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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结婚那天，正好和林书记调研撞车，你们还要参加座谈会，让我怎么开口，邀请了你们来不来，就是个仪式，今晚好好地敬您几杯，算是赔不是。”
张书堂是否真心话不重要，现如今他和乔岩同为副厅，彼此之间已经拉开了距离。他已退居二线，而乔岩事业蒸蒸日上，炙手可热的红人。
以前乔岩在雄关县干得多么轰轰烈烈，只是听说，没有亲眼看到。但林成森这次调研，在会上点名表扬不下三次，才切身感触到这个曾经下属的不一般。同样在临江县干县委书记，他所做的成绩不比对方少，却没有得到上级的认可。反而对方才来了几个月，就是各种各样的赞誉。
不得不承认，乔岩在干事业上确实有过人之处，选择的发力点异于常人。关键是林成森认可，和谁说理去。
张书堂慢条斯理道：“哎！老了，干不过你们年轻人啊。那天林书记把你夸的，我都觉得脸红，感觉我干了三四年，都不如你三四个月。”
乔岩看着对方的脸色，淡然一笑道：“老领导，临江县能有今天，还不全是您的功劳嘛，就是到现在，老百姓天天骂我糟蹋钱，怀念您主政时期干得实绩。我搞得都是务虚的，不像您全是民生实事。”
“我觉得吧，工作是结合时代背景的，您在搞农业产业发展时，正值脱贫攻坚时期，临江县不是获得全省先进县嘛。甭看我是农村人，这些产业我真做不来，只能搞一些虚头巴脑的事情。”
张书堂一声冷笑，愤愤地道：“先进县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说不用就不用了？临江县前几任书记都进了市委常委了，唯独我特殊，放到了人大。然后轻飘飘一句话，说我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给个待遇养身体吧。”
“包括后来的齐佳伟，还有你，都是市委常委，齐佳伟居然跑到了夏州市，而你，我当副处的时候，还是一般科员。他们怎么能如此对我？那天召开座谈会时，我实在拦着林书记当面问问，是我能力不行还是为人不行，为什么安排经济强县书记去人大，是有这样的惯例，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张书堂突然跑来发牢骚，是为接下来的谈话作铺垫。乔岩心里跟明镜似的，但不能戳穿，顺着思路道：“老领导，有些事说不清道不明，尤其作为小辈，更不能妄自猜测。您的能力和水平，是得到临江县老百姓认可的，就凭这一点，这辈子足够了。”
张书堂哼笑道：“老百姓认可能怎么样，他们能提拔我吗，还是在选举的时候帮我投票？乔岩，别安慰我了，政治和群众是无关的，人人喊你是好官，不如领导一句话，这就是现实。”
对于张书堂的安排，乔岩也觉得上面的做法欠妥。就算要给齐佳伟腾位置，好歹和前几任一碗水端平，不给常委，哪怕副市长也行，反而降格到了人大，确实对他有些不公。
上面的每项决策都是深思熟虑的，虽是省管干部，调整县委书记也要征求市委书记的意见，说明张亚伟当时没给他说好话。俩人之间有什么矛盾，只有他俩知道。
不过，乔岩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张书堂在某次会议上和张亚伟顶了嘴，而且安排的事情没有落实到位。这些看似是小事，却在大事面前是致命的。