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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自己替他办件事?
简单觉得有点怪,这群人都能在一周的时间内找到她,如此的神通广大,会需要她这么个小喽啰做什么?而且看这阵仗,肯定已经把她的背景查了个底掉。
简单没有搭茬,等着听下文。
老头却不说话了,低低咳了一声,就见司机迅速发动了车子。
诶,诶 ,诶,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这就明目张胆的绑架了?!
这场景,不跑不叫不跳脚都不正常是不是?
不过简单这人,最怕的就是麻烦。
平常,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要是非得说话,偏偏解释起来费劲的话,就干脆上手。
像今天这回事,要不是看这老头刚正威武,明显是个体面人,而且这侍从、座驾看着就不简单的份上,她早动手跑了。
而且,简单丝毫不怀疑,按这老头的阵仗,就算自己不配合,他照样能把自己逮了带走。
毕竟打架这回事,是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得乖乖认怂的。与其白费力一场,不如养精蓄锐,以静制动。
别克一路驰骋,最终拐进了一家省级医院。
简单一路上,一直在聊天软件上实时向毛琳琳发送着自己的位置,可也不晓得这傻丫头看没看见,一直没有回复她,简单就再给她发了条短信。
一踏进医院围墙,简单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她很不喜欢的一股味道。
老头带着简单径直来到住院部,接着乘坐电梯,直接到了顶楼的vip病房。
她们去的是最安静的一间,四十平米,宽敞明亮,还带有阳台电视,布局温馨的一点都不像个病房。
病床上安静地躺着一个人。
那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眉清目秀,面容雪白,一头浓密的黑发像海藻一样披散在雪白的床上,美的既娇柔又诡魅,要不是戴着累赘的呼吸机,活脱脱就是一个童话里的睡美人。
简单仔细地凝视那张脸,发现自己竟和她有□□分的相似,要猛然一看,还以为是自己躺在这里。
老头进门后,就坐在了床边,他伸手握住少女那毫无生机的手掌,锐利的眼眸中透出一股慈爱。
简单静静看着,突然有些恍惚。
因为,那种慈爱又担心的眼神,让她立刻想起了自己的外公,她再也没法和他撒娇、赌气的外公。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梁立新拿了一个牛皮档案袋进来,径直交给了简单。
简单接过来,打开一看,厚厚的一叠文件资料,都是关于床上这名昏迷少女的。
这时,老头开口了,低沉苍老又中气十足的声音,话明明是对简单说的,可眼神却丝毫不离床上的少女。
“她叫宫夏,十六岁,是我的外孙女。两个月前,她爸再娶,我怕她受委屈,就把她过继到我名下抚养,同时转学到这边的高中就读。一个多月来,小夏的表现一直很正常,可在一周前,她却突然跳了海。”
老头说到这里,停止了讲述。
简单从上到下翻了一遍资料。
最上面的是宫夏的体检报告,身上并没有伤痕,判定是溺水。再下面是近一周针对该事件的调查报告,足足二十几页a4纸,事无巨细地记录了她转学后每天的课程,学习状态,还有周围老师和同学对她的态度。
不过粗略一翻看,简单就敏锐地发现了这份洋洋洒洒几万字的报告,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看的出来,宫夏是个内向沉默的孩子,并不擅长和人沟通,不过她的成绩真的非常出色,尤其是物理,上次月考成绩,全校第二,而老师和同学对她的印象大抵也是如此。
宫夏才转学一个月,还没来得及建立自己的朋友圈子,平常独来独往的,和同学老师都没有什么交流,她们都还没能了解宫夏,当然也说不出她有什么异常,所以这份报告,说白了就是流水账,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作用。
要说受人排挤遭遇校园暴力什么的,她身上并没有伤。难道是因为猛然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太孤单了所以想不开?
简单心里有了猜想,但并不认为事情一定就是如此,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她从不轻易下判断。
再下面,就是女孩近一年时间的日记复印件。
女孩有很好的写日记的习惯,简单手上的资料是复印件,不过隐去了许多像是涉及家族的地方和人的名字,每天寥寥几句,记录了她每日的心情,同样看不出来什么。
在简单浏览资料的同时,老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虽然老头隐去了自己的背景,简单依然能猜出来老头的真实身份一定不简单。
简单粗略地扫完资料,抬头看了老头一眼。
这老头有钱有人,为什么不自己查?还要找她这么个外人插一脚?
老头虽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却是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角色,他察觉到简单扫完了资料,神色有些激动地对简单说道,“我要你查明真相,我一定要知道真相!不然,你不用想着回学校,回乔家了!”
这老头还真是霸道嚣张的可爱啊……
简单自认为自己的确对很多事情不上心,但并不表示她没有态度。
老头或许位高权重,但也不能强她所难,简单是个最怕麻烦的人,好好委托她她都不一定干,何况老头还是如此地盛气凌人。
简单果断地拒绝,“办不到。”
那老头听闻,立刻吹胡子瞪眼,恶狠狠地盯着简单,“丫头,你知道自己是在跟谁说话!”
简单不避不让地与他对视,再次表明态度,“说不干就不干。”
眼看战祸将至,一直立在一旁的梁立新家沉稳地站了出来,燕家对他有大恩,燕元帅虽说脾气火爆,但也是出了名的不记仇,有什么火撒过就忘了,而且最是护犊子,这也是他为什么肯风里雨里,数十年地跟随他。
“简小姐,具体的事还是我跟你说吧,希望你听了我的讲述,可以再重新考虑一下。”
这人说话还算客气,但态度也是一点不退让。
简单扫了一眼周围,这屋里屋外皆是练家子,可自己要跑他们未必拦得住,不过这老头指不定是什么达官显贵,简单怕自己真要动起手来,很可能会给乔家惹麻烦。
看来自己想跑还得找机会,想到这里,简单默默点了点头。
而那老头见小梁出来说话了,再不看简单一眼。
简单跟着梁立新来到了天台。
四月,万里无云,草长莺飞,莺歌燕舞,正是一年中最明媚的时节,阳光撒在身上暖和而安逸。
从顶楼望去,楼下的一切一览无余,令人心旷神怡。
简单暗叹,这人还真会选地方。
再紧绷的人,面对自然的这番明媚,也会没了脾气吧。
梁立新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寥寥数语,就让简单明白了老头的来历。
这名不怒自威的老头姓燕,名靖宇,父亲和几个叔伯都是真真正正一直陪在□□身边打江山的人,诚可谓开国元勋,军功卓著。
新中国成立之后,借着父辈的光环,燕靖宇一直是根正苗红的军二代,到哪里都有人捧着。燕家枝繁叶茂,树大根深,即使是人人自危的□□时期,也没受什么牵连。燕靖宇成年之后,借着父辈的光辉历史,从军之路异常顺遂,曾一路做到了总司令,执掌军方大权。
燕靖宇时年七十七,虽然早已退休,但旗下子侄众多,在军政两界仍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燕靖宇膝下仅一儿一女。儿子生的早,已是四世同堂,而女儿却是将近四十岁有的,临近中年得女,自然宠爱至极。
将门虎女,许的当然也是将门虎子,可惜这场包办婚姻,两方儿女都并不怎么满意。
新婚本该是蜜里调油,可这对小夫妻三天两头吵架磕绊,才三个月就闹了不下五次离婚。
一次吵架,女儿气的跑回家,在娘家待了两天,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本以为胎儿会让这对小夫妻懂得什么叫家庭,什么担当,缓和一下夫妻间的紧张气氛,却没想到这孩子成了压垮他们夫妻的最后一根稻草。
燕靖宇的女儿燕芸从小是被燕靖宇他们惯大的,本就是大小姐脾气,怀孕之后更是喜怒无常,于是女婿宫昊动辄得咎,有些茬找的,连他们做父母的都觉得是燕芸无理取闹,可劝,燕芸每次挺着个大肚子,耀武扬威地,就是不听。
燕芸怀胎十月,好不容易分娩,产后却得了抑郁症,打针吃药无效,开解陪伴无效。有一次,还差点把孩子从楼上丢下去。
宫家在首都也是响当当的名门望族,做不出来让儿子离婚这种一刀两断的事情,却也不能让燕芸这疯女人再接触婴儿了。
而燕芸却不肯罢休,最后好歹也算求仁得仁,两方离了婚,孩子也不要了,接着就去了国外。
一去十几年,毫无音讯。
燕靖宇一直觉得亏欠宫家,当初要不是自己乱点鸳鸯谱,两家也不会闹到这部天地。
因此宫昊虽然情场失利,但在前老丈人的助力下,官场走的顺风顺水。
宫昊彼时也是个大好青年,家里人哪会让他因为一段婚姻就蹉跎岁月?因此十几年间,宫昊也不是没有相好的,不过他的心思一心扑在事业上,加之上一段婚姻的不愉快经历,没有结婚的想法。
宫昊二婚的对象出身名门望族,才华横溢,富有才女之名,她的爷爷是书画界的泰山北斗,而她的年纪比他小十六岁,比宫夏大九岁,刚刚硕士毕业。
老夫少妻其实在军政两界都不罕见,妻子的年轻活力让宫昊自己也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可这桩另自己也令家人满意的婚事,惹来前老丈人强烈的不满。
燕靖宇一直是个□□主义者,二话不说,强势地接走了宫夏,并过继到自己名下。
从首都到s市,宫夏该上学就上学,该休息就休息,好像对周遭的一切并没有什么不适,也没有什么异议,她一向都听话懂事,才不会给别人造成困扰。
这人在自己身边了,燕靖宇就踏实了,燕老头对宫夏的这种平静的生活状态很满意。
可宫昊那边打电话快打疯了,他隔三差五地飞到s市要把宫夏带回去,最终只得到前老丈人的一堆冷嘲热讽,只有一拍两散。
后来,宫昊的现任妻子查出怀孕了,宫昊便顾不得宫夏这一头,一心照顾妻子去了。
当然,梁立新当天对简单的讲述并没有这么细致。
他只告诉简单,老人是因为太关心外孙,言语间才多有冲撞,希望她能谅解。
梁立新再三表示,他知道老爷的委托有些强人所难,但这件事他和老爷一样,相信只有简单才能办到,因为她和宫夏长得十分相似。
具体方案梁立新早已经想好了。
其实不是让简单自己去查,说白了,她就是一个饵,一个能钓出真相的饵,他们并不需要简单做什么,只需要简单假扮成宫夏的模样,出现在校园里。如果是意外则罢,如果是有人蓄意为之,一定会露出马脚。
梁立新再三拜托了简单,希望她能接受他们的委托。而时间,会控制在一周之内,如果一周内,他们查无所获,今后绝对不会再纠缠简单,并且许诺,不论事情成与不成,简单都会得到一比丰厚的报酬,并且日后简单若有所求,他们也会尽力满足。
简单听完,沉思了一会。
梁立新的一番话听起来很诚恳,但细听之下,不难听出皆是一些避实就虚,避重就轻的话。
说什么为了寻找真相,简单不相信他们手头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不然也不会制定出这么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
不过这一点,简单也很理解,因为双方缺少基本的了解和沟通,就像她不信任他们一样,他们自然也不信任她。
虽然对方说是因为她和宫夏相似才找的她,可她见过宫夏在学校里的照片。
宫夏这人或许是有社交恐惧症,在学校里竟然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阴森模样,她留着一头黑色长发,刘海长的遮住了半张脸,只能让人看见一个白皙的小巧的下巴。
只要找个体型和宫夏差不多的女生,再戴上和宫夏同款的长发刘海,这女生本身长什么样子,其实根本不重要,而以燕家这种身份,找个听话的女生实在轻而易举,也实在没必要找她过来。
“我只问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找上我,别说什么我和你家小姐相似的话,我不信。”
梁立新听完之后有些诧异,自从他们接上她后,这位简小姐的所有反应果然和那个人说的一模一样。
梁立新想起那人的叮嘱,一五一十地告诉简单,“简小姐,其实那天差点开车撞到你的人叫祈昊,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也是他将您介绍给我们的,他说简小姐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记者,一定能帮助我们查明真相。”
祈昊本是伊森的中文名,伊森去世后,他的同胞弟弟威廉延用了这个名字,说是会让这个名字一直存在下去。
简单微微皱了眉,怪了,这事怎么又和威廉有关了?而且还在外人面前给她挂高帽,以为她这样就会答应了吗?
“他人呢?”
“祈先生今天早上有事去了国外。”
“那你们是?”
“祈先生是老爷请的客人。”
要说祈昊,也就是威廉,虽然在简单面去表现的不着四六,但在中国书画界却是一颗冉冉升起的的新星,威廉师从沈凌,从一开始就比旁人起点更高,资源更广。日前威廉在首都开了个人展,就是在展会上,威廉和燕靖宇一见如故,老少相谈甚欢,燕靖宇就邀请威廉到家里做客。
宫夏出事那天,正好是威廉到燕家的第一天,他到海边采风,正好救起了宫夏。
主人家出事,作为客人的威廉当然不好多待。可他这次来,是为了修复燕家的一件古物。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头天晚上,这件古物终于修复好了,威廉第二天也就拍拍屁股走人,临走还坑了简单一把。
“对于那天差点撞到你的事情,祈先生一直耿耿于怀,因此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现在就在燕宅放着。”
其实这些话,就算简单不问,梁立新也会告诉她的,只是他没想到,一个看起来这么高冷的人,思考问题倒是很敏锐。
好你个威廉,先是差点撞了她却跑了,而这一周的时间,明明有无数计划和她通气,他却没想过联系他,还给她挖了这么一个坑。
简单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立刻给威廉打了电话,却是百年不变的关机。
这是怕她找他,故意关机了。
简单冷哼了一声,决定静观其变,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