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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樱盯着电脑屏幕，手心紧张得冒汗。
已经训练了五次了！
刚刚，观察室里的专家说，这样的精神强度，对瘫痪患者来说是巨大的消耗。
邓宏远能挺得住吗？要是挺不住的话，这次直播是不是就失败了啊？
刚刚，那个波浪都起伏成那样了，观察室里的嘉宾都非常激动，连那个姓曾的都不怎么抬杠了，应该是快成功了吧？
就差一点了！
邓哥，加油啊！挺住啊！
弹幕上，许多人已经不耐烦了。
“好像不行啊？”
“患者脸都白了，这到底行不行啊？”
“技术不成熟就别出来直播，全球都在看呢，丢人。”
“就说这个不靠谱吧？跟天方夜谭似的，这都敢直播，这个世界果然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小樱看得冒火，双手扒拉扒拉地打字反驳。
“没听专家说成功率极大吗？”
“你为国家为人民做出什么贡献了？就知道拿着个键盘巴拉巴拉。”
“能检测到运动信号已经很好了好吗？这说明多训练几次肯定会成功的！”
“动不动就草台班子，我看你是草扎起来的，有四肢没脑子的东西。”
小樱常年追星跟对家撕逼撕出来的效率，怼人的话打得极快，一时之间沉浸在怼人的情绪和节奏中无法自拔。
直到满屏弹幕都是“卧槽！”，她才回过神来。
然后整个人愣愣看着屏幕，打下了一串“卧槽”。
只见信号屏上弹出好大一个绿底提示框，上面黑色加粗字体——“检测到握拳意图”。
小樱呆呆地盯着屏幕。
她看到，那只放置在支架上的银色机械手，缓缓的，一格一格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收拢、弯曲……紧握！
它紧紧握成了一只拳头！
“！！！！！！！！！！”
“握起来了，真的握起来了！”
“卧槽我哭了，我TM对着一只机械手哭了。”
“爆哭好吗？硬核！牛逼！邓哥是真男人！”
“不开颅，就贴了个薄膜，竟然真的能实现意念控制，同志们，新的时代来了！”
“蒋祥牛逼！卫柏牛逼！”
“都闪开，我给几位磕一个！”
小樱呆呆地看着满屏弹幕，很久很久，久到卫柏又说了很多话，邓宏远去休息了，主屏幕切换到了观察室，她才发现，她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经湿润了。
她抽了抽鼻子，给闺蜜燕子发消息。
“你在看吗？真的实现了。”
“敏敏，有救了。”
……
柯良平激动得站了起来！
成功了！
邓宏远成功用意念控制握拳！
身为海大附院神经外科主任，他见过外伤瘫痪、癫痫、渐冻症等情况数不胜数，见过许多家庭的支离破碎。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项技术的成功代表了什么。
从今往后，神经外科要变天了！
这天变得好！
从脑机接口概念提出，到诸多侵入式脑机接口投入使用，柯良平一直期待新的技术革命，能低成本、高效率帮助患者的新技术。
今天，这项技术终于来了！
灵犀！
一项一定会轰动全球的伟大技术，一家会青史留名的伟大公司！
“蒋祥，”柯良平看向这个三十多岁的青年，曾经，蒋祥还在海大读书的时候，还经常旁听他的课，“我替邓宏远，替千千万万个像邓宏远一样的人，谢谢你。”
蒋祥局促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他多年夙愿达成，内心激动无以言表。
可他不是个擅长处理这种场面的人，只得局促地笑着，说了两句“应该的”之类的客套话。
还是张玉堂，看出自己学生的激动和紧张，接过了柯良平的话，跟他聊了起来。
“他从大学时期就在做这件事情，无数个日日夜夜啊。”
“信号的稳定，意图到动作的闭环，这事儿终于是成了。”
“但这只是迈出第一步，后续，我们还有很多困难要共同克服啊。”
柯良平摘下了厚厚的眼镜：“这样的人才，这样的技术，我们能帮的一定帮。”
洪泉也做了类似的保证，一时之间行踪五味杂陈，最终化成一句重重的感叹：“老张啊，羡慕啊。”
这话没说透，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这是在羡慕张玉堂有蒋祥这样的学生。
张玉堂毫不掩饰自己的骄傲，用些通俗易懂的话，反复说着这个材料有多难论证，蒋祥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而这时，洪泉早就把眼神落到了正在休息的卫柏身上。
在海大读书读的开心吗？不开心可以转学的嘛。
不愿意转学的话，有没有想要读研读博的打算？他这几年都不收研究生了，但要是卫柏想读，他一定跟学校申一个名额。
多好的孩子啊。
要是能给他当学生，再顺便娶了他女儿就好了。
想着，洪泉的视线又转向了谢木蔓。
唉，还是资本家的女儿心眼多，早早就下手拿下了。
可惜，可惜啊。
洪泉恋恋不舍地收回眼神，心里盘算着女婿不成，学生还是可以再努努力的。
到时，他得好好提防着海大这群老家伙跟他抢人。
卫柏做完一波儿互动抽奖后，正在休息。
他跟谢木蔓坐在一起，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两人相视而笑。
霍静萱做出一副“受不了你俩”的表情，搬着凳子离他俩远远的。
卫柏得以在忙碌中获得一点二人空间，身体和心灵都得到了短暂的休息。
小乌龟：谢同学，我好开心啊。
谢同学：我也是。
小乌龟：不过不能放松，接下来还要做抓取和写字。
谢同学：一定能成功。
小乌龟：邓哥很坚强，很有毅力。
谢同学：你也很坚强，很有毅力，很厉害。
小乌龟：嘿嘿。
卫柏跟谢木蔓聊了会天，澎湃的心情略微放松了些。
他看向观察室里蒋祥，看向在操作台的刘畅和于和光。
他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澎湃和放松。
多年心血，凝成了那样一只握起的拳头。
大家一定很开心，很骄傲，同时，也很辛苦吧？
今天之后，一定要强制让大家休息了。
尤其是快把睡眠都进化没了的蒋祥。
当然了，还有他自己。
好好庆祝一下，然后跟谢同学一起，好好休息。
但，现在，直播还没结束。
重新走到镜头中之前，卫柏看了眼直播后台。
这时，在线人数竟然已经突破了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