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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旭自逃走之后,便下落不明,京城中各路人马都在搜查他的下落。
姜宁笙和路远反复调查了叶家的造纸坊,发现造纸坊的墙壁中藏有大量的金锭。
丞相府,观景阁。
姜宁笙捧着一把金锭,苦思不解,“真是奇怪,他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屋内陷入一片安静,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路远大胆地猜测:“会不会是造反?”
“造反?”姜宁笙身子一僵,猛地察觉到事情不简单。
“屯兵、屯粮。”路远沉沉地道。
祁湛微微蹙眉,回身对寒洛道:“把从安王府搜到的地契,全部拿过来!”
“是。”寒洛走下楼梯,正好遇到了素月,只见素月手中拿着一摞厚厚的地契。
“寒护卫可是要找这个?”
寒洛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要找地契?”
素月淡笑道:“我也是刚想到安王可能要造反,便去书房取了地契过来。”
此女果然不简单。
不仅猜测到了安王造反,还想到了地契的事情。
寒洛接过地契,警告道:“以后,不要乱动书房的东西。”
“是,素月明白。”她目送着寒洛走上观景阁,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笑。
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这丞相府的主母。
观景阁内,祁湛仔细地翻看着地契上的位置,又拿起大越的地势图,勾画着相同的位置。
当全部勾画完成时,在场所有人都眉头紧锁。
姜宁旭所买的田地竟将京城四周包围,倘若在这些地方秘密屯兵,造反之时如同瓮中捉鳖。
“若京城受困,从何处调兵最快?”路远问。
姜宁笙指向地势图上的一座城池,蹙眉道:“易城。”
闻言,路远背后顿时觉得一阵冰凉,“这易城原是姜玉公主的封地,后来,裴苍平乱,姜宁旭深得圣心,陛下便将易城赐给了姜宁旭。从易城调兵,死路一条。”
姜宁笙双眼紧盯着地契,“该怎么办?”
祁湛听着二人的对话,沉思片刻,开口道:“我们手中还有两颗重要的棋子,独孤霆、凤炘,有这二位在京城,北狄、燕国绝不会坐视不理。”
姜宁笙说:“燕国会管凤炘的死活吗?一个质子,怕是早就被燕王舍弃了。”
路远道:“依我之见,燕王还需要凤炘之才治国,不会那么轻易舍弃,更何况,燕国帮大越平叛,这是一桩只赚不亏的生意。”
祁湛缓缓起身,对着二人道:“平乱的事情有劳你们二人,我留守京城,若有变故,飞鸽传书。”
“你不带兵?”姜宁笙惊讶地看着他。
路远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光泽,“如今祁相美人在怀,哪里还有心思带兵平乱。”
祁湛冷冷地看了一眼路远,“多言。”
“是是是,下官多言。”路远深笑着,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
议事之后,祁湛又来到顾岚烟的庭院,门口的侍女低声告诉他,“姑娘今日又没吃饭。”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祁湛走进内室中,只见顾岚烟坐在床榻上,双眼盯着手指发呆。
她听到他的脚步声,身子微微颤抖一下,却未抬头。
这样的顾岚烟,是祁湛不愿见到的。
心中一阵闷痛。
他轻步走过去,语气温和地问:“怎么又不吃东西?饭菜不合胃口吗?”
她垂着头,沉默不语。
“你想不想去飘香楼?听说那里又出了新菜。”
她依旧不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他拿起一件月白色的外衫披到她身上,抱着她上了马车。
顾岚烟很久不出门了,竟不知道已经到了深秋。
空气中弥漫着清冷的气息,吸一口凉气,凉到了心里。
飘香楼门口,祁湛的马车停在那里,便引来不少旁人的目光。
祁湛刚抬起手,想抱她下去,却被她冷声呵斥:“别碰我,我怕遭雷劈。”
若被京城的人看见祁湛抱着她,她就该被流言蜚语骂死了!
叶家遭难,叶镜尘之妻转投他人之怀,会不会有人怒斥她狼心狗肺、薄情寡义呢!
人言可畏,谣言多了,有时候,自己也会相信。
每个夜晚,她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的人,都恨不得掐死自己,或许只有死了,才会彻底解脱。
偏偏,她又死不了。
祁湛收走了她屋子里所有的利器,连发簪都不留。丫鬟们整日像看犯人一样盯着她,一举一动,都会告诉祁湛。
从一楼走到雅间,这一路,遇到的人眼中都透着探究。
能到这里来吃饭的人大都是权贵。
如今见到了顾岚烟和祁湛一同来这里,心里便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掌柜亲自迎过来,行礼道:“叶少夫……”
他瞥见祁湛眸中的寒气,立刻改了口:“顾姑娘,许久不来了,近来可好?”
顾岚烟头也未抬,心不在焉地答了句:“还好。”
走进那间熟悉的“鹿鸣”雅间,掌柜殷勤地上前,为二人倒茶,含笑道:“厨娘琢磨出了几道新菜,都是清淡爽口的,顾姑娘可愿品尝?”
顾岚烟拿起茶盏,沉默地品着茶。
见状,祁湛一个眼神投向掌柜,掌柜会意,笑道:“这就让厨房准备。”
过了一会儿,伙计端着一盘盘菜肴走进来,有陌生的菜,有熟悉的菜。
她看着那些菜,没有一丝胃口,清冷地问:“祁湛,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想和你吃饭。”
“可我不想。”
“你不想没关系,慢慢会适应,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她蹙起眉头,“你应该清楚,我永远不会适应你。”
祁湛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楚,“岚烟,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不然呢?你让我如何?笑脸相迎吗?”顾岚烟的眼眶顿时一红,“我实在做不到。我的良心还没有被狗吃了,我做不到面对仇人,还那样云淡风轻。”
“如果,我一定要你笑脸相迎呢?”他残忍地问。
“那就给我一把刀,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她的话那样决绝,如鸩毒般折磨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