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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陪谢木蔓复习，卫柏一连几天都住在朗琴园。
不过，最近事情很多，两个人没什么时间做饭，基本都吃食堂或是外卖。
但为给女朋友做好保障工作，卫柏精心准备了一些小点心和水果，好在谢同学考完试或是学到深夜时投喂。
8号晚上，桌上摆着糕点、坚果和草莓，两人一个在学习，一个在工作。
中间，卫柏还陪谢木蔓做了会儿数学题。
欸？
这是数学吗？
这明明是天书吧？
这一刻，卫柏忽然懂了高中时大包的感受。
“谢同学，学这个有趣吗？”卫柏问。
这话好像问的有点多余，因为卫柏了解，谢同学没必要去做任何她不感兴趣的事情。
但卫柏很想听听谢同学讲讲，这些符号这些证明究竟是怎么吸引到她的。
“嗯，”谢木蔓点头，“越学越有趣。”
“而且很美。”
卫柏知道，谢同学对“美”的执着很深，而且很有自己的见解。
“我突然想到很久之前看的一本绘本，”卫柏笑，“好像是叫《美术馆里的数学》里面有讲一些在美术中，关于数学的美感。”
《美术馆里的数学》？是给小孩子看的吧？
脑海中忽然出现一只小小乌龟捧着大大绘本的样子。
可爱。
“数学的美……很难定义，”谢木蔓尝试去描述那种感觉，“有种独一无二的美学魅力。”
“我以前觉得艺术——比如音乐、美术的美感已经非常能打动我，但数学更甚，”两只小梨涡深深浮现，“冷峻、客观、性感、天马行空、无穷无尽。”
当她说话时，她的眼睛和脸庞都明亮得像太阳。
周围一些细小的噪音消失，卫柏只听得到她。
真美啊。
卫柏感受不到数学的至真至美，但他完全支持且拥护数学的美。
那必定客观。
就像谢同学一样。
这个夜晚，卫柏也学了会儿数学。
9号。
谢木蔓十点就考完最后一门，回寝室收拾行李。
她没什么可带的，只要背一个包装着电子产品就好。
收好东西，她看向左一璇：“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不了，”左一璇认真回答，“我还要去做家教课，15号才回家。”
左一璇从适应了大学生活开始，就给自己找了做家教的兼职，每个周去上两节课，课时费基本就能覆盖生活费了。
现在寒假，她主动跟家长提了加课，想攒钱给爸爸妈妈买礼物。
“蔓蔓，你知道海城有什么特产吗？”左一璇问，“不是给游客的那种。”
谢木蔓想了想：“待会儿我问问萱萱。”
霍静萱经常买礼物给各种人，肯定清楚。
左一璇很开心：“谢谢蔓蔓。”
“到时候跟我说说，”孙秀秀笑道，“前两天我问小沈，她竟然跟我说海城特产是大白兔奶糖。”
左一璇睁大眼睛：“大白兔竟然是海城的吗？”
“……”谢木蔓背起包，“明年见。”
其实现在已经是“明年了”，但大家都知道，这个“明年”是农历新年的意思。
“明年见！”孙秀秀声音明朗。
“我跟蔓蔓不是明年见哎，”看着谢木蔓身影消失，左一璇轻声道，“等回了柳城，我们肯定会见面的。”
“……”孙秀秀爱怜地看她一眼。
左左啊，我承认你很可爱，可你看蔓蔓那人，她像是抛弃男朋友陪朋友的人吗？
……
此时，宿舍楼下，卫柏已经在等着了。
“小夏呢？”谢木蔓问。
卫柏：“哈？小夏？她跟我们一起吗？”
嗯……最近学得有点懵，忘了告诉小乌龟，小夏跟他们一起回去的事情了吗？
谢木蔓刚想打给小夏，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来啦我来啦！”
“小姨到了吗？”小夏推着两个大行李箱，“我好想小姨啊！”
卫柏：“……”
虽然那不是我的小姨。
但那更不是你的小姨啊小夏！
“白白，”小夏自顾自说着话，推着行李箱走得飞快，“愣着干嘛啊？走啊！”
看着小夏朝气蓬勃的背影，卫柏低头，凑近谢木蔓的耳朵：“廖神最近RAP能力大涨，这孩子很快就嫁出去了。”
汤小夏你看起来实在太开心了，赶快去受点爱情的苦吧！
欸？爱情明明超甜，怎么会苦呢？
可你的爱情我的爱情当然不一样。
小夏啊小夏，你就等着谈异地恋吧你！
谢木蔓：“嗯。”
努力半年，毫无进度。
努力努力白努力。
廖以南，很不争气。
嗯。
……
这半年，除了九月送谢木蔓来上学，于莉还在十一月底来过一次海城。
那次一是为了看看崔鹏搞的公司，二是自己亲自考察一下灵犀。
孩子们还小，很多时候，还是需要大人们把把关的。
不过，卫柏这小子是真挺行的，新歌《第99次告白》又火了。
于莉挺爱听，甚至都想以这首歌为中心找人写个短剧了。
或者找找有没有合适的本子也行，这次她不演主角了，就演那个被表白了99次的小绿茶。
脑海中幻想着某些画面，于莉爽了。
加什么班搞什么房地产？人就应该从事这种行业嘛。
从前天天毛姆卡夫卡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于莉，如今，连清晨都得被番茄小说唤醒。
都已经成功到她这个地步了，喜欢看看小说搞搞短剧做做梦怎么了？
那些具体的复杂的险恶的人生，有孩子们去体验嘛。
红旗停在北门。
于莉远远就看到了推着两只行李箱还蹦蹦跳跳的汤小夏，以及小夏身后边走边聊天的两小只。
校园、青春、男帅女美、嘀嘀咕咕。
这一幕可真美好。
开车门下车，打开后车门，于莉弯腰就钻了进去。
车门开着，于莉翘起二郎腿。
卫柏走近，跟小姨打了招呼后，有点疑惑。
李叔呢？怎么就小姨自己？
比起卫柏，还是谢木蔓更了解自己的小姨：“小姨，你没用司机？”
“这不是有你们吗？”于莉摊手，“你们三个谁开？”
卫柏果断走进了驾驶座：“我开。”
小姨竟敢把方向盘交出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推背感，这不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