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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生意(第1/2页)
王卓君打开门，发现站在门外的竟是之前在学堂遇见的那位少年——薛桓。
薛桓一脸兴奋地问道：“方才那声巨响，是你弄出来的？”
王卓君有些疑惑：“是啊，怎么了？”
“太厉害了！怎么做到的？将来你还能再弄一次吗？”他眼中闪着光。
“或许吧，你若感兴趣，将来或许有机会见到。”王卓君含糊地答道，随即略带警惕地反问：“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她可不记得曾告诉过薛桓自己的住处。
薛桓挑眉一笑：“宿舍都是按入学顺序排的。你既是新来的，自然在最后一排，不难找。”
王卓君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想来这毕竟是大父的秘密基地，也不必太过紧张。
她便干脆侧身让开门，请薛桓进来坐下。
两人在榻上相对而坐，王卓君吩咐孔檀端来些点心，随后闲聊起来。
王卓君将点心递给薛桓，便开口道：“之前课上就想问你，有觉得有些冒昧。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薛桓略显不好意思，低声说道：“我家……是做生意的，算是商贾。”说罢，他悄悄抬眼打量王卓君的神色。
见她并未露出丝毫鄙夷，薛桓才松了口气，腼腆一笑：“以前我一说自家从商，总会招来旁人轻视。他们都觉得商贾之家不该读书，说我们满身铜臭，不配与他们同堂学习。”
“那是他们心存偏见。”王卓君轻叹一声：“世人多如此狭隘，只要做的是正经生意，商贾也能名扬天下。先秦时的巴清，不正是如此？”
停顿了片刻，王卓君又继续道：“诸子百家争鸣之时，更有不少商贾将生意做到了朝堂之上，影响一国生计。”
薛桓望着王卓君，眼中光芒愈亮，半晌才感叹道：“殿下这番话若让我大父听见，定要将您引为知己。”
“你也可以将我视作你的知己。”王卓君语气平和：“商贾有何不好？那些世家大族坐拥万贯家财，所行之事，难道就与商事毫无牵扯？敛财的经营、田庄的盘剥，哪一样不靠经营算计？他们嘴上嫌铜臭，骨子里却比谁都看重金银。”
薛桓一时怔住，片刻后才轻声说道：“殿下……可真不像个皇室中人。”
“那你觉得皇室中人该是什么样？”王卓君反问。
“我也说不清，但至少不会像您这样……一点架子都没有，还愿意为我们商贾说话。”薛桓垂眸。
而后又好奇地问道：“数月前，长安城夜空中那一闪而逝的绚烂花火，还有震天的爆炸声响，是否与今日的动静是同一种原料？”
王卓君心中微讶，没想到年纪轻轻的薛桓，竟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这也难怪他会被送到这里来。
王卓君早已注意到，学堂中其他学生多是基地匠人或墨家子弟的子女，唯独薛桓，家中既与墨家无关，又非匠籍出身，更不属于世家。
因此她一直疑惑，他究竟是如何进入这处秘密基地就学的？
想到此处，她干脆直接问道：“我其实一直有些好奇，你为何能来到这个基地求学？”
薛桓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是我大父……他长期为这边供应粮食。基地所需的粮米，都是从我家铺子采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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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得知这里设了学堂，而我在长安城中的私塾总遭排挤，就干脆承诺包下食堂一整年的用粮，这才把我送了进来。”
“这可真是大手笔。”王卓君不由感叹。
“我家本就是做粮食生意的，不算什么。”薛桓语气坦然。
王卓君正觉身边缺少一个精明灵动的帮手，见薛桓出身商贾、家学渊源，说不定能帮自己将琉璃卖出更好的价钱，便开口道：“我正好有个新商品要做，你可愿与我合作？”
“什么生意？”一听到“生意”二字，薛桓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还需你再等几日，这东西尚未试制成功。待准备妥当，我会让孔谭去接你。”
虽然王卓君也可指派陛下手下的人去办，但自从上次印刷坊出的问题后，她便觉得这些自幼被当作下人培养出来的部属，处事往往欠缺灵活。
而这价值千金的琉璃生意，若想赚得盆满钵满，终究还得靠商贾的头脑。
与薛桓商量妥当后，王卓君便将写有材料名单的纸张递给了孔檀。
第二日，孔檀便将所有材料准备齐全。王卓君直接找到昨日的魏武，开始着手试制琉璃。
开工之前，她悄然在脑海中点开直播页面，开启了第一次直播。
“穿越新朝的琉璃烧制实录”
她简单向魏武讲解琉璃的实物模样、烧制所需的原料、大致时长与温度要求。
有煤炭作为燃料，将炉温提升至一千度以上并不算什么难事儿。
王卓君准备了五种不同配比的玻璃原料，分别装入瓷罐，随后送入炉中。
望着工匠们轮流拉动风箱，她心中暗想，这风箱结构，日后或许也有改进空间。
将原料熔成液态需连续烧制数小时。
这期间，王卓君始终守在炉边，连吃饭都是孔檀送来。
经过近五个时辰的烧炼，她命人将盛满玻璃液的瓷罐取出，待溶液温度稍降，才让魏武用一根空心铁管蘸取玻璃液，从另一端吹气塑形。
第一次因温度把握不足，玻璃未能成型，很快软塌下去。王卓君却并不气馁，仍凝神观察着液体的状态变化。
然后将玻璃液重新卷起，继续第二遍吹起。
这一遍，虽然形状古怪，但确实吹出了一个瓶子的样子。
王卓君又让另一位匠人把部分玻璃液放到模具中，制作成一个平整的方块，然后向下压平，最后等冷却后，形成玻璃片。
最后让其他几个匠人也都试着吹玻璃，或者滴玻璃珠，让魏武在旁边观察一下谁比较擅长做这个。
片刻后，泛着橘红色的高温玻璃液慢慢冷却，最终都变成了玻璃的模样，只是有些配比的玻璃是彩色的，有些配比的玻璃不够清透看起来雾蒙蒙的，王卓君最终挑出了清透感最强的一个配比。
然后让孔檀试试，往做好的玻璃器皿里倒热水。
这是检验玻璃器皿强度的重要条件。
却见孔檀刚往第一个器皿里倒上了半杯水，却听“砰”的一声，玻璃渣四溅，甚至划破了孔檀姣好的脸。
王卓君在看到杯子炸开的那刻，惊慌地呼喊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