢木蔓Play的一环，她霍静萱当够了。
当时于莉还安慰萱萱那孩子来着。
没想到啊，Play这就落到她身上了？！
“乖宝啊……”于莉再次想说，这照片她不看了行不行。
谢木蔓又翻页了。
“这是白白在打篮球。”
于莉：呵呵，我能看不出来这是在打篮球吗？
谢木蔓：“还有这张，他好像在发光。”
于莉：谁在这种光线下走会不发光？太阳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谢木蔓指着旁边的照片，梨涡浅浅：“那天下雨，他打着伞，很好看。”
于莉：所以呢？你下雨不打伞吗？
谢木蔓继续翻页：“这是我们在木草时。”
于莉：看出来了，你姨我也去过崔鹏那地盘。
谢木蔓眨眨眼：“小姨，你怎么都不说话啊？”
于莉微笑：“挺好。”
挺好的，这些照片都挺好的。
臭小子，还我爱马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