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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么说，大理寺是个很忙但是品级不高，俸禄也一般般的地方。不过好在除了陶立仁这个大理寺卿之外，还有两个大理寺少卿，每日的活儿也能堪堪做完。
这也是为何，明明陶立仁才是大理寺卿，却又将审问文嬷嬷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白灵若处理。
忙是一回事，反正怎么说，到时候立功的时候，也少不了大理寺。而如果砸了事情，也有白灵若的父亲，白丞相给顶着，风险不至于非常大。
可以说，这陶立仁的算盘，打得还挺响。他以为白灵若不知道，但是只是白灵若懒得说而已，毕竟这件事也是白灵若要他帮忙的。
这一次进去，白灵若直接就去了地牢。尽管心里有所准备，但是地牢的空气还是让她忍不住皱眉头。
到了文嬷嬷的牢房前，只见她正满脸苦涩的望着外面，见白灵若过来，立刻就起身走到了栏杆前：“快放我出去，这里有人要杀我！”
白灵若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却没有任何动作：“刺客要杀你，关我何事，你罪有应得啊。”
文嬷嬷昨日的嚣张都已经不见了，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冀问道：“可是，我要是死了，就没有人替你作证了。”
“你如果作证，那固然是好事。不过，我们手上掌握的证据，也不少，少你一个证人，也没什么损失。”白灵若平静的说道，“仅仅是因为你能作证的话，会更有利一点而已。”
文嬷嬷神色缓缓放松下去，不过白灵若立刻就说道：“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吧，我看再过几日，事情解决完了，也能掌握一定的证据来，将你治罪。”
文嬷嬷身子一抖，她当然知道，犯下这样的罪责，自己肯定是难逃一死了。她连忙问道：“那我的家人呢？”
“文嬷嬷，你以为这样的大罪，以为光是你的家人？呵，谋权篡位，那可是要诛九族的。”白灵若冷笑一声，“怎么，当初你答应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没想到过这个后果么？”
诛九族，这是要让她甘家，再也没有后代留在世上啊。而且，她成了家族罪人，到了地底下，以何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文嬷嬷呆愣的喃喃自语，“我是元平的功臣，怎么可能会被株连九族？”
白灵若却不在看她，偏过头去，吩咐狱卒道：“今日可用刑了？”
“白姑娘，此人嘴巴挺硬，还是撬不开。不过倒是有一些极其残忍的法子，许多正直壮年的男人都忍受不了。”狱卒说道，“不知白姑娘可听说过，挑脚筋这一刑罚？”
“这不是判决的一种刑罚么，怎么，你们大理寺也有？”白灵若微微挑眉，丝毫都没有一丁点畏惧。
“唉，白姑娘有所不知，有些人就是这样，一般的什么鞭笞、烙铁、夹棍都没用。只能用一些极端的方法，这挑筋也是最常用，也最有效果的一种。而且，挑了脚筋的犯人，这辈子也就废了，连站都站不起来，咱们这些狱卒，也不用担心越狱的风险发生。”
文嬷嬷脸色惨白一片，那样的痛楚，比夹棍不知厉害几倍。光是永远没法站起来这一点，就足够让她害怕的了。
“那就试试吧。”白灵若微微颔首，“先从左手开始，一次不答，就挑一只手。二次不答，就废一条腿。”
“是。”
两个狱卒应答下来，拉开了牢门，将想要逃窜的文嬷嬷揪住往外带。那肥硕的老身躯，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拼了命的抓着牢门，任凭狱卒们怎么拉扯，她都不肯下来。
“下来！”狱卒骂道。
文嬷嬷压根就不敢松一口气，她现在要是松口气，只怕马上就要被抓过去挑断手脚筋了。就算有幸活下去，只怕也是废人一个！
“不，我求求你们了，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啊！”文嬷嬷哀嚎的声音，丝毫也没有让狱卒们手底下轻一点，硬是将她从牢里面提了出来。
又到了昨日，给文嬷嬷上夹棍的地方。不同的是，摆在桌子上的，是一把弯弯地小尖刀，还有一壶酒。
到了那里，文嬷嬷被人强硬的压住膝盖，跪在了白灵若面前：“我再问你一次，招还是不招？”
文嬷嬷哑口无言，只晓得挣扎，她也许是在赌，赌白灵若不敢拿她怎么样。
可惜的是，她赌错了。只见白灵若朝狱卒使了个眼神，一个狱卒就去拿起了弯刀。
烛光下，这把弯刀十分小巧，而且上面弯弯的，最适合拿来宛肉了。银色的刀身上，倒映着文嬷嬷惊恐的影子。
狱卒喝了一口酒，噗的全部喷在刀刃上，也算是给这利刃清洗了：“放心吧，这刀很快的。”
越是这样的话，就越让文嬷嬷心里面害怕。就在那冰凉的匕首刚刚触碰到她干枯的手腕时，她立刻就哭出了声来。
“求大人放过我吧，你们想要什么证据，我都可以给你们提供。”文嬷嬷神色失控，眼泪鼻涕流了出来，如果不是她犯下的事情十恶不赦，谁都会想到一定是这帮禽兽不如的狱卒在欺负她。
拿刀的狱卒停下了动作，等待白灵若的吩咐。
白灵若却丝毫不慌不忙的坐在了椅子上，冷冷的说道：“听你这话，别人还以为我是让你做假证呢。我向来行得端，坐得正，不需要你做假证。继续吧。”
“不不不，不是假证，都是真的，比真金白银还要真啊！”文嬷嬷连忙求饶。
这一天一夜下来的软硬兼施，总算是起了作用。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白灵若和狱卒演的戏而已。
首先是好言相劝，白灵若昨日就说了，虽然文嬷嬷自己肯定是必死无疑，但是只要她好好配合，都可以让她的家人们平安无虞。
但文嬷嬷不肯，那就只能使出第二招，也就是假扮刺客。让文嬷嬷自个儿心里清楚，乖乖配合白灵若，还可以多活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