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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刘畅脸上的笑容，卫柏突然又想起霍静萱对这群人的评价——
”都是些疯子。”
从某种角度来看，卫柏觉得这是褒义。
整天采集小鼠脑电信号，分析小鼠大脑活动变化，正常人哪有不疯的？
疯，但还能坚持工作，这不是褒义是什么？
那边，刘畅已经对着小鼠继续操作了。
卫柏观察了一会儿，接收到来自谢同学的眼神信号，两人轻手轻脚走出房间，去了斜对门。
脑机接口组的斜对门就是创客社办公室，霍静萱已经到了，而副社长孟新知并不在。
三个人聊了一个多小时。
这次，卫柏不仅完全了解了创客社脑机接口组的情况，也知道了蒋祥那边的进度以及烧钱程度。
去年的千万连投，到现在为止已经被蒋祥花了一大半了。
成果？
问就是“快了”。
“投资人普遍对他没有信心，连我都想撤掉了，”霍静萱说道，“你们想投他，算是雪中送炭。”
“不过具体的还得你们跟蒋祥面对面聊过之后再做决定，”霍静萱继续道，“他下个月会回国，到时候我组个饭局。”
卫柏略有点没跟上节奏。
然而转瞬一想，一个多月之前，他还是想做脑机接口但入行无门的小白。
但入学海大仅仅不到一个月，他就能跟国内做脑机接口最前端的人搭上话了。
顶尖大学带来的，果然不止是顶尖的学习环境和师资而已。
欸？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不对不对，他原本想的只是先投点小钱试试水而已，怎么就突然变成跟蒋祥面聊了？
那可是只半年能花五百多万的吞金兽啊！
看着身边霍静萱一副“你放心，我都约好了”的神情，卫柏欲哭无泪。
他倒是对这个项目充满信心，可问题是，他只有八十多万啊！
……
晚上。
卫柏和谢木蔓坐在操场上吹风。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卫柏计算着，“版权费还能再赚点，新歌最快也得月末才能发，收益肯定是来不及的。”
“这样算来，我只能凑的出一百万。”
“一百万，就算我想投，蒋祥也不一定愿意要啊。”
“要是投资这事儿支持分期付款就好了，唉。”
谢木蔓歪头看他，几十秒后，打开一个银行APP，把界面凑到他眼前。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
等等，再数一遍！
个、十……千万、亿！
卫柏知道谢同学家有钱，但家里有钱跟自己有钱是两回事啊！
六位数七位数就算了，这九位数的存款，真的正常吗？
“谢同学，你是不是偷偷卖了什么家族传承的首饰了？”冷风中，卫柏瑟瑟发抖。
“没，”谢木蔓撤回一只手机，“这是零花钱。”
什么？你管九位数叫零花钱？！
京城的货币体系是不是跟柳城的大有不同啊？
卫柏还在震惊中，就听到身边女朋友又语出惊人了。
“都给你。”
卫柏愣住，随即无奈地揉揉她的头：“好了，我知道谢同学有钱。”
“但是，我怎么可能要你的钱呢？”
“为什么不可能？”谢木蔓认真地看着他。
这还用问吗？
哪个男生会用自己女朋友的“零花钱”去创业啊喂！
就算不是创业，用来做其他事情也很奇怪吧？
但是谢同学不是一般的女孩，她既然问了，肯定是想要一个具体的答案的。
于是卫柏很认真回答：“做这种投资其实有赌博的性质，用别人的钱来赌博，是一种特别不负责任的行为。”
“那如果，”谢木蔓睫毛微颤，“如果有天你有一个亿，而我想要赌赌试试，你会给我吗？”
卫柏犹豫了。
倒不是犹豫答案，因为他的答案一定是“当然给！”。
他是在犹豫，回答“当然给”的话，不就是掉进谢同学提前挖好的坑里了吗？
他没有回答，但谢木蔓梨涡依旧深深。
“你会给我，”她轻声道，“你一定会的。”
卫柏无奈：“那能一样吗？”
谢木蔓眨眨眼：“如果不一样，说明你潜意识里认为，女朋友可以花自己男朋友的钱，但男生却不能花女生的钱。”
“卫同学，这可是大男子主义，你可要警惕哦。”
不是，谢同学这逻辑是不是有问题啊？他怎么就大男子主义了？
逻辑漏洞在哪里？死脑袋，快想啊！
”你把钱给我，就不怕我跑路吗？”
“男女朋友在恋爱阶段不要涉及金钱关系，否则很容易发生矛盾。”
“花不了一个亿，先借我个零头就行。”
大脑中天人交战，打得无比激烈。
结果是第二条胜出。
“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涉及太多金钱关系，那样可能……会变得不那么单纯。”
这样说可以吗？会不会让谢同学不开心？
如果谢同学问“怎么不单纯”他该如何作答？从哪些角度能既不伤害他们之间的感情，又能打消谢同学这不健康的念头？
卫柏陷入深度思考。
却突然，听到耳边，一道夹着冷木香气的悠悠的声音。
“难道，你从没想过跟我结婚？”
！
这句话石破天惊，差点把卫柏的心脏给吓出来！
“怎么可能没想过？！”反驳的话不经思考脱口而出。
夜色下，好久之后，谢木蔓才轻轻“嗯”了一声。
分明是普通的“嗯”，但卫柏就是听出了一些其他的意味。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刚刚的深度思考被打断，卫柏彻底被带偏。
“只有不打算结婚的关系，才会害怕恋爱中涉及的金钱关系吧？”
“有的人在算计，有的人却害怕亏欠。”
“可是卫柏，我与你，是一定会结婚的关系呀。”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会飘散在空中一样。
但又很坚定，坚定得仿佛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她的决定。
不可抗拒，卫柏再再一次被她打动。
这样直接的、炙热的感情，没有人能逃得掉吧？
晕晕乎乎的，但大脑似乎还有那么一丝清明。
对，我们一定会结婚。
但这跟一个亿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的人、我的钱、我的全部都会是你的，”身边的魔鬼用尽一切办法在蛊惑他，甚至语气还拐了几个弯，听起来像是在撒娇，“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