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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完了几局“你有我没有”。
卫柏知道了谢木蔓曾在撒哈拉沙漠里迷路过，曾蹦过极，曾砸过吉他。
谢木蔓知道了卫柏初中时曾因讨厌某个老师交过两次白卷，曾跟朋友们一起从柳城骑行到海城。
虽然这个游戏只是孙秀秀随便发起的，但几轮下来，大家都觉得挺有意义。
有种更加认识彼此的感觉。
凑近卫柏的耳朵，谢木蔓低声道：“那些经历，要听你细细讲给我听。”
卫柏：“我也要听谢同学的。”
谢木蔓点头：“嗯。”
想听他们没相遇之前的故事。
那些故事可能无聊可能叛逆可能痛苦可能快乐。
但想听。
另外，以后有机会还要玩这个游戏。
多玩几次，她会知道小乌龟的不少经历或者糗事吧？
好期待。
嗯。
十点多，朋友们一起离开了。
客厅里的狼藉留给保洁阿姨打扫，卫柏和谢木蔓洗漱后，迅速进入二人世界。
“睡前要听白白讲故事，”谢木蔓靠在卫柏肩膀上，“先讲50圈？”
卫柏撸猫一样缓缓摸着她的头，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那会儿忘了在哪儿看到说跑全马相当于绕操场跑105圈，我就想挑战一下，不过我估计跑不了全马，就从半马开始。”
“我小时候很喜欢挑战感，事情越难，挑战成功就越爽。”
“但也不会盲目挑战，心里算是有杆秤吧，所以才会在全马和半马之间选择半马。”
谢木蔓被撸得很舒服，晃了晃头，主动贴近温柔的掌心，声音软软的：“现在也是一只很喜欢挑战的小乌龟。”
卫柏笑道：“也是，而且除了结果之外，我还特别享受那个攀登高峰的过程。”
“那么谢同学呢，去撒哈拉沙漠是为了挑战自己吗？”
“不是，”谢木蔓顿了顿，她好像想不到一个词能概括自己当时的状态，“好像是为了寻找什么？类似于世界边缘、信念、人生意义之类的。”
说到这儿，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总之是很虚无缥缈的一些东西。”
“不过……嗯……也有可能是被萱萱带的，她喜欢去一些有挑战的地方玩。”
“撒哈拉沙漠是我初中毕业时她带我去的，请了向导和保镖，”谢木蔓说道，“晚上我们走出帐篷拍星空，越走越远，回程的时候发现不对劲，距离休息区5分钟的路走了很久还没走到，视线内也看不到帐篷了。”
卫柏听着就觉得担心害怕：“后来就遇见人了？”
谢木蔓：“嗯，遇见一家人，开着车。”
卫柏：“谢同学，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两个未成年女生，撒哈拉沙漠，这太危险了。”
谢木蔓眨眨眼：“跟你一起呢？”
卫柏想了想：“做好准备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歪在他肩膀上太久，谢木蔓换了个姿势，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怀里，又问道，“初中时最讨厌的是什么老师。”
“历史，”这个姿势……唔，卫柏聊着天，心已经飘到了别处，“到现在也还是讨厌她，那时候说不出哪里不对，现在知道了，她的历史观有问题，以偏概全，用自己片面的观点解读历史，属于历史虚无主义。”
谢木蔓仿佛不太舒服，在卫柏的腿上挪了挪：“后来呢？总不能一直交白卷吧？”
“后来我爸给我转班了，”卫柏喉结滚动，“换了个很好的历史老师。”
“蹦极是什么时候做的？”轮到卫柏发问。
“转学前。”
卫柏：“喜欢那种感觉吗？”
“嗯，”谢木蔓点点头，“有很强的失重感，时间被无限拉长，感知不到绳子感知不到温度听不到声音，自由落体其实并不舒服，但回弹的时候会看到整片高空……张开双臂，会感觉，很自由。”
卫柏：“那以后我们一起去玩？”
谢木蔓想了想：“最好不要。”
卫柏：“欸？”
谢木蔓：“很危险。”
“而且我现在已经不需要通过极限运动去寻找信念感了。”
“比起追求生命极限的感觉，”小梨涡浅浅出现，“我的救赎其实在别处。”
卫柏明知故问：“在哪儿？”
谢木蔓：“嗯？”
卫柏实在忍不住了，也无需再忍：“吃不吃小白？”
小白，此处指蛋糕，嗯。
嗯？吃小白？
可是他们还没聊完。
但，小乌龟在邀请她呢。
那么，先吃……蛋糕吧。
应该是蛋糕吧？
……
生日后的第二天，也就是周一，正式开始上课了。
卫柏神清气爽地开始了自己在海大的第二个学期。
七点五十，卫柏到教室时，看到周岩他们给他占了位置，座位上还放着两个包子一杯豆浆。
卫柏走过去：“超儿买的？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
宁博超笑：“很容易猜到。”
周岩翻了个白眼：“能不迟到就不错了，还吃早饭呢。”
昨晚又玩又喝的，他今早差点没起来，还是康儿把他给拍起来的。
超儿就牛逼了，不仅按时起床，还按时去给整个宿舍买早餐，连卫柏的都没落下。
卫柏边往嘴里塞包子，边看这个学期的课表。
从发下来到现在，他还没好好看过呢。
这一瞧，课时安排跟上学期差不多，只不过从周一周五满课变成了周一周二满课。
与上学期相比，还有一点很不同，那就是这学期他们开始上选修了。
卫柏在上学期末快结束时就抢到了羽毛球课和歌剧艺术。
他对这学期的课还挺期待的，尤其是歌剧艺术课，希望能给他提供一些创作灵感。
这节又是英语，英语老师叽里咕噜，卫柏干脆开始写歌。
这两天，有许多画面带着情绪朝他涌来，与谢同学的小别重逢、生日前夜的“小礼物”，热闹的生日聚会……那些画面那些情绪都化作零散的音符在他脑海中跳啊跳的。
及时记录了一些，现在他要进行填补和组装环节了。
他经常在上课时工作，周岩经常在上课时睡觉，两个人互不打扰。
以至于直到现在，周岩都以为卫柏忙的都是灵犀的事儿。
这会儿一趴下，刚想把眼睛一闭，无意中看到卫柏竟然在用平板写简谱，立马精神了：“柏哥，你干嘛呢？”
卫柏：“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周岩：“你不会要给我嫂子写歌吧？我丢！你可别啊！咱俩撞创意了，媛媛生日我正想写首歌送她来着！”
卫柏停笔，看向他。
“老周，你会写歌？”
周岩：“我不会啊，用软件呗。”
“不是，哥们，难道你真会啊？”
卫柏：“嗯，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