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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咳一声，掩饰了一下小心思被戳破的尴尬，想到她这么斩钉截铁的就给出“无情”的回答，便有些委屈。
“要是二嫂不喜欢我，你就不嫁我了啊？”
语气委屈到不行，把姜词都弄得一噎。
她向来是只见过这个人毒蛇顽劣的一面的，像这样可怜巴巴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倒是第一次见了，也不由有些心虚。
连忙安抚道：“放心，二嫂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了，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
顿了顿，思及他方才的话，加上了一句：“你在外面可不能像这样胡说，什么嫁不嫁的。”她不要面子的哦？
顾子凡暗暗扬眉，高兴的飞扬。
“好好好，我会注意用词的。不过我觉得也没说错啊，本来你就是要嫁我了，我提前用一用这个词，相信它不会生气的。”
最后一句话语调上扬，深怕别人不知道他开心似的。
姜词难得对他有些无语：“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说着，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嗯，软！
顾子凡被捏着脸，说话有些不清楚：“是实话。”
姜词笑了笑，不反驳了。
顾子凡看着面前他觊觎了多年的人，心中仿佛忽然就宁静了下来。
在那年的雪天，他亲眼看着她和大师兄一起舞剑的时候，心中的感觉终于在长久的岁月里得到了答案。
原来，早在那时候，他就已经对她有了其他的想法，甚至更早的时候便......
思及此，也觉得自己有些禽兽，当时福宝也还不到十岁的年纪吧？
他们的关系怎么着也当得起一句青梅竹马了，这样久的感情，他不过是用这些岁月来证明了他爱上眼前这个少女，从第一眼起。
两人的身后，一扇门被轻轻合上。
门后，是一人痛苦的面容。
他今年也快二十了，却失去了曾万分确信会是自己的人。
当年，他亲手带大的姑娘，终于还是把他恨上了。
如今，他能做的却只是站在一扇门后，亲眼看着自己捧在了手心里多年的小姑娘被另一个人宠上了天。
明明，那个人也可以是他的，应该是他的，他怎么就把他的姑娘弄丢了呢？
姜词和顾子凡一起到陶墨居的时候，屋内的几人正高兴的说着话，神情都是往日难见的兴奋。
姜词没有走上前，而是细细打量着已经多年不见的二嫂。
二嫂风华依旧，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有周身的韵味便的越发沉静了。
在家里的那些哥哥嫂嫂里，二嫂向来是与她最为亲厚的人，她自小也是被她带大的，关系比和白母还要好上两分的。
如今，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冷静的看着几个孩子叽叽喳喳说话的人，姜词一瞬间觉得眼眶湿润。
顾子凡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别难过，我们先去见过二嫂吧。”
姜词闻言，瞪他一眼。
顾子凡佯装憨笑，他也没叫错嘛，可不就是二嫂嘛。
五感敏锐的白二嫂听到两人说话声，抬起头来，看见两人，眉间添了一抹喜色。
“福宝！”端庄的坐姿也维持不住了，大步走上前来拉住她。
姜词看着面前的人，终是没有重复曾在别人面前说了无数遍的话，只由着她喊这个名字。
顾子凡在旁边看着，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
南阳王的事情一结束，福宝终于愿意慢慢开始接受福宝这个名字了。
白二嫂看着面前长大了许多，五官长开以后容颜越发艳丽的人，眉间微蹙，眼里的深思快的姜词都没有抓住。
白二嫂拉着两人坐下，絮絮叨叨问了许多。
大多只是些生活上的小事，像和南阳王有关的大事反倒没有多问了。
姜词乖乖的回答着，不好的直接略过，好的详细说一下。
白二嫂看着长大了的人，心里的酸涩怎么都咽不回去，听到她那些看似完美的回答，所有的难过就更加藏不住了。
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双手捂嘴，“福宝，我的福宝啊，苦了你了，二嫂应该早点来找你的，都是二嫂的错，二嫂对不起你。”
姜词抱着她，轻轻拍了拍，眉间没有忧伤，反倒是带了一丝释怀。
“二嫂，我不苦的，我很高兴，你知道吗？我终于为先生报仇了，我也为父亲报仇了，只要结束了大周的事情，我们就可以回梅花村了，我保证以后会乖乖呆在那里，再也不随便乱跑了。”
说到后面，姜词的话都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两人都明白了。
白二嫂轻轻啜泣了两声，擦了擦眼角的泪，“二嫂现在不求别的了，二嫂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别的都不要了。”
她不要报仇了，不再执着报仇了。
她怕了福宝不在她身边的日子，福宝离开以后，她时常会从梦中惊醒，梦里的世界，福宝无一不是受伤或者死亡，没有一个好结果的。
姜词抱着她，两人哭成了一团。
其余的人站在一旁，此时倒显得有些多余起来了。
许久之后，两人的情绪才微微平复，白二嫂问起正事。
“我方才在来的路上，就听子宁说了南阳王的事，可是真的？这其中是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不然，无缘无故，福宝是不会这么快就正面对敌的。
且，这次南阳王的事情，最后的获利者还是景文帝。
如今南阳王倒下了，景文帝可以趁此机会收割他所有的权利，以后的朝堂要变天了。
姜词抿唇，将前两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把其中一些危险的事情略过了。
白二嫂听了，心中更加难过。
在她没看见的地方，她亲手带大的小姑娘，居然已经受了这么多委屈了。
“二嫂，你不用担心，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至于朝堂上的事情，您也不用担心，如今最要紧的事情是蛊虫。”
白二嫂拧眉：“方才我就想问了，这次你急急忙忙给我去信说蛊虫的事情，可差点没把我吓死，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姜词抿唇：“本来我也是不确定的，但最近也是发生了一件怪事。南阳王妃去世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
众人点头，何止是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恐怕早已经传遍大周了吧。
“与她有关系？”
姜词点头：“没错。众人只知她去世了，却没见过她死后的尸体是何模样。我派人去查探了一番，您猜我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