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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回去，莫天扬随手摘了些弥漫着特殊香味的新叶，这才带着明显又大了一圈的小白离开灵泉空间。将叶片放在桌上，刚打开房门，小白便蹿了出去。望着它更显矫健的背影，莫天扬心中微动：看来空间的剧变，对这小家伙好处不小。
翌日清晨，洗漱完毕的莫天扬推开房门，深深吸了一口饱含果蔬清香的空气，一股回归自然的畅快感油然而生，几乎想放声高呼。在沛川那三天，虽有佳肴美馔、朋友相伴，却远不及此刻身处家园的舒心自在。
大院中，新房的地基已然完工。整片区域被厚实的混凝土牢牢覆盖，宛如一个深埋地下的坚实堡垒。
启动抽水机，莫天扬信步来到池塘边。盛放的荷莲将水面温柔环抱，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幽香。成群的鸭鹅在莲叶间穿梭觅食，悠然自得。他蹲下身，将富含生机的灵泉水缓缓注入池塘。
哗啦！
水面瞬间沸腾！密密麻麻的鱼蟹从四面八方涌来，争抢着这蕴含灵机的甘露。
看着水中欢腾的景象，莫天扬心中一动。他意念微转，将灵泉空间水域中那些肥硕的鱼蟹也悄然转移到了这片池塘里。
来到西红柿地，累累硕果挂满枝头：第四层的果实红得透亮，第五层也已泛出诱人的红晕，第六、第七层的小果正努力汲取养分。看着这丰收景象，莫天扬心中感慨：爷爷过去在院里种西红柿，顶多收到第四层。如今有了灵泉水滋养，无需担忧气温，七层果实都能饱满成熟！
他在田边放了些从空间摘取的蔬菜，又走向瓜地。短短三天，成熟的香瓜和西瓜少了许多。他心念再动，补上了差不多一车的西瓜和香瓜，这才满意离开。
曾被毁掉的那几十亩菜地，如今虽无蔬菜，却被一寸多高的苜蓿覆盖，绿意盎然，焕发着勃勃生机。
新承包的沙地上，大片区域已被整理出来。田边堆着小山似的碎石。望着这些碎石，莫天扬心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待陈峰、胡标等人陆续到来，菜地和沙地都热闹起来。“标叔，勇叔，您二位过来一下。”莫天扬招呼道。
曹勇和胡标跟着他走到正在改造的沙地边，面露疑惑。现在的改造方法还是沿用开春时的老路子，莫天扬特意叫他们过来……
“天扬，是不是沙地里的碎石没捡干净？我这就去跟他们说。”胡标问道。
莫天扬摇摇头，指了指那堆碎石：“标叔、勇叔，我是看这些堆放的碎石……”
“哦，这个啊，”曹勇接口道，“这几天拖拉机忙得连轴转，等过些天空下来，就拉去倒进沟里填埋。”
莫天扬再次摇头：“标叔，勇叔，咱们现在有三百多亩地了，可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等真种上东西，往外运菜运粮得多费劲？我想着，不如就用这些碎石铺路！把田地分隔开，修成田间路网，以后种地、运输都方便。”
胡标和曹勇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胡标沉吟道：“天扬，修路这事我们也琢磨过。原先沙地边上是有土路的，只是这些年荒废，被沙子埋了。可要用碎石铺路分隔田地，肯定要占掉好几分地。虽说沙地不值钱，但要是村民们不同意……”
“我有三十年的承包期，”莫天扬语气坚定，“用碎石铺路不会伤着地。咱们先跟大伙儿说清楚，路是临时铺的。哪天我不再承包了，我负责把这些碎石路挖掉，把地恢复原样！”
“这倒也是个办法，”胡标点头，“等下我们就去找大伙儿说说，应该能行。”
“对了，标叔，”莫天扬状似无意地问，“山脚下那片大戈壁滩，是谁家的地？”
胡标一愣：“那片啊？大集体时候村里试着种过，可全是砂石，种啥死啥，后来就彻底荒了。包产到户那会儿，白送都没人要！天扬，你问这个干啥？那地方可没啥开发价值，纯粹是片废地。”
莫天扬笑了笑：“没事，就随口问问。”
在外头转了一圈回来，莫天扬走进简易房，发现刘思雨和颜若曦已经不在。想到她们各自有事，也就没在意。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那个装着叶片的袋子上，微微蹙眉。沛川黑市那株怪树根部泥土的奇异茶香让他记忆犹新。昨天移栽后，空间里那树弥漫开的香气虽然独特，却与他熟悉的茶香相去甚远。
他坐下来，倒出几片叶子，拿起一片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苦涩过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山野灵韵的清冽甘香竟在舌尖萦绕开来！
“嗯？”莫天扬眼睛一亮。
本想拿去问问爷爷，转念一想，青木山似乎从未听说有野生茶树。他深吸口气，打开电脑，开始查找茶叶的制作工艺。
虽然是个新手，但蜕变后的学习能力远超常人，加上网上教程详尽，他很快就掌握了制茶的基本步骤。
下午，莫天扬正在小心翻晾那些叶片，一阵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他转头看去，只见刘思雨那辆红色轿车风风火火地停在院外。
莫天扬皱了皱眉。这几天刘思雨虽住这儿，白天都在村里忙，只有饭点和晚上才回来。这个点急匆匆赶回来……
“忘带东西了？”他扬声问道。
刘思雨快步走来，看到他还在侍弄那些“破树叶”，又气又急：“你还有闲心在这儿摆弄这些叶子！”
“出什么事了？”莫天扬心头一沉。
“乡里刚开了会！”刘思雨语气急促，“他们认定你承包那二百多亩沙地没经过乡里审批，不具备法律效力！更离谱的是，他们正式发文，不允许你在青木村建酒厂！通知这两天就会派人下来‘处理’！”
莫天扬听完，脸上反而露出一丝冷笑：“土地国有是没错。但《土地管理法》规定，依法承包用于农业种植的土地，别说乡里，就是土地管理部门也无权随意收回或干涉！我是从土地所有权人手里合法承租，根本不需要他们审批！至于酒厂，就建在我自家院子里，所有手续一应俱全，关他们屁事！”
“话是这么说！”刘思雨急道，“可一旦他们闹起来，天天找你麻烦，你在村里还怎么安心发展？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地头蛇？”莫天扬嗤笑一声，目光锐利，“青木村的土地大片大片荒芜，都快变成沙漠了，他们在干什么？我现在搞种植，给村里创造就业机会，带动发展！他们呢？他们眼里只有怎么从我这里抢钱！跟这种只认钱不认理的人讲道理，你觉得有用吗？那天他们的嘴脸，你不是没看见！”
这番话让刘思雨瞬间哑口无言。那天乡干部的无耻要求她记忆犹新。若非莫天扬当场撕破脸，换做别人，别说建酒厂，恐怕连院子里的菜地都保不住！
一股强烈的悔意涌上心头。当初毕业时，多少名企大厂向她抛来橄榄枝，她却为了“建设家乡”选择了考公。知道莫天扬在村里创业，她更是主动请缨来青木村当村支书，本想助他一臂之力。可如今，面对乡里的刁难，她竟如此无力……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她声音有些低落。
“晾着他们！”莫天扬语气斩钉截铁，“他们要真敢来闹事，那是自寻死路！手中的权力再大，也大不过国家法律这把尺子！”
“思雨，你怎么回来了？”颜若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看到两人神色凝重，她快步走近。
刘思雨没有隐瞒，将乡里的决定复述了一遍。
“这帮蛀虫！简直是在作死！”颜若曦柳眉倒竖，怒道，“别怕他们！要是敢来，我马上开直播曝光！让全国人民看看他们的嘴脸！”
莫天扬眼神一闪，立刻摇头：“不行！你好不容易才把账号做到今天这个规模，影响力来之不易。一旦曝光这种地方性冲突，很容易被平台判定为敏感内容封号！你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那……难道就由着他们欺负？”颜若曦不甘心。
莫天扬淡然一笑，目光看向远方：“我又没违法，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无非是吠几声罢了。村里老人有句话：听见狗叫，难道贼就不睡觉了？随他们蹦跶，咱们该干嘛干嘛！”
刘思雨看着莫天扬脸上那副波澜不惊的淡然，心头不禁泛起涟漪。高中三年同桌，记忆中那个沉默寡言、遇事总是畏缩不前的少年，与眼前这个面对刁难依然气定神闲的莫天扬，简直判若两人。陌生感油然而生。
“天扬，这是什么叶子？”颜若曦好奇地拿起一片叶子，放在鼻尖轻嗅。下一秒，她杏目微睁，闪过一丝惊艳——她出身优渥，品过无数名茶，却从未闻过如此奇特的清冽幽香！
“应该是茶叶吧。”莫天扬随口应道。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两人同时一愣，颇感无语。颜若曦追问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这香味……真的很特别！”
莫天扬随手朝青木山方向一指：“今儿起得早，进山溜达了一圈。闻着这叶子挺香，就摘了点回来试试，也不知道算不算茶。”
这话一出，刘思雨和颜若曦相视一眼，更是哭笑不得。单凭“闻着香”就认定是茶，还煞有介事地摘回来研究——这种“跟着感觉走”的事儿，恐怕也只有莫天扬干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