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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寒门求仕无望(第1/2页)
说来可笑,今日释褐宴本是为庆贺入仕,也是为取仕途平顺之意。
结果,尽给自己置气添堵了。
玉澄呕得要死。
眼下兆头不好不说,还被一群刺头挑战权威。
先是云樾,接着谢三,而后又是不知所谓的河间邢氏,接着嚣张跋扈的裴徹也来凑热闹!
这哪里是释褐宴,简直就是自己的受难宴!
虽然周旻帮忙打圆场,但玉澄还没考虑好要不要给台阶。
结果,他纠结时,人家裴徹直接婉拒了。
“喝酒自然是要喝的,但却是跟我兄弟喝,人我带走了。”
“!!!”
裴徹的话如同致命一击,玉澄终于是两眼一黑,几欲昏厥。
“裴徹!”
他咬牙怒吼,努力稳住摇晃的身形。
玉澄可终于明白人为什么会被气死了!
此时他也觉得怒急攻心,胸口有团血,随时能咳出来。
不过该说不说,他那涂了粉略显僵硬苍白的脸,因为这一番激动的怒吼,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多了几分活人的气息。
不过,不像什么好人就是了。
裴徹似笑非笑:“怎么,你还想把人扣下啊?也行,我立刻找义父义母说道说道。”
裴徹挥挥手,这回是真转身了。
“站住!”玉澄目眦欲裂,他闭了闭眼努力压制脾气,好一会儿才咬牙开口:“通通给我滚!”
裴徹一脸的早该如此的嘲弄,而后看向邢凛:“寄舟兄,跟我喝一杯否?”
邢凛恭敬作揖,起身往裴徹这边走。
裴徹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什么时候来建康的也不跟我说一声,走吧,到我院子去。”
邢凛有些尴尬,毕竟他只知道裴徹叫裴十九,可从不知道他竟然还跟瑯铮玉氏有关系。
相较于裴徹的不拘小节,邢凛就显得拘谨的多。
昔日他们同在浔阳同穿布袍,称兄道弟也没什么。
而今明显不一样了,裴徹的衣服虽是低调的灰色,但那软缎却是骗不了人的。
他的身份自然也跟自己不同了,如何再能勾肩搭背。
“兄弟之间计较这些作甚。”
裴徹不放手,硬要跟人勾肩搭背,且目无旁人地往外走。
临了裴徹像想起什么,猛然回头。
他看了一眼那个仍旧蹲在地上,一身狼狈的云昭。
“你走不走?”
“!”
云昭万万没想到裴徹竟然还会捞自己!
原来裴徹这厮如此讲义气,不枉她把七连弩的图纸给奉上。
回头她连九连弩的图纸也恭恭敬敬地奉上!
云昭当即点头麻溜地跟上。
看着裴徹一次带走俩,玉澄只觉得脑子嗡嗡的。
等他们走远了,玉澄这才阴郁地开口:“不过是仗着母亲偏爱,说白了他的族人也死光了跟那河间邢氏也无甚区别!”
“这倒是,若玉公真看重他,给临江你铺路时必然也会连他一块,但现在只有临江入仕,他却仍旧家中赋闲,偏宠又能多久。”周旻慢悠悠地开口。
玉澄颇有些心虚。
事实上,这番入仕并非父亲安排,而是他讨好了母亲才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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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还因为他的擅作主张而惩罚了他。
当然,这是在父亲并不知道他与母亲的交易下的惩罚,若是让父亲知道他偷偷给母亲通风报信,只怕……他的下场也会跟卢远一样。
不过这事儿玉澄自然是不能说的。
在众人的推崇与追捧中,他装傻充愣顺水推舟。
“说的是,我们差距只会越来越远,退一万步来说,裴徹这厮即便入仕也只是下乘武将,与我自是不可比拟。”
辰朝重文官而轻武将。
文官可以指挥三军,譬如玉昆他是文官却手握兵权,可拜封大将军。
又譬如他们在座任意一人,入仕后都有机会到战场挥斥方遒。
但武将,想干涉他们朝中事务,可就门都没有了。
“别管这些扫兴的人,咱们继续。”
玉澄跟着他们回到曲水流觞处,仆婢们则无声地洒扫方才的狼藉。
至于那几个寒门,他们一直匍匐在地上,无人叫他们起来,他们便动也不敢动。
今日本想混个眼熟,结果却成了无妄之灾。
此时他们只盼着能活着出去就好,别的便也是不敢想了。
……
另一边,裴徹直接把两人带回了院落。
不得不说,玉公和公主确实待他极好,虽然这个院子不如玉攸宁的有个二层小楼阁,但位置却是除了主屋之外最好的。
而且这里还有个大教场,只见那教场一角摆满了兵器,而且都是用得很久了的,可见裴徹平时没少练。
看到这,邢凛想起了老家。
他家也有一个这样的教练场,他和兄长们大半的光阴都在教练场上度过。
而现在,冀州已然沦陷,他的故乡……不知何时能还……
裴徹看出了邢凛眼里的落寞,重重地拍了拍邢凛的肩膀:“他日,我们一起杀回去!”
邢凛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又何尝不想回去,此番到建康便是想给自己谋个前程,以期有报国的机会,甚至北上驱逐铁勒汉收复故土。
奈何……
“我奔走了许多士族家宴,本想借机会得家主垂青而有入仕的机会……奈何处处碰壁。本以为瑯铮玉氏和别处不同,谁知……”
还不如别处呢!
而且接触了这群年轻子弟,邢凛只觉得两眼一抹黑,若辰朝未来是要交于这些涂粉簪花耽于享乐的纨绔之手,北伐就更无望了!
但这话邢凛没说,他只是遗憾地叹了口气:“本想憋着劲儿闯出一番名堂,如今算是彻底看清了,寒门,根本连机会都没有。”
“也不是全然无望,军功一样可以上位,北府兵的流民帅希锦不就是这样被招安的么,如今不也位极人臣,统帅一方兵马。”
邢凛的眼里仍旧落寞:“希锦和我终究不同,他本身就是殷实士族,而我们河间邢氏……却只剩我了。”
“潘渊裴氏也只剩我。”裴徹说的甚是轻松。
“你……”邢凛惊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潘渊裴氏……”
“我爹叫裴矜。”
这话一出,邢凛瞬间跟雷劈似的,好不容易才坐下来又腾地窜起。
“你爹是忠勇侯裴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