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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思然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想着今日与方先生的谈话，久久不能平静。
他是有些激动了，他把仇人的错推到了君王的身上，仇视那位没有实权的君王。
细细一想，他又何错之有，世家独大，他的仇人是卓家，而不是一位无辜的君王。
要报仇，就要找卓家，把这莫名的恨加在傀儡一般的君王身上，实是不该。
所以，他现在应该想的是应该如何报仇，要不就如同先生所说，帮那位一把，让他来收拾这些蹦跶太久的世家？
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呢。
静坐到深夜，无数的思绪蜂拥而至，被他强行压下。
待心绪平静下来，提笔开始写策论。
次日福宝来找卓思然的时候，就看到他坐在书桌前提笔写着什么。
“思然哥哥。”
卓思然收笔，回过头看，福宝提着小裙子哒哒哒的朝他走过来。
伸手接住小姑娘，问：“怎么起的这样早？”
福宝看着卓思然眼下的青色，“思然哥哥，你没休息好吗？”
卓思然笑笑，没告诉小姑娘他是一夜没睡。
福宝嘟嘴，“思然哥哥不好好休息，是在写什么吗？”
卓思然移开，让小福宝看清桌上的东西。
福宝看着纸上满当当的字，逐字念过去，皱眉，“思然哥哥，为什么这些字我看得懂，但是拼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呢？”
卓思然摸摸小姑娘有些凌乱的发髻，“这是策论，再过几年你也要学的。”
说着，用手帮福宝收拾头上已看不出形状的发髻。
感觉到卓思然在帮她侍弄头发，福宝正了正身子。
思然哥哥手巧，自从看过大嫂给她梳发，就自发学会了梳头发，平日里经常帮她梳发，梳的可好看了。
不忘开口问：“思然哥哥已经在学了吗？”
卓思然点头，想到福宝看不见，回答道：“嗯，初学。”
福宝：“策论是不是很难？”
卓思然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福宝略生气的说：“思然哥哥昨晚肯定是熬夜写策论了，眼底好大一片青色呢。”
卓思然明白过来，顿时有些好笑，“没有很难，我是因为惹先生生气被罚了，要尽快把策论写好，去跟先生认错啊。”
福宝歪歪脑袋，回过头来看他，“思然哥哥为什么惹先生生气？”
把福宝的头摆正，重新开始帮她绑头发，“因为思然哥哥说错话了，很错很错的话，先生帮思然哥哥改正过来了，思然哥哥觉得自己错了，所以就必须要跟先生认错啊。”
福宝了然，“是不是跟福宝以前说想去游山玩水捉鱼逗鸟一样？”
卓思然眨眼，游山玩水？捉鱼逗鸟？
福宝还在继续说，“以前我跟先生这么说，先生就很生气，罚我抄了好久的书，后来知道是三哥跟我说的这些，爹娘还罚了三哥呢，自此以后我就再不敢这么说了。”
明白过来后，卓思然有些哭笑不得。
小孩子不知世事，大人这么说也就觉得这是好的，不过把这话说给方先生听后，自然会被教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