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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的工作汇报，让她很难受。说在支行的工作，没大有意义，说在总行的，又实在乏善可陈。东拼西凑的写了千把字，好不容易算是过了一关。
赵明的工作报告，因为项目的落地显得气定神闲了许多。宋明涛，并没有在自己的工作报告里提到项目的事情，回来几天她才知道，赵明并没有让他参与。
不过，大忙人宋明涛是真的成了大忙人了。王姐提前一周休了产假，他此刻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大当家，加上年初各类报告总结事情比较多，早已经忘记了不能做产品经理的郁闷，脸上是满满的意气风发。
每年一度的优秀员工推选，总行也不例外。张总让宋明涛给每个人发了个小纸条，部门十个人有两个名额，每人写两个名字，谁得票多给谁。
听到这样评选先进的方法，小米心里充满了不认可。这不是明显的培养老好人吗，优秀员工就靠一人手里那两个名字就定了，那到底怎么证明优秀呢？
不怎么认可，也就没再怎么珍惜，她把小纸条空着交了上去，谁也没写。唱票的时候，宋明涛还是认真的念道，空票一张。
这让她心里一阵紧张，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好在貌似没人看自己，也就放心了。
不出所料，宋明涛一个，张总一个。张总谦让的说说过了自己不参加，就往下排吧，这样已经休了产假的王姐成了第三名。一个部门两个优秀员工竟然都是综合，这个结果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产品条线的悲哀。
宋明涛宠辱不惊的样子，赵明则明显的有些失落。
小米会后就忘记了这件事情，在她看来这无异于折磨。跟张总汇报后，她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做了个项目方案等和袁飞沟通后再拿给他。想说明自己心系部门，张总却并不十分感冒，只是说好的。
“赵明的项目慢慢出业绩了，过两天支行都动起来你们都要去支行宣讲，这两天你先跟着学学，免得去了说不明白。”小米离开前，赵总跟她交代。
小米立马答应下来，态度让赵总很满意。而且，她出来后马上跟赵明说了张总的安排，“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找我吧，我随时都行。”
“你刚回来，那多不好意思啊。”赵明阴阳怪气的，小米知道他纠结自己一票都没有，对自己不太满意。
“没事，随你。”小米跟她笑笑，然后去找袁飞。
回来之前她已经跟袁飞说过项目的事情，也把之前写的方案发给了他，她想尽快和袁飞商量一下。自己虽然思路已经比较清晰，可是如何开始，怎么才能得到支持，甚至这个系统长什么样自己完全没数，这正是袁飞的擅长。她在科技部对接了很多项目，对这个很清楚。
小米不在的几个星期，袁飞几乎沦为了第二综合和赵明的助理，偶尔还被原来的老总拎回去帮忙，心里憋着劲呢，看到小米提了思路上来，满心的干劲，也希望和她一起干一票儿大的。
两人一拍即合，这让小米觉得特别开心。
只不过，小米说拉着宋明涛的提议让他有点顾虑，“他，我看还是算了吧，”
“多一个支持者没坏处吧，你看宋主任多受人欢迎啊，”小米笑着说。
“回头再说吧，八字还没一撇呢，等进入测试阶段再找他也行。”袁飞很坚持，小米没再说什么。自己自身难保的，有什么好为别人考虑的。
两人互相配合，又把方案完善了不少，同时把和同业相比类似产品的优势做了重点分析，觉得很完美了，决定向张总汇报。
张总最近意气风发，赵明的小贷不需要支行出人出力，上线一个周就有五六家支行主动找过来。他充分感受到了门庭若市的喜悦，这弥补了张总和公司部、审批部老总比起来总觉得有些矮人一头的感觉。所以他最近心情不错。
这让袁飞觉得乘胜追击应该效果不错，却让小米有一些担忧。长子最可爱，他们这个老二可能会不受待见。而且项目做出来还要营销，不像那个项目坐在家里就能收利息。
“你就是想得太多，”袁飞笑话她。
小米说咱们试试吧。
结果，没那么悲观也没那么乐观，张总没有反对，却也没有表示出什么兴趣。
“挺好，试试吧。袁飞牵头吧，总行这些部门你也熟悉了，我就不出面了。”
“好的，”袁飞答应下来，语气却有些不高兴。
小米知道张总这也基本是非暴力不合作了。反正现在有项目，两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做出来他就摘果子，做不出来自己也不损失什么。
“张总，项目预算……”袁飞有些为难。
“今年预算都报上去了，你们可以去财务申请，我可以签字。”说着，电话又响了。
“你好啊王行长，”
“嗨哪有，忙的一塌糊涂，”
“你说你说，”
张总看了两人一眼，袁飞意会，带着小米出了办公室。
袁飞有些失落，午饭遇上李淼，她问怎么了。小米简单跟她说了说，没具体说什么事。李淼却笑话他傻。
“张总又没拦着你，你失落个啥。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让你负责你就做呗。”李淼把一个大鸡腿拨给他，“给你，补补脑子。”
“我一个助理，跟人家老总沟通不对等，再说上哪要预算啊，年前又没报。”
“不对等怕什么，人家小米他们在支行营销的时候敢跟谁谁说对等啊，该求就得求嘛。”
“就是，咱一个老总一个老总的说。预算没什么吧？行内还要预算吗？”小米真的不明白。
“你不知道，咱行科技很少。一般的小项目做就做了，需要开发系统的要外包。”袁飞说了实话。
小米和李淼长大了嘴巴，“原来你们就是个花架子。”笑话他。
“一言难尽啊，项目多人少，跟你俩重启都不会的女人说不明白。”
“对对对，只会重启的科技工作者瞧不上我们。”哈哈哈，两人笑得很大声，引来了旁人的围观。
“袁总，咱先试试，还没做呢，别自己吓唬自己啊。”小米给他打气。
“也不怪他，你是不知道他原来那个美女上司有多吓人，”李淼悄悄说。她把小米的眼镜拿过去戴上，一耸肩膀，白了一眼小米说，“你们这些人就知道提需求，提了有几个用上了。你们以为做个项目就跟刷个剧一样啊，点开遥控器就开始了。拜托。”
三人小声哈哈大笑，李淼往前看了一眼，忙把眼镜给小米，顺便给她指了指。
小米看到了那位叫王茜的女博士，黑框眼镜，头发盘起，一身西装套群，显得有些凶。
“挺漂亮的，”小米低声说。
“所以，更凶，”李淼煞有介事的说，“你没听说啊，美女长得那么漂亮要是还脾气好，那不白漂亮了。”
“不对啊，你脾气不就挺好吗？”袁飞木讷的说了一句。
“我是极品，”李淼一点不客气的说。
小米又看了一眼那位科技美女老总，心里觉得攻克她或许真的不容易。三人一通胡侃，盘算着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就犯。
“哎，她很喜欢听歌剧，改天袁总可以请她看。新年音乐会马上开始了，我可以帮你搞到两张票。”李淼忽然说。
“我？”
“和她？”袁飞差点把粥喷出来，“我宁愿没有项目回去写代码。”
“别啊，我不想回支行拉存款，”小米笑着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小米看着李淼。
“那是，别看我是看门的，我可是一名五星级看门的，”她扬起了头，骄傲的说。
电梯里，袁飞跟小米说李淼今年又没拿到转正名额，“唉，真为她不值，干点什么不好。”
“唉。”两人为朋友感慨，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要进银行做正式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