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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八月二十五日,晴,农历六月二十四,岁次东南,吉星耀于正东。夏历:己亥、辛未、癸酉。
这日是以往南金朴家的宗庙祭祀大典之日,按照以往的习俗,凡朴家子弟,需沐浴净体,着玄衣浣发、持斋把素,摩顶三日之后,并鸣炮五十六响,从汉阳城绕一周之后,一起供奉祖先于,汉阳城东十五里外的大云智山上。祭拜当天,凡朴家子弟,均需三步一小拜,五步一大叩,以彰显对祖先的虔诚之意。
今年的祭奠与往常大致流程相似,无非就是小花样上的略微不同罢了,作为朴家的长房长孙,朴川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朴家的脸面。
在祭奠当日,汉阳城的男女老少,那可谓是全城出动。自进入新世纪以后,媒体行业愈发现代化,各种电子设备,多不枚举。而汉阳城作为大金国的前三大港口的其中之一,朴家的活动早就已经流行了七百多年。
作为南金国历史源流的可循之地的其中之一,也是作为汉阳城最重要的庆典活动,自然引起了整个大金国的关注。
在八月十日那天,天气略微有些阴沉,朴川除了是朴家的继承人,也是东环太地区排名前三的电子集团公司的少董事。
朴川结束了预计未来十天的工作章程以后,便吩咐秘书,为他准备专车,回汉阳城祖宅。
等到秘书走了以后,朴川暗骂了一声,心中烦躁不已,打开了办公室内的酒柜,从里面拿出一瓶上好的红酒,倒在一只高脚杯里面,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初时还不怎么觉得,可是喝了酒以后,朴川的烦闷心情不仅没有消减,反而愈加烦闷起来。
没一会儿,秘书便进来禀报,说是专车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出发。朴川冷冷地看了秘书一眼之后,就出了门,坐上了车。
汽车的速度很快,两个小时以后,专车宾利已经离开大金国的首都,缓缓地驶入到了去汉阳方向的省道之上。
朴川出发的时候,正好是上午九点,现在应该已近中午,按照天气预报里面说的,今天的天气应该是阳光明媚的才对,朴川不了解天象,但是天气预报还是看得懂的。
本来应该阳光明媚的天空,此时天地间突然一片苍茫,灰蒙蒙一片。现在他们已经上高速走出四十多公里了,朴川转眼看了看四周,却发现这条省道上来往的车辆越来越少,朴川心下便有些诧异:
“对呀,手机导航显示的没错啊,这条省道可以算是非常热闹的啊,毕竟是连接两大城市的高速,大金的人口平均的一些居住地有限,按照常理来说,就算是一般的乡间小路都不应该这么冷清的,更何况是这么繁华的路段。
而且今天虽然不是节假日,可是按照道理讲,也不至于车辆如此少啊,今天有些不对劲,很不对劲!”
朴川此时心中如是想到。
而此时的驾驶座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一个异常肥胖的司机,只见他那肥硕的脑袋在胸前左右摇晃着,显然是在打盹。偶尔有车辆经过的时候,这名司机才会时而醒来几秒,吧嗒着嘴做出四顾茫然的样子,接着又打起了盹。
见到如此,心中本来就不怎么爽的朴川,顿时以韩语骂道:
“喂喂喂,你快醒醒,你这个白痴,你在开车啊,白痴。你不想活了,本少爷还想活的!”
朴川骂了几句以后,这名身材肥胖的司机才终于清醒了过来,朝着朴川说道:
“对不起少爷,我昨天晚上因为要照顾生病的女儿,没有休息好,还请少爷不要怪罪!”
见这名司机终于清醒了过来,朴川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为了缓解司机的疲劳,以免他做出什么傻事,就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说着话:
“请问一下,你是哪个啊?我记得以前给我开车的是我们朴家的老管家,他这一次怎么没有来,换了你来啊?”
“哦,是这样的少爷,昨天朴家的老管家检查出自己得了重病,已经向家主请辞,我也就是今天才到公司报道的。你好少爷,我叫毕环!”
说了以后,毕环伸出了他的胖手,想要跟朴川握一下,表示自己对朴川的敬意。朴川见毕环伸出了手,他的素质让他不好拒绝,只好从后座伸过去,与毕环轻微的握了握。
坐回去以后,朴川拿出自己口袋中的纸巾,将自己的双手使劲地给擦了擦。毕环抬起头,通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幕之后,神色非常尴尬,握着方向盘的手,也略微颤了颤。
朴川的专车又继续开了百十公里,此时的天空彻底的变了脸,浓云密布,闷雷滚滚,接着便下起了大雨。毕环此时也已经彻底的清醒了过来,一边开着车,一边不停地在大骂着今天的这种鬼天气,说变就变。
勉强又开出十来公里,雨水下的愈来愈密,车顶被雨水击打的很响,响得就像擂大鼓似的。专车的前方的位置,此时也就大概只能,只映得出车前那一片白茫茫的车灯。
车灯在大雨之中,不停地在泛着光,随着车辆的启动,在不停地摇曳着。而此时也因为雨下得太大,车上雨刮器的作用早不咋大了。
正行驶之间,车辆的前轮突然发出一声闷响。毕环将摇下玻璃,小心翼翼把车停在路边的应急车道上,于四周五十米处,均放上了三脚架,以免发生二次事故。
刚拉起手刹,朴川看了看手机,此时也早就电量不多了,而且在这个地方,手机导航上居然标记不出来位置,他遂问毕环道:
“这是到哪儿了?”
“少爷,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到哪里了,这个路线我自己也是第一次跑啊!”毕环摊了摊双手,一脸无奈地说道。
朴川听后,心中也很是无语,遂与毕环一同穿上了雨衣,下车仔细的查看车子以后,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故障,二人心中好生奇怪,在车子周围不停地乱走着。一会上车试试,一会又再次下来烦躁地乱转。
时间看着越来越晚,已经是下午五点四十五了,二人自早上用过早饭,到现在还吃过任何东西呢,肚子早就饿得咕咕乱响了。
在这个路上,今日虽然过往的车辆非常少,可还是有那么一些的,二人只要是一见到车辆驶过去,就拦截一下子,可是现在这个年月,人心不古,哪里有那么多的热心肠啊。
因为饥饿而不断变得颓废的二人,看时间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也顾不得什么了,只好在此处看了一会儿之后,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想要看看方圆之内,有没有什么人家。
而就于二人身后大约是在数百米之外的一处偏僻之处,一名异常美丽的女子,此时她的身上却并没有看到穿任何的雨具,可是这雨水也很怪异,每每到她身体的周围,都好像长了眼睛一样,自动避开。
那女子看到二人远去的方向,口中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句:
“真是两个好身段啊,今日姐妹们又可以好好地享用一番了。”
说完以后,女子一个闪身,便彻底的消散在了这片区域之中。
……
如此前行不到两公里,朴川二人在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猛地发现了一处老宅子,看样子好像已经有些年头了,屋里面泛着略带古朴的光影,在光影之中,老宅子闪烁不定,好像并不存在这个世间一样。
二人走近一看,却发现,原来那是栋简易的两层楼房,外墙贴着大约是上个世纪才会的白色瓷砖,上面已经挂满了青苔,在这个环境之中,略微有些诡异。只见此处门窗紧闭,玻璃也是黑乎乎的,墙上红漆歪歪扭扭地写着“吃饭、住宿”。
毕环上前,为了在自己主子面前表现一下,将大门给擂得山响。之后,毕环又退后两步,朝着房门猛踹了几下。可是搞了这么久都没见里面有动静,毕环也是怒了,当即抬起脚正欲继续的时候,门在此时却突然开了一条缝。
朴川因为站得比较远,看不清很远的地方,只是大约能够看到毕环对着里边指天画地,大喊大叫。又过了会,门开得大了些。毕环便得意洋洋地朝着朴川走来。
“搞定了少爷。目前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去处,今晚的话,我们就暂且先在这儿落脚吧。妈了巴子的,这小店儿倒闭了。
刚才里面出来了个老头,好像是个看门的,傻呵呵的只会对着人笑,好像根本听不懂人话似的。
我后来给了他两张钞票,这老头才就不傻了。跟我说是床、铺盖都有,只是因为雷雨的关系,电线因为短路而不能用了。反正我了解到的情况就是这些了,那不知少爷你怎么看!”
其实就相比于长途运输的货运司机住的那种小店而言,这家店的设施可以说很比较够档次了。客房里面有模有样的,被褥、地面也不很脏。
看门的老头儿,举着蜡烛领着二人上楼,进了客房之内,给二人放下了一包蜡烛,不久他又给二人的客房之中,送来了一暖瓶热水。
老头儿长得面黄肌瘦,一只眼就像是吸血精灵那样斜吊着。他穿着身非常不合体的灰布衣裤,在摇曳的烛光里犹如从夜的深渊浮出来的一个灵魅。
朴川掏出几张钞票,问他有没有洗澡的热水,这老头儿说电早就因为雷雨的关系给掐了,喝的水还是他在煤球炉上临时烧的呢,又哪来的洗澡水!
毕环点了两根蜡烛,放在茶几和床头柜上。朴川锁好了自己的房门,将窗户略微开了开,好让屋里走走味儿。此时的大雨还在下着,不过已经没刚才下的那么猛了,风里面夹着雨点儿一阵阵吹进来,带着一丝丝的凉气,朴川抱了抱肩膀,猛地感觉到了一抹阴冷的意味。
而毕环因为他胖人怕冷,也就不洗澡了,也劝朴川别洗了,躺在自己的床上抽了支烟、跟朴川又聊了会儿天。
可是朴川却并不听他的,自己脱得光溜溜地钻进了卫生间里面。那卫生间才不过几平米大小,显得很是拥挤,而方便用的蹲坑上方就是淋浴喷头。
朴川少不了速战速决的简单冲洗了一通之后,便哆哆嗦嗦的揩干身子出来,一溜烟钻进被窝。正准备掏出手机的时候,却愣怔在半道儿之上。
只见在那黯淡的烛光里,对面墙壁前赫然站着一个女人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