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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对抗还是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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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90书院】 90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锐牛再次睁开眼时,晨光正像一把温柔的手术刀,精准地划开窗帘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痕。他没有立刻起身,只是静静地躺着,感受着身旁小妍那温热而均匀的呼吸。
    他成功了,再次回到了八月十七日,星期日的早晨。
    然而,那份成功读档後的轻松感,却被一股更深沉的屈辱与愤怒所取代。他闭上眼,脑海中像放映机般,不受控制地重播着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在林开与沈沉的监视和录影下,他被迫在心爱的小妍身上发泄欲望,那本该是两人最私密的结合,却变成了一场供人观赏的丶充满羞辱的表演。
    最後那屈辱的一射,更是像烙印般刻在他脑海,每一次回想都让他感到恶心与愤怒。
    「妈的……」他低声咒骂,拳头在被子下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那份无力感,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自尊。
    小妍似乎被他那压抑的怒火惊醒,迷蒙地睁开眼,看到他紧绷的侧脸,没有多问,只是轻轻地从身後抱住了他。那温暖的丶带着少女体香的拥抱,像一剂镇静剂,缓缓抚平了他内心的狂躁。
    「牛哥,你怎麽了?」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像羽毛般轻搔着他的耳廓。
    锐牛摇了摇头,反手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他将脸埋进她温暖的颈窝,嗅着那熟悉的丶让他安心的气息,声音沙哑地重复着:「没事……没事了……」
    两人静静地相拥了一会儿,直到锐牛的情绪逐渐平复。小妍才轻手轻脚地爬下床,长发在晨光中划出一道温柔的弧线。「牛哥,你再躺一下,我去准备早餐。」她的声音轻快,像一只刚睡醒的小鸟,与锐牛沉重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多久,厨房里就传来了煎蛋的滋滋声和烤面包的香气。小妍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阳光洒在她青春洋溢的侧脸上,勾勒出一层柔和的金边。她端着早餐走进卧室时,锐牛已经坐起身,脸色虽然依旧凝重,但眼神却清明了许多。
    「牛哥,吃点东西吧。」小妍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笑得像个小太阳,「对了,我今天跟雪瀞姐约好了要去逛街,她说要带我去逛街,晚上可能晚点回来。」
    锐牛点了点头,看着小妍那张纯真无邪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去吧,好好玩,钱不够的话跟我说。」
    小妍走後,房间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锐牛重新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那股被压抑的屈辱与愤怒再次像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不想再面对那一次的失败,却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去回忆丶去分析,从那不堪的记忆中,挖掘出新的线索。
    他知道,现在不是沉溺於愤怒的时候。那两个杂碎,林开和沈沉,他们不仅是「睡奸犯」,更是拥有特殊能力的危险人物。锐牛的脑海中,开始仔细剖析这两人的能力与行为模式。
    林开的能力应该是言出法随的「锁」与「解」。锐牛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林开又用一个「解」字,轻易地打开了508房的门锁;又只用一个「锁」字,就让他的电击棒瞬间失效,变成一根无用的塑胶棍。这是否意味着他的能力不仅可以是物理层面的上锁与解锁,也可以是概念上的干涉,像是锁住电击棒的功能。
    这能力的使用方式极其简洁,几乎没有任何前置动作,威力却不容小觑。但限制呢?锐牛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矛盾点。当时林开明明可以用「解」字轻易打开门锁,为何却要我丢钥匙过去,让他用物理方式解开沈沉的手铐?难道他的能力有次数限制?比如一天只能使用两次?或者更严格,一次事件中只能「锁」一次丶「解」一次?又或者,这能力有更复杂的触发条件或消耗?次数限制绝对存在,而且是他不愿轻易暴露的底牌。
    而沈沉的能力,则是更为阴险的「睡」。他只用一个字,就让小妍陷入了连锐牛都无法唤醒的深度沉睡。锐牛一开始以为这是一种能使人沉睡以及修改记忆的深度精神控制,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矛盾点很明显:如果沈沉能随意让清醒的人入睡,那麽上次在508房对峙时,林开根本不需要与他废话,直接让沈沉用「睡」字解决他就行了,甚至还能修改记忆,抹去他们来过的痕迹。
    锐牛回想起当时听到的对话,沈沉在使用能力前,先确认了小妍是否已经入睡。这让他推测,沈沉的能力可以判断附近的人是否入睡,以及控制「已经睡着」的人的睡眠状态,让其无法被唤醒,而并不能让清醒的人直接入睡。这种能力虽然有限制,但用在「睡奸」上,确实是个极其可怕且方便的犯罪工具。至於这能力是否有使用次数的限制,在新的推测下,目前还无法判断。
    要对付这两个家伙,光靠蛮力是不够的,必须要有更周详的计画。
    他开始冷静地分析。林开心思缜密,逻辑清晰,无疑是两人中的决策者;而沈沉对他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通常担任执行者的角色。他们的关系紧密得像一对合作多年的夥伴,甚至像亲人一般,彼此有一种关系牢不可破的信任。
    一个念头,像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一定要将这两个人绳之以法吗?
    他不是警察,正义感对他来说是正道,但不一定是使命!正义顺位必定在前面但不一定只能是第一顺位。对锐牛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要阻止林开与沈沉继续犯罪,至少要确保他们不再在他的地盘上作恶。
    「如果……做个人情给他们,让他们有机会为我效力……」这个念头像一颗黑色的种子,在他心底悄然发芽,让他自己都感到一阵心惊。曾几何时,自己也变成了会考虑与罪犯合作的人?
    这份邪恶的盘算让他感到可怕,但理智却又冷酷地告诉他,这或许是在当前情境下,最能保障自身利益的最佳解法。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才,可遇不可求,如果能将他们收编,未来无论是处理麻烦,还是执行某些见不得光的任务,都将是无往不利的王牌。
    他们的弱点是什麽?锐牛的脑子飞速运转。从上次的交锋来看,他们之间那种患难与共的特殊关系,既是他们的盔甲,也可能是他们的软肋。还有,他们合住在出租楼的单人套房,以外送为生,经济状况显然不佳。
    金钱丶关系……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筹码。
    锐牛的思绪飘得更远,他突然想到一个有些荒唐的共通点。夜魔丶小妍丶雪瀞,甚至他自己……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似乎都展现出比常人更旺盛的性欲。但他随即否定了「特殊能力会有性欲高涨副作用」这个肤浅的想法。
    他冷静地剖析,与其说是副作用,不如说,生而为人,「性」本来就是最基础的生理需求之一。差别在於,特殊能力赋予了他们远超常人的「权力」,让获得「性」的机会大幅增加。当一个人拥有轻易满足欲望的力量时,自然会更频繁地透过对他人「性」的取得来彰显自己的「强大」,来确认自己的存在。
    这才营造出「特殊能力者性欲高涨」的错觉,归根究底,这不过是权力与人性欲望结合後的必然结果。简言之,我本来就想做爱,特殊能力让我更有机会做爱。
    然後一个全新的作战策略,在锐牛的脑中逐渐成形。
    首先,目标确认。第一,必须阻止林开和沈沉继续犯罪,至少,不能在与他相关的区域犯案。这点,没得商量。第二,能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锐牛耸了耸肩,他不是法官,这点可以弹性处理。
    其次,武力压制。他必须确保自己有足够的力量,让对方在第一时间就放弃抵抗。上次的电击棒虽然有效,但面对林开的「锁」,显然不够看。他需要更可靠的装备。
    最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如果可以,尽量避免见血。他不想树立两个拥有特殊能力的死敌。如果能达成某种consenso,建立基础的信任,做到互不侵犯,甚至互利互惠,那将是最好的结果。毕竟,一旦让这两人有了报复的机会,他将永无宁日。
    想通了这一切,锐牛发现,自己的思考完全是从自身利益出发,所谓的公平正义,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他对这样的自己,内心深处其实并不完全认同,但理智却告诉他,这是对他利益最大的安排。
    「呼……」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中的计画已然清晰。他翻身下床,开始为明天深夜的行动做准备。与前次读档相同,锐牛利用今天稀奇日外出增添武力。他买了一些防身用具,包括两支高功率的电击枪丶几罐军用级的催泪喷雾及手铐。
    然後他买了两台最新的无线摄影机,一台安装在508房,另一台则放在自家卧室,方便随时监控。
    晚上锐牛对小妍说:「老婆,又到的收租的日期了,明天请妳以『房东代理人』的身份,再去跟租户们打个招呼。也告诉他们,这周妳都会住在508房,有任何修缮需求都可以直接去找妳。」
    小妍虽然不解,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与前一次不同的是,锐牛在星期一上班时,特意找到了雪瀞。
    「雪瀞,今天晚上,能请妳帮个忙吗?」他语气诚恳,眼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雪瀞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时间,终於来到星期一的晚上。
    508房的床上,小妍早已沉沉睡去,呼吸平稳而绵长。而在隔壁的507房,锐牛和雪瀞正并肩坐在黑暗中,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今晚的他们,是锐牛和雪瀞,不是牛爷和瀞瀞。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紧张。
    「你说,你透过预知梦,知道小妍今晚会有危险。」雪瀞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清冷而直接,「但你为什麽不直接让她避开,而是让她深入险境,再由我们去救她?锐牛,你一定还有很多事瞒着我。」
    锐牛看着她,黑暗中,她的眼神像两颗明亮的星子,彷佛能看透他所有的秘密。他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无奈:「雪瀞,你说的对,但是……我不能说。」
    雪瀞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然後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
    那份无言的信任,让锐牛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今晚的行动,他不是一个人。
    雪瀞的声音再次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不解与好奇:「不过,我还是有个地方想不通。既然是出租楼,小妍为什麽会刚好住在508房?而我们又为什麽能这麽刚好地待在隔壁的507房?」她的问题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直接切中了锐牛计画中最薄弱的一环。
    锐牛的心猛地一沉,暗骂自己大意。他忘了雪瀞那该死的敏锐观察力,总能在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布局中,找到最致命的破绽。他沉默了几秒,知道再多的谎言也无法自圆其说,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自嘲:「因为……这整栋出租楼,都是我的。」
    黑暗中,他能感觉到雪瀞的视线像探照灯一样锁定在他身上。几秒後,一声轻笑打破了沉默,那笑声清脆而悦耳,却带着一丝戏谑与了然。
    「我就知道。」雪瀞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锐牛,你果然是有特殊能力的吧?而且不是『预知梦』这麽简单对吧?这不过这确实是个好藉口。」
    锐牛尴尬地笑了笑。
    时间,就在这微妙的氛围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终於,墙上的时钟,时针与分针在十二点的位置重合,然後缓慢地走向一点。
    凌晨一点,507房外的走廊上,终於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和压低了的交谈声。锐牛和雪瀞同时屏住了呼吸,耳朵紧贴着冰冷的门板,像两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外面的对话,与上一次读档时听到的如出一辙。
    「今天真的要让我吗?这次的房东代理人真的非常漂亮...我有点怕。」沈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却又有些犹豫。
    「怕什麽?」林开的声音带着一股轻蔑与淫荡:「再漂亮也是女人啊,有漂亮的不是更好吗?她这麽年轻,操起来肯定比那些老娘们带劲!你先确认一下她睡着了没有。」
    沈沉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说:「她睡着了,等我控制一下。」然後,两人在门後听见了一声低沉的『睡』字。
    约莫5秒钟後,沈沉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满足:「控制完成。可以开门了,她熟睡到明天早上都不会醒来。」
    「那我先开门罗。」林开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得意,然後说了一个『解』字,紧接着,一声微不可闻的「喀拉」轻响。
    林开对沈沉说:「今天的妞很正,但还是要动静小一点啊。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一下再跟我说说心得,明天换我。」
    沈沉说:「不是不要连续同一人吗?」
    林开说:「破个例嘛!这妞这麽的带劲,又只在这边待一周,实在没兴趣找其他房客。」
    沈沉:「是啊,谢谢你今天让我先进去。」然後便听到林开走回503房的声响,以及沈沉进入508房後的关门声。
    一切都按照剧本进行。
    锐牛其实可以透过手中的平板看508房间的状况再出发,但锐牛终究觉得自己无法忍受看着小妍在眼前被侵犯。於是锐牛在心中默数了五分钟,让沈沉有足够的时间「入戏」。然後,他转头看向雪瀞,声音低沉而坚定:「妳待在这里,不要出来。」隔壁房间发生的情况你可以用这个平板看摄影机的即时影音。
    雪瀞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还是点了点头。
    锐牛深吸一口气,确认了身上的装备,孤身一人,推开了507房的门。
    走廊的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他像一只夜行的猎食者,悄无声息地,解开那扇即将上演好戏的508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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